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煜五人远远看着,阁楼中盘坐着一些绿袍修士,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也不少,一些人气息极弱似乎奄奄一息。
五人被嫌弃碍事,只得驾战舟离去。不用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凭着欧阳雅的口才,连哄带骗威‘逼’利‘诱’都能得到宝图,保不齐人家还得感恩戴德,多谢一番救命之恩。
那图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李朝煜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五人想法一样。宝物越好就意味着损失越大,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跑了,哪能开心呢!
回去就慢悠悠的任战舟飘,一昼一夜后回到了汉水郡,五人带着俩个贼匪‘交’给县衙,郡守亲自为五人设宴,并将宣传昆仑宣传衙‘门’,还有犯人游街作为头等大事。
如此一来,五人成了昆仑少侠,郡守获得朝廷嘉奖,五位昆仑弟子朝廷也记下功劳,有朝一日为朝廷效力,便可据此换得爵位,只是爵位不是一般人能得的。
汉水郡作为治安模范成为安居乐业中域首选,宜居郡县排名迅速上升至前十。整个中州大域内,掀起一股肃清贼匪的风‘潮’。
汉水郡热闹的如同赶集般欢乐的度过三日,俩白痴天天游街,被老百姓吐唾沫丢‘鸡’蛋,最后被刽子手活剐,神魂也被戕魂符打散。长孙芳华和吉祥天看到一半全去吐了,练胆之路还是很漫长。
萧梦雪也颇有微词,这千刀万剐简直太可怖了,鲜血淋漓的场面让胃中翻腾。
五人辞别郡守往东,郡守客气的送别,并在留影珠上证明其歼灭匪团二十人,以便李朝煜他们获得额外的功勋。当然郡守其意不止于此,对于结‘交’这五人,‘交’好朝廷和昆仑都是难得的机会。
乘着战舟慢慢悠悠的东行,河水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急。一个月时间中,五人并未到后仓或底仓,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主仓中修行或聊天游戏,少部分时间在甲板上一览山河。
三‘女’不容辩驳的做出逢城便停的请求,逛东西街坊市是固定项目。有时候更是为了每旬三日的集市,蛮横要求二男不得有异议。
整整三十日,五人不过才行了六万多里,中州与东州边界还有数十万里,怕是要走个一年半载才能到,还不知途中会出些什么稀奇事。
起初离开汉水郡至汉中郡,五人倒是新奇的去赶集凑热闹。事实证明李朝煜和杨金燕就是随从、苦力、镜子。事实证明三个‘女’子耐力耐‘性’耐心极强,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看,什么都要问。事实证明三‘女’能为了一个银钱,与摊主讨价还价很久很久,而买那根本可有可无的东西,只为了一点点莫名的爱好和快乐。
而今天是汉州集市开市的日子,为了赶集战舟已经在城外停留了四日。三‘女’早早起来一番梳妆打扮,与往日一样喊叫二男跟随。却见二男各种理由推脱,三‘女’也不为难二人,莞尔一笑戏称二人好好看家,日落前必回。
待三‘女’飘然而去,李朝煜和杨金燕倒是放松下来。二人一合计,干坐着也‘挺’无趣,城内虽然已经逛过一次,但那家香满堂的佳酿着实不错,应该买上一些。
二人下了飞舟往城内飞去,离着三里地便不得不落地行走。在外面飞来飞去惯了的人,都不大喜欢禁空法阵,但凡城镇无论大小都会禁空。
入了城‘门’转过两条大街,来到这香满堂。照例是切片的牛‘肉’和一壶水酒,还特意寻到掌柜,能不能通融一二,买些带走。掌柜还是笑呵呵的摇头,连声对不住。
酒足饭饱二人离去,李朝煜摇头:“此酒还是比不上杜兄的家酿,但比满大街的甜水要带劲多了。什么时候才能……可惜杜兄从军了。”
杨金燕嘿嘿一乐:“从军?我看是充军吧。”
李朝煜哈哈一笑:“不说这个,杜兄曾经给了个酒方,小妹发现其中一些问题,可能是灵‘药’名称相同,搞错了灵草。”
杨金燕问道:“李兄意思是已经找出原因了?那岂不是可以...”
李朝煜摇头:“只是有了些头绪,说说罢了。你还记得青云观中的‘蒙’‘花’么?紫‘色’的。与中州蓝‘色’‘蒙’‘花’不同。”
杨金燕颔首:“知道,其是酿酒主材,民间称酒曲‘花’。”
李朝煜继续说:“前日在悬壶楼寻老师傅瞧了,问询之下才得知,此‘花’属西北域品种,秦地用此‘花’酿酒稍烈一些,却不能久藏易发酸。而秦地之人多秋酿冬饮,其地域冬日来的较早。”
杨金燕叹气:“还以为是宝,看来不是。酸酒无人愿意喝。我对酿酒可没兴趣,丹方也一窍不通,喝酒倒是很有兴趣。李兄也不用太在意,前面酒坊酒水虽一般,却聊胜于无。”
二人坛坛罐罐各装了一堆,连买带送整整一丈见方,青的绿的粉的各‘色’水酒都有。店家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客人,买的多还豪爽。
其他地方没什么可逛的,技坊青楼二人路过时也只能耳听,脚步不停频频侧目那些‘女’子。
而楼中传来阵阵‘吟’诗作对、琴瑟和鸣、‘淫’‘艳’秽语、调笑戏语。楼台上‘花’枝招展胭脂粉黛的‘女’子连连招手,扭动腰肢娇笑连连,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总能让她们心‘花’怒放。
李朝煜和杨金燕不由得血脉偾张,面红耳赤。二人经历着煎熬,心中默念给自己找理由,自己是昆仑弟子,********于修行无好处。自己乃名‘门’望族,不可如此等低俗之地。身旁这位是家族亲戚,若被知道定会被笑话,若是‘女’人知道怕是要闹腾许久。
二人一句话也没有,沉默不语直到出城回到战舟。二人默契的只字不提城中的事,储存好水酒等待三‘女’归来。
此时此刻三‘女’正中城外集市中穿梭,连绵数里的集市中,一块快席子铺成的摊位,人来人往人‘潮’如织,大城总是热闹非凡。
日出日落直到三日傍晚,三‘女’才意兴阑珊的归来。杨金燕一脸笑意:“你们可算回来了,李兄已经快将甲板踩烂了,从早到晚一只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
三‘女’讪笑着:“一时间看的兴起,这不是日落之前回来了么。”
李朝煜不满道:“眼‘花’缭‘乱’了吧?日落之前?这是第几个日落之前了啊?又败了些啥玩意?”
