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几人闻声看去,只见,孟靖披着黑色大氅站在大堂门口,冷冷地看着堂中几人,目光如炬,小竹畏畏缩缩地躲在孟靖,时不时探出小脑袋瞄两眼。
门口还围着一群家丁,都是来看热闹的。
王管事顿时心虚了,背后过过嘴瘾和当面顶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毕竟名义上,他是仆,孟靖是主,表面上该有的敬畏还是得有的。
“王爷息怒,方才只是老奴的戏言,绝无对您的不敬。”
王管事连忙颔首解释,他有太妃宠幸,并不畏惧孟靖,但有时服个软,能减去不少麻烦。
孟靖不紧不慢地冷笑了几声,领着小竹走进大堂。
“戏言?王管事真是风趣。”
最艰难的时刻已经挺过去了,孟靖无须再忍了,现在他急需获得王府的实权,如此,就要得到太妃的认可。
他想要向太妃证明他有足够的威望去接管王府,这就得挑个倒霉蛋来开涮立威。
挑谁呢?
孟靖缓缓走到王管事身前,绕有深意地瞧了一眼。
王管事是太妃最信任的老仆,如今王府中,除了太妃,他谁也不放在眼里,经常欺压其他下人,作恶多端。
最关键的是,王管事屡次怠慢孟靖,背后的狂妄可想而知。
孟靖心中暗笑,这不就是个现成的立威对象吗,真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他随手在王管事肩上轻轻拍了几下,淡淡问道:
“王管事,你是府中的老人了,府中的规矩肯定懂得比本王多,本王想请教一二。”
孟靖声音很平和,脸上带着笑意。
“王爷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
王管事想不通孟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决定静观其变。
孟靖忽然神色一冷,严肃道:
“以下犯上,当如何责罚?”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王管事闻声一颤,隐隐猜出了孟靖的意图,他抬头看了孟靖一眼。
此刻,那张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与冷峻,剑眉星目,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王管事有些震惊,这哪里是初入王府的懵懂少年,分明是头露出獠牙的猛虎。
他原本想说几句好话,把孟靖打发走,可现在,孟靖明摆着想跟他动真格的。
王管事只好搬出太妃,让孟靖知难而退。
“按王府规矩,以下犯上,杖责五十,不过,老奴是太妃的人,当由太妃来定论老奴的罪过。”
孟靖冷哼一声,呵斥道:
“本王乃王府之主,在王府内,就没有本王做不了主的事!”
既然已经决定立威,就没必要再遮掩了。
门口的家丁闻声一阵躁动,议论纷纷。
王管事的耐性磨尽了,在心中暗道:不识好歹的小犊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狠狠地瞪了家丁们一眼,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在这府里,除了太妃,我看谁敢动我!”
看到家丁们畏畏缩缩的样子,王管事十分得意,他仰起头轻蔑地看着孟靖,道:
“王爷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一条线,而你越线了。”
孟靖知道王管事的意思,他是在警告孟靖越权了。
世道真是变了,下人都能随意威胁主人了。
“啪”。
孟靖干脆利落地给了王管事一记响亮的耳光,感觉甚是爽快,就是手心有点痛。
王管事捂着脸,疼得脸都憋成了一团,他没料到孟靖敢直接扇他耳光,怒道:
“区区一个下贱的私生子,有娘生没人养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插手王府的事务?”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本王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资格?”
孟靖幼时修行时经历了很多磨难,逆境总是能促人成长,对这些刺耳之语,他早已不在乎。
孟靖朗声道:“王管事以下犯上,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气劲内敛,字字珠玑,一时间在场诸人皆被震住。
小竹趁机从孟靖身后探出头,小声嘟囔道:
“还有擅自偷到主人暖炉。”
说完,她偷偷瞥了王管事一眼,立即躲回孟靖身后。
孟靖点头,道:“盗取财物,罪加一等,再加五十大板。”
王管事不屑地哼了声:
“你也就过过嘴瘾,我不信你敢对我用刑,我可是太妃的人。”
孟靖并未搭理他,而是对着围观的家丁,催促道:
“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王管事仗着资历与宠幸,在王府下人中作威作福多年,口碑很差。
再懦弱的人,被长久欺辱,也会心生怨气。
孟靖相信,肯定会有人忍不住,想上来借机报复王管事。
很快,几个家丁反应过来,激动地撸起袖子冲了上来,粗鲁地将王管事架住,按在长凳上,一看就是平时饱受王管事的欺压,此时借机释放心中的怨气。
孟靖随手取走了王管事手中的暖炉,递给了身后的小竹。
小竹乐呵呵地接过暖炉,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王管事嘴里不停地叫骂着,不料,一个家丁直接脱下鞋,猛地塞住王管事的嘴。
接着两名家丁提着长棍跑进堂中,对着王管事的屁股一棍一棍地打下去。
王管事疼得满脸涨红,虚汗直流,他拼命地喊着,奈何嘴里塞着只臭烘烘的鞋,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
孟靖就比较惬意了,早有明眼的家丁给他端了张太师椅,并且泡了盏热茶。
孟靖就这样一边坐着品茶,一边欣赏着王管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
没多久,行刑的家丁停了下来,禀报道:
“禀王爷,一百大板已经打完。”
“这么快,茶还没喝完呢,再加三十大板。”
孟靖小口品了口茶,吩咐道。
旁边的小竹噗嗤一声笑了,王爷真随性,像个孩子。
“诺。”
家丁应声拿起刑棍,继续行刑。
王管事此时面若猪肝色,他想求饶却喊不出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又打了二十大板,王管事终于撑不住了,疼晕过去了。
孟靖叫住了行刑的家丁,他只是想立威,并不想弄出人命。
处理好王管事,孟靖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大堂。
小竹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
“王爷今天真威风,那么多人都被你震住了。”
“那王管事特别坏,平时经常私自给我们加活,还玷污了几个姐妹的清白。”
“看那坏管事被教训,奴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