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摇了摇头,道,“是这警局的风水布局有问题。”
警局原本是镇邪之处,寻常鬼物轻易是不敢招惹这里的,只是这个警局正对着三叉路口,这在风水上称之为煞位,这是个“坐煞望鬼门”的风水格局。
一般来说,古代正面对着岔路口的宅子必有挡煞手段,一则有大门以为屏障,二则院中多会建一层影壁,拒煞气与墙外。
只是现在的警局门口都是电动的伸缩门,院中多为停车所用,连大厅的门都是常年打开,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警局本身的正气,又哪里挡得住煞气入侵。
不仅如此,墙上的壁画也大有讲究。
这画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工艺画,但画面里日低月高,实际为倒转阴阳之意,那棵树看似松树,但细看之下其实是柳木之干。
不仅是这样,这屋子里的摆设也……
我把看到的情况对胖子一一说出,胖子越听脸上越发凝重,他低声问道:“那会出啥事不?”
我摇了摇头,不一定会马上出事,不过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筹谋这什么。
正在我们两个小声窃窃私语的时候,美女警察从里面办公室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喝道:“不许说话!”
接着又让旁边的警察把我们两个分别带到审讯室里。
没让我一个人呆多久,美女警察打开门走了进来,她沉着脸坐在我对面,把本子一摊,面无表情地问道:“姓名?”
“周昭。”我老老实实回答。
“做什么的?”
“工地上打小工的。”
美女警察在问询本上写了几笔,突然趴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笔,一撑桌子,整个人探到我的面前,厉声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吧,老实交代,你和你的同伙在工地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干工地的当然是留在工地上了。”
我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目光只在美女警察的胸前打转转。
啧,没看出来,穿着制服还这么雄伟。
因为姿势的关系,女警察的身材在我面前一览无余,胸前的那一对丰满,把制服顶得高高撑起。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风景,不过光是这个形状,就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我偷偷瞄了一眼问询本,只见上面负责人一栏填着柳虞两个字。
原来这个女警花叫柳虞,柳叶细软摇曳生姿、虞姬倾国霸王难离,这名字还真是人如其名。
不过柳枝古来就有送别、思乡的意思,虞姬又是史书有载的悲情佳人,从字相上来看,这个漂亮警花的情路怕是不能一帆风顺,多少有些曲折坎坷,最要紧的是不能和过于刚愎自负的男人交往,否则易遭祸事。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我的目光就有些呆滞,一时愣愣地盯着警花的胸前。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柳虞察觉不妥,拿本子在我头上使劲敲了一记,凶巴巴的吼道。
我瞅了瞅女警花气势汹汹的神情,非常理智地把刚才的念头咽在肚子里,这关头要是咒人家情路不顺,我估摸着头上还得再挨几下。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这不都是赶了巧,早知道那工地上出了这么大的人命官司,你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在哪儿干了。”我满口叫屈。
“少在这装疯卖傻!”
女警花重重一拍桌子,面若寒霜,瞪着我喝道,“工地上死了那么多人,就你们俩还把棺材扒拉出来了,是不是盗墓杀人灭口啊?”
我只能苦笑,尸体抬出来是为了免去后患,可这事我能说吗?说出来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不过我知道柳虞拿我根本没办法,工地上的人死得很蹊跷,没有足够的证据,警察不能对我们拍板定罪。
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穿白大褂的一伙人,估摸就是文物局的。中间还夹着文物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不信鬼神的人,多半也能猜到那具女尸不干净,为了他们自己的乌纱,肯定会想法子把这个事情给掩盖掉。
我倒是不担心文物局拿我和胖子背锅,就我们两个工地小工,也得有人信不是?
心里头笃定得很,我寻思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这位怒目金刚状的女警花。
“警察同志,别怪我多嘴,你们这警局恐怕也有些不干净。”
柳虞愣了一下,什么不干净?随即她又拍了拍桌子,呵斥道:“周昭,你是犯罪嫌疑人,不是我们的上级,警局的卫生状况轮不到你来插嘴,你赶紧老实给我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这都哪儿跟哪儿,我差点被她都逗笑,只好又解释了一下。
“不是这个不干净,我的意思是,警局可能有些邪门的东西。”
这一下柳虞总算是听懂了,她起身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异常,又转过头盯着我,一脸的怀疑:“你还懂这些东西?”
“那当然,我可是盘龙冈土工世家出身,从小就被我爷爷教导。”我傲然答道。
没想到我话音一落,柳虞猛的一拍巴掌,“还说工地死人的事儿不是蓄谋,你既然懂这些东西,就一定和工地上发生的离奇死亡案件脱不了关系!”
这姑奶奶,要不是我的手还被拷在椅子腿上,我这会能给她跪下,这想象力,简直是太有创意了。
不过她这猜的倒没错,我在工地上当然是有图谋,是为了保一方安宁,但这事咱默默的做了就是了,犯不着满大街嚷嚷着闹得人尽皆知。
见柳虞一门心思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我也就懒得再和她说警局这档子事,横竖她这会也不可能信我,说了也是白说。
之后的一晚上时间,不管柳虞怎么询问,我就是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之前一番开馆堪舆也累得不轻,正好借机休养一下。
折腾到后半夜,来审讯的警察也换了几波,见实在没什么进展,我和胖子被关进了拘留室。
第二天一早,我和胖子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柳虞给叫了起来。
她一晚没睡,脸上有些憔悴,不过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有人来保释你们,赶紧的出来。”
有人来保释我们?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工地上案子这么大,作为唯一出现在现场的两个人,我们的保释金一定不便宜,承包商恐怕不会舍得出这笔钱,可除了他,谁能花这么多钱保释我俩?
“磨蹭什么,赶紧给我滚,告诉你们,只要我手里找到一点证据,我一定马上把你们抓回来。”身后传来了柳虞愤怒的吼声。
我耸了耸肩膀,向背后挥了挥手,搭着胖子的肩膀就走出了警局。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大奔,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车旁边,看到我俩出现,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这个,我认识你吗?”我看着拦住去路的男人,一脸的疑惑。
那名男子也没在意,笑着自我介绍道:“鄙人胡一山,两位小兄弟想必没见过我,不过那个工地正是鄙人名下的产业。”
这个男人竟然是就是我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而且看情况,似乎就是他保释了我们俩,我顿时有些愕然。
胡一山这个人我是第一次见,但他的名字我可不陌生,胡氏集团在这个城市可是大大有名,工地上闲时吹牛扯八卦的时候,可没少听人提起过他。
听说这位原本是黑道上的一号人物,为人十分仗义,混出点名声后,就带着一班手下转行做建筑生意,多年后不但成功洗白上岸,还把胡氏集团越做越大,在本市的建筑行业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