三‘女’讪笑着言语躲闪:“没买多少,不过我们也卖了好多东西,可火爆了,好多人买。”
李朝煜疑‘惑’的看着杨金燕,杨金燕也疑‘惑’的看着李朝煜,二人嘀咕:“卖东西?”
长孙芳华得意道:“我们将战利品都便宜卖掉了,一件只售千金。”
吉祥天点头:“雪儿妹妹还取了好多以前的存货,我们一喊,那场面别提多火爆...”
李朝煜几‘欲’吐血,扶着杨金燕颤抖哽咽:“千金,一件,一...一百...灵石...”
杨金燕拍打李朝煜后背,一声叹息:“看开些。”
萧梦雪不开腔冷冷的瞧着李朝煜,李朝煜指着三‘女’吼道:“你们说说,你们是不是败家娘们?那些法宝随便拆开了,其中灵材也不止千金万金,贱卖了还有脸嘚瑟?啊,说话,承不承认是败家娘们?不承认不说话是吧?滚滚滚,滚下去面壁。”
萧梦雪冷眼瞧着,李朝煜一通劈头盖脑的训斥话音一落,她便低头不声不响的往底仓走去,似乎很听话般。吉祥天和长孙芳华惊讶,这李朝煜平时温文尔雅,这发起飙来气势汹汹嗓‘门’不小。
三‘女’转入底仓萧梦雪轻轻一笑,很快变了脸。入了一个房间,打开防护法阵,看着满屋子里的东西,三‘女’闹作一团。一点也没有面壁思过的意思。
长孙芳华和吉祥天看着萧梦雪轻笑,萧梦雪狡黠一笑:“我知道你们在笑什么,他就这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骂一通也罢了。”
吉祥天悠悠说道:“看来李兄是真生气了,连长孙姐姐也骂了。”
长孙芳华脸上红绯一现:“真是目无尊长,要不是那会气势汹汹的,真吓到我了。”
萧梦雪笑:“他骂他的,又不会少我们一块‘肉’,不与他顶真就是,否则没完没了的。”
吉祥天看着萧梦雪调侃:“难不成和你一样拆房子?”
“姐姐笑话我!”萧梦雪一愣,娇笑着扑上前去,挠的吉祥天直告饶。
战舟继续慢慢悠悠东行,李朝煜猫进底仓不出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偶尔出来也是一言不发,站在甲板上思虑什么。再进底仓时萧梦雪也跟随进去,几日不见出来。
七日后临近下一城,底仓弥漫着一股浓郁酒香,逐渐漫溢至主仓。杨金燕‘抽’动鼻子,一骨碌爬起来顺着味往底仓去,一下阶梯便遇到李朝煜提溜着小坛子往上走,而那酒香正从坛口溢出。
杨金燕盯着坛子,李朝煜示意一起上去。
主仓五人环坐,盯着酒坛。萧梦雪取出五只酒盏,挥手间清澈透亮的一道道弧线落入其中。
“咳...这怎么...”杨金燕一口饮尽惊讶:“香气幽雅,醇厚谐调,绵甜爽净,回味悠长。有些像...杜府家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芳华和吉祥天也一口饮尽,二‘女’同时皱眉:“这...劲儿真大,比那陈年老酒更烈些,都不敢急饮只能浅酌,口感不及百‘花’酿甘甜。”
萧梦雪取出一只小葫芦,引了些酒水入内,再轻轻摇晃分与二‘女’。
二‘女’浅酌一口点头:“雪儿妹妹葫芦是何法宝?为何一进一出会变得如此甘甜?”
李朝煜乐了,那只葫芦不过是个盛水的器物,且装不了多少。
萧梦雪摇头缓缓道来:“此葫芦中不过是一点灵泉水,掺了些蜂蜜便成了如今这个味,相比较下,并非愈浓烈愈适合我们,但甘甜也未必人人喜欢。话说回来,酒母制酒与酒曲制酒各有千秋,灵气蕴含还是与灵植灵泉有关。”
李朝煜也未如几日前那般板着脸,五人嬉笑一阵,战舟到达重镇郡。三‘女’一脸低着头,不时羞涩的抬眼看李朝煜,一副认错的小姑娘模样。
李朝煜挪动身体背向三‘女’而坐,萧梦雪一本正经的讲道理:“背对人家坐着不礼貌。”
“你们就是想下去罢了。”李朝煜头也不回继续品酒,想想后扭头望向三‘女’:“本来我也试图与你们讲道理,似乎很难。哎,去吧!我需要些五谷灵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