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不到。”凌之轩看着易子恒,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到这话的易子恒却凄然地笑了。
就是找不到呀,要去哪里找呢?自己到京都一周了,什么都查不到,酒店,医院,售房处,公司,他哪里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一点儿痕迹,他快要疯了,白沫,你去哪了?
“怎么会找不到呢?她会不会没有回来?”顾源很奇怪,按照他们的势力,在京都不至于一个人都找不到呀,至少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才对。
“不会,她回来了,她是一定要回来的。”易子恒很笃定她会回来,在美国的那几个月,他能看到她的执念。
回了京都却找不到,那会去哪里呢?
“有可能是死了呀!”玉琦突然在一旁插嘴。
安歌立刻将眼神刺过去,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真的,安琪不是说那个女人叫白沫嘛,她是真的死了,我还见过她的魂魄呢。”
玉琦没有撒谎的必要,那就是说白沫可能真的死了,安歌看着这一屋子情绪低落的人,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回到安宅,安歌倒在床上,回想这今天安琪说的话,心里无味杂陈。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这个消息。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根本不认识白沫和易子恒呐,要说有关系也是和安筠有关系,安歌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加烦躁了。
“玉琦,你是在哪里看她的。”
最后,安歌还是问了出来。
“你说谁?”
在看到安歌翻来覆去地不睡觉,玉琦就知道她肯定要问,好不容易等安歌问了出来,他又故意不说。
安歌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玉琦失笑,咳了一声,这才正经起来。
“就是那天你跟你哥哥一起去吃饭的那天,我在那个对面看到了她,她是个游魂,出人意料地意识很清楚,我很好奇,就多问了一句,知道她叫白沫,她的眼里有太多的无奈,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就跟着你走了。”
原来在那里,安歌若有所思。
“怎么?你要去看看。”玉琦故意这样调侃安歌。
安歌:…………
她想去吗?她才不去呢!
“你知道她张什么样子吗?”
安歌不说话,她其实看见了,在安琪的手机里,那个和安琪一起合照的女孩,安琪说她们长得像,其实不像的,白沫气质娴静,看起来很温柔,她就不一样了,她显得有些阴翳,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
第二天,站在那个餐馆旁的安歌一点儿都不觉得打脸。
嗯,她就是来看看而已,说不定在这里找到人呢。
安歌在这里待了一下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安歌彻底黑了脸。
她也是智障,白天这里能看见什么鬼!而且万一鬼家就是路过而已呢!自己还傻乎乎地在这里蹲点,智障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她了!
看着玉琦幸灾乐祸的脸,安歌更不爽了。
“唉,你干嘛在这里等着,你应该去易子恒家里呀,等在这里算什么。”
玉琦这句话倒是给安歌提了个醒,
“师傅,我们从第二人民医院绕一下。”
她就是绕个路,没错,绕个路。
玉琦看安歌这幅面无表情地口是心非,还是个孩子呢!
“姑娘,要下去吗?”
司机看这个姑娘待在医院门口有半个小时了,完全没有下去的样子,忍不住出生问了一句。
“不下去。”话音一落,安歌就拍了一张老人头给司机,司机师傅瞬间闭嘴,有钱一切都好说,好说,他巴不得安歌一晚上都待在这里。
安歌看着医院来往的人人鬼鬼,不得不说,这医院的鬼魂还得比较多的,而且大多都,只可意会。
也是,在医院里死去的,要么老死,要么病死,要么横死,哪里能有个好的样子呢。
“下车!”安歌眼神定住了,她好像看见她了。
安歌在距离她十米的地方站定,不再靠近了。
她以什么身份,以什么姿态,要问些什么呢!好像连她来找她都是一时兴起的,她找她干什么呢?只是因为惋惜这个傻女人吗?
不等安歌细想,白沫就回头了,她看着安歌,眉眼中带着疑惑。
玉琦说的没错,白沫确实和其他的鬼魂不一样,她的阴气很淡,就像是无害的一样,让人生不起警惕之心,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温和无害。
白沫看着眼前这个一直看着她的女人,她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个生人,怎么,她能看见她吗?
