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不语。
阮叶蓁缓缓平复了思绪,道:“所以,白思元是否知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孟大娘吗?”
谢瑾澜神色微敛,道:“十有八九。”
阮叶蓁一想,觉得也对。
如冯安歌这般毫不知情的都成了刀下亡魂,又何况是当时袖手旁观的孟大娘呢?
不过她并不担心孟大娘的安危,毕竟陆县令派了两个身手很好的捕快暗中保护着。
突的,阮叶蓁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谢瑾澜:
“虽说陆县令交代了那两个保护孟大娘的捕快,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一人。但,他们若是在江捕头面前说漏了嘴,那该如何?”
谢瑾澜却是悠悠道:“无须担心,比起我们,江捕头更不愿孟大娘出事。”
阮叶蓁歪着脑袋,不解的看向谢瑾澜。
谢瑾澜道:“江捕头为人正直,他虽是在帮白思元隐瞒什么,却不会放任他再次杀人!”
阮叶蓁道:“何以见得?”
谢瑾澜笑道:
“其实从江捕头这几次的行事当中,可以看出他的纠结之处。一方面,他不想白思元丢了性命。一方面,他又不愿看着死者死不瞑目。难道你没发现,许多关键信息他都不曾隐瞒吗?”
阮叶蓁一想,觉得此言不假。
......
不得不说,陆县令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不过一日,象岗镇的街头小巷尽是关于白氏夫妇死亡的真相。
作为张元成的独子,本就不受人待见的张西,更是受尽了冷眼。更甚者,风间客栈的郑城掌柜让伙计直接连人带包袱丢出了客栈。
象岗镇的百姓们更是以他为耻,竟是直接把他赶出了镇。
张西暗暗记下了那些唾弃鄙夷他的人的嘴脸。
背着包袱,灰头土脸的站在镇外往回望,张西心中发誓:待他有朝一日得势,必定十倍奉还!
这般想着,他收回视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他的故土,踏上了去往京城之路。
他不知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但只要他活着一日,他就会不折手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无人知晓张西的决心。但就算知道,也无人会放在心中。
丧家之犬,向来只会放一些狠话。
静待了两日,孟大娘那处并无丝毫的异样。
阮叶蓁怀疑谢瑾澜的推测是否错误,但观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把怀疑压了下去。
这日,陆县令再次派人匿名给谢瑾澜送信,让其去义庄一聚。
谢瑾澜虽是不知为何相约之地会是义庄,却也准时赴了约。
只是,当他来到义庄之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唐安羽。
不过谢瑾澜也并未多问,既然陆任嘉带了他来,必定是有其用意的。
三人在义庄内唯一的一处石桌旁坐下,墨砚与修竹二人分别侍立在谢瑾澜与陆任嘉的身后。
率先开口的是唐安羽。
只见他‘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笑道:
“二位大人可真不够意思,调查江捕头竟是瞒着卑职。如若不是卑职意外撞见修竹在向人隐晦的打听着江捕头,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谢瑾澜一点被戳破的尴尬也无,坦然道:“唐仵作现在不也是知道了?”
唐安羽一噎,动作一顿,道:“这如何能一样?”
谢瑾澜道:“如何不一样?只要结果一样,过程并不重要。”
唐安羽咬了咬牙,道:“可是卑职向来注重过程,结果如何,反倒是不太上心。”
此话一出,谢瑾澜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带了几分责怪:
“唐仵作竟是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平日里验尸只享受过程,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难道你觉得破案的过程重过案子的真相?”
虽然知道谢瑾澜这是偷换概念,但他却是无法反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拱手道:“谢大人言之有理,卑职受教了。”
谢瑾澜毫不谦虚的受了:“好说好说。”
唐安羽不想再看这张让他生气的脸,直接撇过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陆任嘉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笑看着唐安羽:
“往日唐仵作是让人吃瘪的那一个,今日本官竟能见到你哑口无言的一幕,着实是罕见。”
而后又看向谢瑾澜:“谢大人,唐仵作今日可不能得罪。江捕头与白思元有何关系,我们还需从他的口中得知呢。”
谢瑾澜眉眼一挑:“哦?”
随即看向背对着他的唐安羽,笑道:“方才是本官口不择言,还望唐仵作别放在心上。”
唐安羽知晓谢瑾澜先前只是在与他说笑,并未真的生气,但这态度还是要摆一下的。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太好欺负了?
如今见谢瑾澜递了个台阶过来,他自然是顺着下了:“卑职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希望谢大人不要与卑职计较才是。”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玩笑过后,几人开始说起了正事。
陆任嘉道:
“县衙人多嘴杂,难免会走漏什么风声。而本官这般体型,若是寻一处酒肆茶楼商谈。怕是前脚刚入了包间,下一刻众人皆知本官的踪迹。本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义庄最为安全。”
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在不远处的金老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又落在了谢瑾澜的身上:
“况,此处如此空旷,如若有人藏身于停尸间或是金老的卧房内偷听,怕也是听不到我等的对话。”
唐安羽点头附和:“不错。就是金老也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谢瑾澜道:“二位不必解释什么,本官并不介意。”
顿了顿,他看向唐安羽:“江捕头与白思元是何关系,还望唐仵作告知。”
唐安羽轻摇着折扇,悠悠道:“如若不是特意提起江捕头与白思元,卑职怕是早就忘记了当年所看到的那一幕了。”
那件事发生在白思元离开双桂县的一年前,也就是在八年之前。
当年的唐安羽十七岁,才刚成为双桂县的仵作,年轻气盛的他,与江华明颇为不对付。
那一日,他存了捉弄江华明的心思,因此一直暗暗留意着对方的举动。直至出了县衙,他也一直不远不近的暗中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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