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叮铃铃的响声之中,秦牧迷迷糊糊从睡梦中惊醒,在梦中貌似梦见自己重生十五岁,赶上来遗憾终生的武学考试,甚至连考试题都历历在目,秦牧自嘲地笑了笑,睁开了双目,却是一愣,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场梦。
对,我重生了,这不是梦,而是事实。
秦牧捏紧拳头,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将床头放的叮叮作响的“机器猫”闹钟砸停,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运动服,就跑出了家门,想要成为一个武者,就要吃比别人更多的苦,就要比别人更加勤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个强大的武者必定要有一具强大的身体。秦牧给自己定了个短期的身体锻炼计划,项目很简单,无非是跑步,俯卧撑等。这些不需要什么器材,无成本,无场地要求,并且还管用。
耐力,是武者最不可缺少的一项属性,而长跑恰恰可以锻炼耐力这种能力。
累,是此时秦牧整个身体到心灵的唯一感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肺部像拉风箱一样,一把一把的汗往下滴着,但秦牧还在跑,上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自己还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如果连这些都受不了,还如何成为一个武者?秦牧在心中告诉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跑完步的秦牧如同虚脱一般,大喘着,但他还是强忍着疲惫行走着,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他经常去的一家早餐店,剧烈运动后不吃东西可不行,锻炼需要巨大的能量供应,就像能量守恒定律所说的那样,能量不会凭空产生,这就需要足够的食物来保证锻炼的消耗。
一进门,秦牧就熟络的吆喝道,“王叔,来两个包子,一大碗稀饭。”秦牧是这家店的常客,初中三年的早餐多半都是在这吃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年来,秦牧早就和这朴素的中年汉子混熟了。
“小牧呀,等着啊,这就来了。”厨房里传来一阵粗旷的声音。
不一会,早餐就端了上来,简单朴素,店里客人仅仅只有秦牧一个人,王叔坐在柜台,嘴里耷拉着一根烟,显得有些无聊。中考结束,这家靠近中学的早餐店明显没有往日的热闹与忙碌。
秦牧狼吞虎咽的吃着,他可真的是饿坏了。
“王叔再来两个包子,一大碗稀饭。”,秦牧摸了摸肚皮,看了看眼前空空如也的碗,没想到晨练后的自己这么能吃。
“好的,这就来。”王叔还笑道,“今天你小子怎么这么能吃呀。”王叔做的包子,猪肉馅的,朴素且实在,包子包的很大,馅也包的很满。一般饭量不错的成人才吃两个,而秦牧正在长身体,吃两个不足为奇,但吃四个就有点多了。
“小心把你小子撑着了,悠着点吃。”王叔将包子,稀饭端了上来,对秦牧好心叮嘱道。
“王叔,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忙吧!”秦牧看见几个匆匆忙忙的上班族走进了店里,对王叔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
吃饱喝足,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八点多,秦牧的父母吃过早饭也就早早去上班了。而秦牧也数了数自己压在床垫下的私房钱,算上硬币,搜尽所有裤兜,仅仅能凑足一千块。
对于一个十五岁,且家境一般的孩子,这不算少,这些钱可是秦牧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多才攒的,而这些钱的目标都是为了买一个游戏掌机,不过秦牧很清楚的记得,这些钱最终并没有达到原本期望的目标之前,就花的一干二净了。
而现在的秦牧,对于那些游戏也提不起多少兴趣了,毕竟已经不知通关了多少遍,现在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笔掌机巨款在秦牧看来还是太少,一想起自己这狂飙的饭量,估摸着这些钱也就仅仅够自己这些天的伙食了,更别提什么武者用品、训练器材之类的东西了,但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秦牧,实在不好意思再向父母要钱了。
“看来,赚钱必须提上日程了。”秦牧嘴里喃喃道。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继续习武,在前人的总结之下,武学已经变得越来越有体系而来。
成为武者的第一步就是培养气感,纳太虚于身,游龙走脉,天地气合,万物自生。
气感,是武者的第一道天堑,也是评定武者潜力的一条关卡,越过此关卡的岁数越小,潜力越大,反之亦然。但事事往往有很多特例,总有那一个个大器晚成的典范,成为后世更多习武之人前行的灯塔。
秦牧就地盘膝而坐,双眼微闭,头中正,下頦微收,舌舔上颚,手结定印于脐下,脊椎的每一锥体如珠算珠子叠竖一般,自然正直。
这是感应气感的基本姿势,共七个要点,又因“七”与“气”谐音,又被称为“气感式”。
秦牧初中时的武学老师已经教了无数次,秦牧做起来自然是信手拈来,但秦牧如同大多数平常人一样,三年来并没有感觉到“气”。
保持呼吸细而匀而深,细而不粗,匀而不湍,涓涓流水,深而不浮,缈缈飘云。
秦牧似置身火海,似火云烧天,天也红,人也红,万物如此。不知不觉之中,秦牧似乎是睡着了。
……
这是一个火的世界,平静而安逸,只是一切都是由“火”所构成的,山、水、云、海、飞禽、走兽皆是如此。一切仿佛都是这样一层不变,但终究还是起了一丝变了,一场灾难来临了。
一时间,火海沸腾,浪花飞溅;云海翻滚,苍山齐鸣。沸腾的火海掀起成天巨浪,将一切生机泯灭,云海亦是如此。
刹那间,天地间只剩火海和云海,火海翻,云海滚,二者相连,天与地浑然一体。不知过了多久,潮起潮落,一切归于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原来火海与云海的交界处,出现了一团奇火,似兽,似人,逐渐变化着,慢慢化为一道人影,顶天立地,火海化龙绕其身,火云幻凤落其肩,不见其容,宛如神明。
秦牧如同一位旁观者,又如同是火影本身,似火海,似云海,似这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刹那,却如同一世纪那么漫长,秦牧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眼眸中两团火焰跳跃着,一眨眼,这火焰就涌进了深处,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秦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而又漫长的梦,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团火,置身于火的世界当中,还没来得及回想,秦牧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
他发现他能感觉到“气”了,尽管很淡,很稀薄,如同空气中的微粒子,容易让人忽视,但闭着眼睛,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黑暗中的小小火光,如同希望一般。对秦牧来说,这些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秦牧高兴地咧开了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应到了气感,但丝毫不影响秦牧的心情,这下秦牧考南山学院更有底了。
前面说过,南山学院是一所武学类中学,对于学生武学水平的要求不可谓不高,而入学前的考核更是重中之重,每年都不知有多少分数足够却被拒之门外的学生。
本来秦牧还对于自己有点担心,这也是秦牧这几天拼命锻炼的原因之一。而现在,秦牧将原本担心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了,入学前能感应到“气”,按照南山学院招生章程中所说,可以被直接录取。当然,中考成绩以及武学成绩必须达到南山学院的录取线,这些对于秦牧都不是问题,他仿佛看到南山学院在朝自己招手。
秦牧咧着嘴大笑着,突然,一团黑泥从秦牧的脸上滑到了秦牧的嘴中,嗉溜一下就直接顺着舌头淌入胃里去了。
我擦,什么东西呀?秦牧这猛然蹦起,胃里翻滚着,鼻中有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其中,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黑泥,如同掉进污泥堆中一般。
秦牧风一样的冲进卫生间,接着卫生间里便传来呕吐与洗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