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有人在叫囔着:“下雪了。”抬眼望去,果然,在寥廓的苍穹下,雪,这个冬天的精灵,正娉娉婷婷地由天而降。开始,雪还是漫不经心地紧一阵慢一阵地飘着。过了一会儿,却扯天扯地地漫天飞舞。顷刻间,到处都是刺眼的白意。原本一片纷乱的世界,一下子全被这场雪笼罩住了。
幽州人似乎已经习惯冬天的雪。路遥前脚刚踱进大街的大栅栏,便看到满街的红灯笼,市面繁华依旧。许多老店,仍然人头济济。有的人排着长队购买食物。小胡同的小铺子里,更是人挤爆。
来到大街中央,越发人流如织。红、黄、蓝、白黑、各色的冬装绚烂夺目,犹如街头绽放着缤纷多彩的花朵。拐进横街街口,便迎面走来男女老少一家子。小男孩正骑在父亲的脖颈上手舞足蹈,撕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街边,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吸引了路遥。这可是在京城里从未遇到过,却在前一世经常碰到的小玩艺儿。路遥不由得买了一串就吃将起来。一旁的莫之和莫曰不由问:“小姐,好吃吗?”路遥边吃边直点头。她们俩立马各买了一串津津有味地咬嚼起来,在连连说好吃。
路遥拿着冰糖葫芦边吃边走,来到了满是烧烤的小街。望着街上小贩的服饰,路遥知道这些人都是山那边的大草原迁徙而来。有一个小摊前,一群青年男女正在购买,这个说“我来两架”,那个说“我来四架”,还有一个索性说:“剩下的都给了我”。他们爆发出的笑声感染了街上所有的人。
“小姐,”季嬷嬷唤着,匆匆来到路遥的跟前。【\/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嗯!”听完季嬷嬷的耳语,路遥点点头。她便对莫之和莫曰道:“出来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该回府了。”
莫之和莫曰连忙吃完手上的冰糖葫芦,应道:“是!”
“督抚。关于威武军都尉一职,不知有否定夺?”
脚刚踏进二堂院,路遥便听到了里面的议论。
“参见父亲,”路遥见到父亲的幕僚示意自已进屋,她便抬脚进去了。
“遥儿免礼,”正一展愁眉的萧山衍见到路遥,便脸露柔意。然后,他向路遥介绍坐在一旁的两位老者。“这两位是幽州世家李府的李长老,史府的史长老。”接着。他又向两位长老介绍:“李长老,史长老,这是我爱女萧路遥,领上骑都尉之衔。”
一听父亲介绍。路遥便明白父亲的用意。在幽州,李、史两世家都屹立了数百年不倒,其根深蒂固足以撼动幽州大局。这两位长老自然是不可得罪的人物。她连忙上前向两位长老行礼。不想,两位长老竟向身为后辈的她郑重地还一礼。连萧山衍都大吃一惊。要知道,他就任幽州督抚时,李、史两家只派了家主祝贺,长老一级的人物没有一个到场露面。不曾想,自已的女儿他们只见了一面,竟流露出如此恭敬。
“多谢上骑都尉引导。”李长老在说。“我家的儿郎们都开始翻阅经书,不像以前只专注武技,而忽略方略之精髓。”
“李长老过嫌了,”路遥连忙回道。“李家儿郎个个德才兼辈,武技高超,哪需我等引导。翻阅经书。只是治军中的必然。”
“上骑都尉回复得好,也回复得妙,”那位史长老便手抚胡须笑道。“治军靠的不是武,而是德,翻阅经书自然就是必然。老夫有个不请之请。不知上骑都尉能允否?”
“史长老请说,”路遥脸一红,但还是应声道。
“都尉如有闲暇。可否到我等世家走走,对小儿郎的学业指点一番。”史长老瞟了一眼李长老,笑着说。
“咚!”听了史长老这么一说,有些承受不起的是路遥,而被惊得连茶杯也没有放稳的是萧山衍。他瞄了一眼尴尬不已的女儿,便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两位长老对小女错爱了。我们还是来谈谈威武军都尉的事吧?”
“也好,”李长老点点头。“我等意见为,威武军都尉之职幽州世家无一人可担当此任,望督抚挑一合适人选。”
“威武军位于位于檀州郡内,是鞑靼等族入侵幽州的主要通道。其任务之重,可想而知。如此重要军职,加上本督抚任职时间还不长,所以人选还一时难以敲定。”
“萧帅,不要拖了,”史长老也不转弯抹角了,“如今已到年关,草原那些游族定会来侵扰。如若还不定下统领威武军之人,到时不止檀州危矣,恐怕连幽州城都难得安生了。”
“那不知两位长老可有合适的人选?”对于威武军都尉一职的任免,萧山衍感觉有些头痛。檀州是幽州中民风最为强悍、粗犷。威武军更是“频有叛乱”。在威武军历任的22位都尉中,有19人死于叛乱。关于任命谁为威武军都尉一职,是萧山衍出任幽州督抚最为棘手的事。他只能是能拖就拖。如今,幽州两位世家长老出面了,这件事也拖延不下去了。但他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只得把这个球踢回去。
“废话,”李长老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如果有人敢去的话,我俩还用得着在你这儿耗上半天吗?”
“两位长老,”萧山衍对李长老的说话语气并不感到恼火。早在巡查时,他就摸透了幽州人直爽的性格。因此,也为他进驻幽州人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要是能找出一个适合统领威武军的都尉来,早就派人去各位府上去通知了,而不至于让两位长老亲自登门了。”
史长老的眼睛却瞟向了正喝茶冥思的路遥。然后,他伸手扯扯李长老的衣服,把嘴朝路遥那儿努了努。李长老也望向了路遥。突然,脑袋瓜子灵光一闪,他明白了史长老的意思。于是,他朝史长老咧嘴一笑,点点头。
史长老便开口对萧山衍说:“督抚,我们觉得有一个人适合担当统领威武军的的重任。只是不知道,督抚愿不愿割爱?”
李长老也补充道:“是啊,督抚,此人的确是威武都尉的最佳人选。只要此人能统领威武军,我幽州各世家定会派子弟前往威武军协助之。”
“是吗?”萧山衍一听,心中不由一松,便略带着笑意说。“两位只管说出此人是谁。为国为民,本督抚没有什么割舍不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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