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那名女子竟精于阴阳双修之术,反客为主,吸收了不少天龙之气,又有帝君的袒护……
河苑算计他人在先,自知理亏,冥帝也不会偏帮她。fQxsw.cOM既然动不得那名女子,便想着不如加以利用罢,总之不能让自个儿子平白吃亏。
打从天龙之气冲入体内的那一瞬间起,古月便清醒过来了。
不是梦。
也不是幻象。
是真真实实的缠绵,与纯元。
好厉害的如愿花!
瞥了眼趴在不远处装睡的垣里,古月咬牙切齿地郁闷着,连晋三阶的喜悦也冲不淡心头的懊恼纠结。
她穿好衣裳,转过头正好对上纯元那羞涩痴迷参半的眼神,不禁心想:自己的愿望是得到心爱人的喜爱,这才会中了如愿花的圈套,在幻境中把他当成了喜欢的人。不过这个人的样子却一直模模糊糊的。再者他呢?他的愿望是什么?如果他有意中人,为何要这么看着她?难道……
“纯元,你也晓得如愿花,方才的事只是一场意外,出了这里,你我都把这件事忘了罢。”她侧过身去,假装轻描淡写。
“忘了?”
纯元呆了一下,脸上露出受伤的惊意,弧度精致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水盈盈的渀佛有泪光一点点浮出,好像一只被刺中了心脏,呼吸困难,一时吐不出气的小兽。
古月心头微微一滞,唔了声,也不等纯元回答,径自起身走到垣里身边,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还不起来?”
垣里就地翻了个身,然后装作被她惊醒,跳起来,拍拍身上的黑土。问道:“奇怪,我怎么突然间就睡着了?多久了?”
古月也不清楚垣里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见他这么识趣,也不为难他,只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便和他分道扬镳,往后最好别再见面。免得尴尬。
“忘了?”
纯元呆了一下,脸上露出受伤的惊意。弧度精致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水盈盈的渀佛有泪光一点点浮出,好像一只被刺中了心脏,呼吸困难,一时吐不出气的小兽。
古月心头微微一滞,唔了声,也不等纯元回答,径自起身走到垣里身边,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还不起来?”
垣里就地翻了个身。fqxSw.cOM然后装作被她惊醒,跳起来,拍拍身上的黑土,问道:“奇怪,我怎么突然间就睡着了?多久了?”
古月也不清楚垣里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见他这么识趣。也不为难他,只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便和他分道扬镳,往后最好别再见面,免得尴尬。
出了山峡,又见血色河水滚滚不休,隔着数百丈远,对岸是平川。隐隐可见尽头上有巨形黑蛟盘卧,下有许多灰鸀相间的鬼魂持枪把刀,来回走动,队形齐整,料想应是鬼门关。
纯元一直默默地跟在后头。
中间挡着个垣里。
古月越走越不自在,境界升了,神识也随着强大,后面两个人的举止眼神压根儿瞒不过她。
一个是幽怨忐忑的迷恋,一个是隐讳火辣的爱慕。
换做是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古月根本不会在乎男子那点儿心思。可这次不同,她原先就对纯元颇有好感,认为他性情坦率,待人真诚,值得相交。如今一不小心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又从他身上得了莫大的好处,总不能就这么一语勾销,伤了他的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想个温和妥善的法子灭了他那点念想才好。至于垣里,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她才懒得管。
及至河边,古月正想祭起飞剑过河,不料远远传来桨橹之声。一叶孤舟,一抹倩影,飘飘荡荡,如无根浮萍,随风而来。船上的女子一身玄纱笼体,面上有一团幽幽黑雾罩着,令人看不清其眉目如何。
“河上风大,三位上来吧。”玄衣女子声音温和婉转,毫无阴森鬼气。脚下的木舟与之前老艄公的那艘一模一样,皆是乌蓬金鹢,翠珠生光。
神识一掠而过,古月发现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修为,心里咯哒一下,便想寻个借口推辞。那女子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虑,轻轻一笑,说道:“这段水路不好走,渡费是每人一斤养魂木,少半量也不行的。”
养魂木有助于鬼魂修炼,可惜冥界的水土不适合种植这种奇木。古月离开凤栖岛前曾经截过一段,放在如意荷包里备用。她本来担心那女子有所图谋,听了这说辞,也不全信,只是明白对方势在必行之意。
纯元与垣里俱无养魂木,只好拜托古月先蘀他们付着,过后再以其他等价之物补偿。
三人上了船,都不说话,一路沉默是金。
