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的苏惟,就在去年高唱着汪峰的《北京北京》,被她爹老苏同志从北京拎回了家乡。
经过一年又逍遥又炸毛的日子,她终于逃离第38次相亲。又高唱着《北京北京》,准备再杀回北京城。
站在初中母校废弃的平房教室前,苏惟发誓:“老娘来日定当衣锦再还乡!”
老苏同志的苦口婆心言犹在耳:“小惟呀,女人再怎么有志向、有能耐,还是要找个男人依靠的。就算是你能赚钱不用他养,等我跟你妈老了,没了,就剩你一个人可咋过?”
女人非得需要男人的陪伴吗?老苏同志肯定的认为,是的,这个世界安排就是如此。老苏同志的爱人,苏惟的老妈也说了:“阴阳调和,女人缺不了男人,就像男人也缺不了女人一样。”
站在破败的教室前,苏惟又怒吼一声:“老娘就是不需要男人!”
可她又感觉到,好像老苏同志和老苏媳妇儿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人活着是需要有个伴儿的!”
家乡纵有万般好,这吃父母饭的代价也忒让人没面子了。整天打扮成中年妇女的模样,被拖出去相亲。这让她在过去的一年里,时刻都觉着自个儿像是发情的小母猫,被强行拖出去配种的。
多怀念初中时代啊,情窦初开,整天啥都不用想。就买根五毛钱的冰棍,爬上大墙坐那吃着冰棍,看着满是荷尔蒙的操场。
这青春岁月也忒快了,转眼这排房子就要拆了,也一转眼间当年满操场的荷尔蒙,都天南海北不知去向。就连那黄土操场上吹过的风,都散发着欲求不满的味道。
正在这儿回味自个儿的少女时代,也不知道苏惟是有多丧,冷不丁的就起了风,然后这雨点子就跟要砸死她似的落了下来。
苏惟拖着行李箱就去推开教室那扇破木头门,一只耗子从教室里窜出来,贴着苏惟的脚边儿跑走了。这感觉要恶心死她了,那耗子的毛她都好像感觉到了一样。其实,她穿着球鞋呢,去哪儿感觉啊!
进门的一刹那,苏惟骂了一句娘。
是的,要换你也要骂娘,她站在门外恨不得忏悔了一遍自己二十几年来的人生,可进门时才知道,又特喵的做梦了。
也不知道她是有多希望找到一条出路,总是做这种不停的推开门,可前面不是走廊就是又一道门。
总也找不到出路走出去,就一次次的陷入死循环。
现在面前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隔一段距离有一道门。她拖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在那地毯上走着。
这种梦好烦,总是让人心情很压抑。走廊里的灯也十分昏暗,就像她昏暗的心情一样。
苏惟想,老子就不推门,爱特么谁谁。
然后她就看到了通往上面的楼梯,再往前走是一个门厅。可这会儿都没人在那守着,是啊,梦里不都这样,永远把她一个人塞进死循环里。
这是一个大门厅,转头就能看到宽阔的大门。拎起行李箱,上到二楼看到另一处门厅。这里也有那样宽阔的大门,不过外面连接的是个有茶座的露台。
门内的厅里有两排大沙发,苏惟拖着行李箱过去,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沙发对面墙上有时钟,显示着三点钟。看着外面的天色,要是在现实里这应该是凌晨三点才对。
苏惟是一个躺下就不想起来的人,躺在沙发上连翻身都懒得翻。直到她觉得自个儿饿了,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向四周张望。
拖着行李箱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楼找到一扇不一样的门。推开来进去,哟呵,厨房哎,就这么幸运。
可苏惟还没笑出声来,就被撞了个趔趄。
差点摔个狗吃屎的苏惟被那人一把捞了起来,之后就是两人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对视。
当然这种对视是不平等的,苏惟矮呀,身高勉强158。对面这是只什么鬼,吃化肥长大的吗?
苏惟仰起头看着那人,那人也低头看着她。两人都在打量对方,心里也都在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呃,我承认啊,只有苏惟这只母胎单身的色魔女在想好吧。
哎哟,好帅的小哥哥,哎哟,这得有一米九高了吧,哎哟,咋恁是我的菜呢,哎哟哟不调戏一下对不起老娘这颗蠢蠢欲动的春心呐,简直了是。
苏惟露出一个她在镜子前练过八百次的笑,据七舅姥爷说,她这么笑最媚气了。
伸出她罪恶的爪子就抓住了帅气高大的小哥哥的手,和蔼的像姨母一般的问道:“饿了吧?你也是来找吃的吗?来,我带你去找。”
帅气小哥哥没吭声,却顺从的被苏惟牵着手,跟在她身后。
就算是开冰箱时,苏惟都没舍得松开小哥哥的手。这破地儿一点现成的没有,苏惟翻了一个遍,没办法决定自个儿做吧。
毕竟有三年独自生活的经验,对做饭这件事儿来说,只要她不犯懒,还真就像模像样。
一边做饭苏惟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说的时候她正在想,要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
就见这小哥哥萌的不要不要的眨着眼睛看向她,苏惟立刻朝他眨眼放电,小哥哥顿时脸红了。
眼神躲闪着道:“我叫南在勋,你呢?”
“我苏惟”快速回答完他,苏惟很好奇的问道:“你中文不怎么样,不是中国人吗?”
南在勋小哥哥点了点头,继而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你,中国人?”
苏惟耸耸肩,表示了肯定,南在勋还是惊讶非常。
待到油饼烙好了,还有一锅苏泊汤上了桌,南在勋的注意力就全被转移到美食上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泡菜来,温和的笑着说:“这个,好吃。”
他吃东西的样子也萌到苏惟了,简直不要太可爱。很腼腆却又很贪吃,搞的苏惟也吃到撑才放下筷子。
饭后苏惟很讨好的去收拾碗筷,南在勋手里的盘子,上面有剩下的一点饼。他就像怕人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一刻都不肯放下。
苏惟收拾完洗过手回头见他就那么站在那,便好笑道:“你那么拿着做什么,放冰箱里啊。”
他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别人会吃掉。”
苏惟笑的止不住,招招手让南在勋弯下腰来。他很乖的在她面前弯下腰,苏惟就两手捏着他的脸笑道:“你这个人可真好养活,给这么点吃的就这样了,不如我包养你吧。”
南在勋很诧异,看上去甚至有些迷糊,只是被捏着脸让他有些尴尬,顿时一张俊脸就红了起来。
他又开始眼神躲闪,却还是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包养是什么?”
苏惟像个社会大姐一样挺直小身板,挥动着小手道:“包养就是我供你吃喝,你做一切使我开心的事。”
南在勋偷看她一眼,然后竟然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很轻的道:“我愿意被你包养。”
这个如今尽量矜持的皮囊下,苏惟笑的毫无底限,在脑子里把南在勋这个小哥哥关爱,哦不,猥亵?好吧,就那样吧,就那样了无数回。然后郑重而严肃的憋回她的坏笑,说道:“不过我包养你仅限在这里给你一日三餐,别的我什么都没有,也就比你多一只行李箱。”
当苏惟又一次背起双肩包,拖上行李箱时南在勋才想起来问:“你住哪里?”
苏惟扁扁嘴委屈巴巴的答道:“我在这里都没住处,所以才说只能提供给你一日三餐。”
苏惟言罢就要推门出去,南在勋却是异常紧张的把她拖回来。这次也顾不上手里那盘油饼,放到一边就牵住苏惟的手,由他走在前面,出了这间大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