<>苏惟觉得真没意思,当初推开教室门时她是有期待的。期待着像四十岁的南在勋说的那样,去吧小惟,去到我28岁时,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之后还有南执与跟她说过的,南在勋挚爱她一生。可如今是哪里错了?难道被南在勋挚爱的只有主线上的苏惟?而她永远是条支线,活成了自己的配角,这可真可笑!
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你爱的那个人他不爱你。你在无法自拔,而他在想着跟你合作,这就更加讽刺。
苏惟每一幅画稿都透着深深的忧伤,南在勋看到时说:“你以后不要画表情了,空着就好。”
不,她坚持要把表情画上。虽然她只有上学时父母送她去兴趣班,再加上后来准备高考学画的功底,完全没有灵性可言,可她还是坚持画了每个人物的五官,以及那每一个忧伤的表情。
而这时苏惟猛然发现,自己的画稿有了灵性,每一张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那故事忧伤,凄凉,却又透着犹如艺术品的美感。
“给我准备一个画架,一些水彩颜料吧,我想休息时画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好”南在勋在当日便派人购置了来,放到苏惟的房间。
自此,苏惟每个清晨都或在露台,或在房间里作画。她画了无数个自己,还有她深受的南在勋,而那是四十岁时的南在勋。
她没有画他的五官,就是一张张模糊的脸。总是在构思了一幅糖水一样的背景后,又画成了忧伤的色调。
南在勋远远的看着,深深的蹙眉。
这天南在勋没来,苏惟裹着厚厚的棉衣在露台上作画,当这幅画了几天的画最后一笔落下时,背后响起清脆的掌声。
她应声回过头去,见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倚门而立,苏惟回头时他对她用韩语打了声招呼。
苏惟回以英文,标准的美式英文。
他说:“你好,我是Jon。”
“你好,我叫苏惟。”
“你的画真好,出售吗?”
“不,也不送人。”
“哦,那太遗憾了。”
苏惟笑笑没再跟Jon搭话,收拾起画具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午餐时间,苏惟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边看着窗外一边用餐。一个餐盘放到她对面,她抬头看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Jon坐下后跟苏惟搭话道:“听说你是南氏的时装设计师?”
苏惟点了下头并没出声,却听Jon又说道:“南在勋的婚礼我去了,南氏很多人都在,并没见到你?”
苏惟动作僵住,Jon看出她情绪不对,连忙说道:“抱歉,我可能说错话了。”
“没事,毕竟结婚是件喜事不是吗,喝酒吗,我也当为南会长庆祝一下。”苏惟醒过神来嘴角带笑的说道。
“好啊”Jon叫来餐厅服务员,点了两杯酒。服务员转身要走,苏惟用英文叫住她道:“啤酒,来六罐。”
服务员回身问Jon:“先生,红酒还要吗?”
Jon挥挥手:“不用了,就拿啤酒来吧。”
苏惟喝了两罐时就开始笑却又不说什么,喝完第三罐她问Jon:“可以去我房间喝吗?不过我没什么下酒的。这酒店里连水果都很少,我老板也没让他们给我提供。”
“我那有零食,等我回去拿,你住哪个房间?”
“203,我让人送啤酒过去,你待会儿去那找我。”
苏惟尽量不让自己晃,可还是忍不住时常撞到墙上,不这么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间。
她换了白色的连帽卫衣,一条布满小兔子图案的白色珊瑚绒裤子,坐在地毯上等着Jon。
Jon来时带了几样零食,又跟苏惟说道:“我让人进城买去了,我送你些零食,把你的冰箱填满。”
“谢谢,可我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我的钱是满一年才会结。”
Jon隔着茶几坐到苏惟对面,好奇问道:“那你平时用钱怎么办?”
苏惟苦笑:“我有什么可用钱的地方呢?吃饭老板管的,住在这里也不用交钱,衣服我自己有,还需要用钱吗?”
Jon开了罐啤酒递给她:“你设计的时装很不错,你自己也会穿吗?”
苏惟猛灌了一口啤酒,抹抹嘴道:“我设计的衣服,我连见都没见过一件,我怎么穿?啊?你告诉我,我怎么穿?”
“你,要不要吃点冰淇淋?”Jon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
苏惟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我难过的时候就爱吃冰淇淋,可这里只提供我正常的一日三餐,因为他们说,他们说会长没交待过。”
“我请你,等我。”Jon快步出去,没一会儿拿了冰淇淋回来放到苏惟面前。
她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嘴里满是冰淇淋,而她几近癫狂的笑着:“你知道我多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吗?我特么在这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
苏惟不知道她自从醉后就一直说着中文,Jon也没提醒过她,而且他也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冰淇淋只有一杯,吃完了苏惟还要,Jon却没敢再给她。她又抓起零食猛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哭。
“别吃了,快别吃了。”Jon抢过零食袋子,给呛到猛咳的苏惟拍着后背。
这一晚她醉的好狼狈,再后来都说过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Jon守了她一夜,她找水时就把温水给她。她要去吐,他就带她去卫生间。
帮她收拾好一切,再把她安置到床上。
早起时苏惟醒的特别早,才四点多她就翻身下了床,看见Jon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着瞌睡:“Jon,谢谢你,你快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Jon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站起来搓搓脸:“你没事我就回去睡了,有事你就去叫我,我就在二楼最西侧那间房,跟201一样也是最大的一间。”
“好”
Jon回去后苏惟洗了个澡,卫生间被Jon收拾的很干净,也没什么恶心的气味。
换好衣服苏惟又找水猛灌了一通,便出去上露台上吹风。早餐时间还没到,这酒店里不会有人给她特殊时间提供餐点。
苏惟这会儿又饿又晕,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
七点才开始提供早餐,苏惟第一个到了餐厅。也不知道为什么,餐厅服务员对她并不热情,在苏惟点了早餐后,她送来的并不是苏惟要的。
她给出的解释是:“今天会长一家会过来,太忙,没时间做那么多。”
苏惟面前一碗米饭,一碗泡菜汤,几丝牛肉,再就是两碟泡菜。
她笑笑就把饭泡进了汤里,就着泡菜吃了半碗。
可她看到还有几个客人来用餐,则都是吃的自己点的,只有她一个人不能点餐,对的吧?
在她要离开之前服务员又过来说:“苏小姐麻烦你把昨天的啤酒钱结一下,这个不在员工餐范围内。”
原来她吃的是员工餐,也就是说跟扫地的洗床单的是一样的,苏惟点了点头:“你先记上吧,我工资发下来就来结。”
“抱歉苏小姐,酒店不允许欠账,我们也很难做的。您今天要是不结,回头就要我个人替你垫付,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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