眼看着到了河中央,玄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忽然温声道:“船里面有酒,能驱阴寒,你们在这里逗留得太久,最好喝上一杯。”
古月早就留意乌蓬里有桌有酒。纯元看了看酒壶,又看看古月,让她舀主意。古月想也不想,婉拒:“多谢阁下好意,我等有事在身,实在不便喝酒。”
玄衣女子也不勉强,直至靠岸时才又开口对古月与纯元说:“两位请留步。”
垣里摸摸下巴,得了古月的暗示后,很自觉地跳上岸。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屏息闭气,总算不再被那冲鼻的血腥味给熏得昏头转向。
玄衣女子搁下桨,坐到乌蓬中,抬手做了请的动作,待古月与纯元也坐下来之后,才拈起桌上的墨玉酒壶,慢悠悠地倒了三杯酒。
金黄色的酒液袅袅生烟,烟气温热,奇香无比。
纯元到底是少年,好奇心重些,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顿觉通体温暖。
古月若有所思地看着杯中酒液,她已想起这酒的来历,故而心里有些不敢相信。
玄衣女子率先喝了一口。不过片刻,那团一直笼罩着她面目的黑雾缓缓散开,露出濯秀可亲的五官。
“娘?!”许是血浓于水,母子连心,从未亲眼见过,仅仅靠着父亲笔下的画像,反复想像母亲的容貌的纯元竟脱口而出。
玄衣女子听得他这一声叫唤,浑身一震,抖着唇:“儿,儿,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再叫一遍!”
她颤声说着,却等不及纯元再开口,便情不自禁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的元儿啊!”
元儿……
爹也是这样叫他的!
霎时间,纯元觉得眼睛似乎被什么蒙住了,湿湿的,看什么都不清楚。喉咙也是,哽哽的,好难受。
“娘……你真的是我的娘么?”
“是的,是的,元儿,我是娘啊!”玄衣女子连连点头,嗓音里充满了喜极而泣之意,若非鬼体之身,怕是早已泪流满面,“我儿真聪明,怎么一下子就认出娘了?”
纯元实话实说:“我看过爹画的画像,和娘像极了。”
玄衣女子面色一僵,咬了咬下唇,压着嗓子问:“你见过爹了么?”
纯元点点头。
“最近太黎神宫又开了,你爹进去没?”
“爷爷说他来了天雾,应该进去了,不过我在里面都没见着他。”纯元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乖乖地回答。当初他很讨厌爹爹撒谎骗他,而且还做了对不住娘的事……可再怎么着,那人终究是他的爹,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娘,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也和我们一样被血光弄来了?”
玄衣女子不答反问:“元儿,你觉得娘这样子好看么?”
“唔,好看!”
“这片地方是冥界的青火之域,娘如今负责管辖此域,无法陪在你身边。这里阴气过重,你也不能呆得太久。”玄衣女子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纯元的脸蛋,“记住,娘还有个名字,叫做河苑。日后你想见娘,只须对着这串链子叫三声河苑,便能见到娘了。”
说着,她自怀中取出一串珠链,亲手给他戴上。
那青幽幽的珠子散发着祥和清宁的气息,一戴上颈,便有种平心静气,超然尘外的感觉。纯元伸手摸了摸珠链,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鼻子又是一酸,低声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常常来看你的。”
河苑欣慰而笑,然后才转身看向古月:“你和元儿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既然有缘结合,不若结为双修之侣。虽然元儿目前修为远不及你,可我在此可以担保,以元儿的资质,百年之内,一定能破丹成婴,总不会让你失望便是了。”
纯元听到母亲的提议,欢喜不已,激动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古月,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多谢夫人的好意,只是我已有道侣。”古月已打定主意,只要离开了这里,就立即避开纯元,有多远避多远,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可怜纯元情窦初开,原本就挺喜欢她的,如今稀里糊涂地有了肌肤之亲,那颗纯纯少男心就更火烫啦,哪里经得住她这么一而再的冷淡绝然,加上面子薄,有些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心里那个纠结难受就甭提了……
河苑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元儿,你先上岸,娘有些话要与这位道友私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