“你能看见我吗?”
“是的。”安歌冲她笑了。
“那,你有什么事吗?”白沫面无表情,好像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一样。
“我是安筠的妹妹,安歌。”安歌率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白沫一愣,语气淡淡的,
“哦,原来是你呀!”
安歌靠近她,
“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尽管安歌知道她和易子恒的纠缠,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也许她戳中了白沫的痛处,但很明显,白沫并不是特别在意。
“你不知道吗?”
是了,是了,这种事情哪里用人尽皆知呢。
她突然想起了在她死前的那句话,
“她用一辈子学会了一件事,如果不爱一个人,再多的守护,都是无用。”她是真的死了心的呀。
她用一生拼劲全力,改变了很多事,以为能让他明白,心动虽然也是爱情的一种,但却并不是所有的爱情。
还有一种爱,叫陪伴,叫守护,叫等待也叫平淡。她想起来,似乎,易子恒从来没有承诺她,愿意为她放弃那所谓的心动,一直都是她自己以为的,都是她自己说的,但他却没有答应,只是沉默。
但有时候沉默不是默认,不是首肯,而是不知如何回答,而他的喜欢,或许只是对她表现的迷惑?!是感动,终究比不了爱情是吗?
也或许有过一丝丝的动容,但终究,那些动摇皆不是他要的,也不是她求的。
他所说的舍不得,在真正遇见他追逐了一生的心动时,才恍然大悟,他要的,依旧不是平淡的陪伴守候,而是自己极力证明的心动。
白沫啊,白沫啊!你怎么就活成了一个笑话呢!
安歌看白沫突然低沉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歌愣了半天,才问出一句,
“你恨他吗?”
“恨?恨什么呢?恨他不爱我吗?安歌,你爱过吗?”
爱情?安歌脑子里居然想起了凌之轩,她赶紧晃了晃脑袋,表示没有。
白沫咯咯地笑了,笑得凄凉。
“我本来以为自己嫁给他就好了,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个子恒哥哥的呀,我怎么能想到,那是我爱情的坟墓呢!
我爱他,但爱他真的是太累了,我追得身心俱疲,我赶不上他了,候不了他了,我永远忘不了本来以为得到了珍宝后来发现只是泡沫的失落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其实有胃病,不能喝酒,他不知道;我其实对百合过敏,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百合花,他不知道;我其实喜欢画画的,为了他,我去学了建筑,就为了他小时候的那句戏言,他也不知道;我其实从小就爱慕着他呀,他还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呢?我讨厌什么呢?我向往什么呢?
我累了,与其说是恨他,倒不如说是死心了,就算是我还活着,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心若死灰,燃不起来了。
我一个人在我们是新房里,常常一个人坐着到天亮,就这样发呆,什么也不看,就在她以为天再也不会亮的时候,天空泛起了鱼白,他怎么就看不到我的付出呢?
他说他对邓天梧有愧,有什么愧呢?当初她要和他分手,然后回来就说她后悔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那我的付出呢?好不容易得到的回应就可以这样被辜负吗?明明他都说要娶我了呀!
在警局的时候,我是真正的死心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我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我这二十多年来居然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
安歌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在她被救出来三个月后才跳了楼,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安歌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白沫听她这样问,突然笑得很是凄凉,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呢?”
“前世今生?”
听到这个解释,安歌是真的懵了,什么叫前世今生?这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要是说,我追了易子恒两世呢?这两世的追逐最后的结果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呀!
那两个月里,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乱,我好像总是能梦到另一个世界里的我,那里也有易子恒,也有邓天梧,他们好像就是他们,又好像不是他们。
那里的我还是爱慕着易子恒,我爱得疯狂,爱得不顾一切,和现在有些不一样的是,我是给他下了药才怀的孕,
在那里,子恒哥哥可讨厌我了,那不是冷漠,真的是深入骨髓的厌恶啊,在看到他眼底的厌恶时,我真个人都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