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急匆匆跑出一衙役,将一只信笺递呈上,大堂上主事大人神识扫过,脸‘色’微变转身进入内堂:“报各位大人,虎牙关及平城告急。”
李家老祖接过信笺,扫过之后递给身边老者。老者们看过后,脸‘色’都不太好,只是微微有些变化,活了这么些年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气沉着。
姜家老祖:“这些‘奸’佞狂妄之辈真的要挑起大战?”
刘家老祖:“如今看来恐怕是了,他们能翻过‘蒙’山雪峰,攻击虎牙关北部天堑后,包围虎牙关与平城。”
一老者说道:“‘蒙’山雪峰翻越不难,天堑易守难攻,几万骑士怕是不可能如此之快。”
姜家老祖:“明白了,圣殿也参与其中。也只有主教骑士团有这能力。”
另一老者:“虎牙关易守难攻,但若绕到背后平城方向,虎牙关就变成无牙关。只是不知主教骑士来了多少?即便来一营或更多,本镇抵挡一二十日还是可以。”
李家老祖:“只要他们圣殿不派出大主教,坚持到援军到来还是没问题。”
一刻钟后,府衙中传出命令,内部将加急密折信笺发往中州。外边贴出告示,城内尽量不要外出,城外尽快赶回城内。非本城居民要么立即离开,要么前往指定地点居住。城墙之上保持战备,各关卡不得无故中断联系,城‘门’加派巡逻队。
各家族长收到命令,再回家组织男丁,一个个披盔贯甲的按住的片分到城内各个区域。‘女’人们也被组织了起来,救护伤员,防止‘奸’细捣‘乱’放火什么的。一些年长法力高的则安排在城墙内侧,每隔十丈便是一座石屋,这里是城墙防御法阵的中枢。
年幼的稚子都集中到开‘蒙’堂,稍大些的集中在书院,这两处的防御法阵与府衙一样,单独修建且分数层,由泉山校场的学员来分别守护控制着三处法阵。一时间城内所有人紧张而有序的奔走,没有慌‘乱’,没有询问,只有丈夫与妻子,父母对儿‘女’在临别时几句叮咛与宽慰。半个时辰后,布置已经到位。
李家男丁都被安排前往城墙,将一些物资运送至城墙下的库房。运送有条不紊的在一刻钟后结束。所有将要离开的小辈男丁,被通知前往府衙。
李家‘女’眷也被组织起来,‘奶’‘奶’独孤岚与两个儿媳,着一身金边银甲的明光铠,腰挂直剑英姿飒爽。临走前,独孤岚叮嘱三个孙媳几句:“你们三人前往府衙,与其余要离开的人待在一处。到了之后府衙另有安排,你们不止是军器监家属,更是我李家媳‘妇’,当做好表率。即刻收拾好便去吧!”
萧梦雪与大嫂二嫂一起,到了府衙。却看见李朝煜三兄弟已经早一步到了,正在与其余男丁等待安排。
府衙‘门’前广场被清空,四周已经被泉山校场的学员以阵法包围。排队验过身份牌,这些即将要离开的人进入广场。接下来,几个家族老者被府衙指定为领导者,府衙主簿安排妥当之后便离开法阵。
几位老者商量一番后,将男丁们组成了临时护卫队,再将‘女’眷们组成看护救助组,并做了简单的演练。包括布置防御法阵,帮助看护幼童稚子,路途中遇到意外救助伤者……
第二日上午,竹山附近的五个材料场的所有人员都到达泉山镇。立刻被安排开来,小辈们进入广场法阵,其余人等先安排驻地,男丁前往城内军营集结,‘女’眷则安排至救护队及法阵控制房和阵眼之处。
府衙内堂中三十六位老者围坐,都在感叹着,“当初来时数百人近千人,如今就余这么几个。临了快要叶落归根,却又出了这么一出。”
李家老祖环顾诸位:“诸位兄弟,今日我们先别叙旧,还是先将小辈们送出城的事处理妥当,刚才收到虎牙关的军报,虎牙关可能已经被巨型法阵封锁,平城自昨日晚上起便失去了联络,信笺传送阵无法接通。出现此情况,要么是法阵被毁,要么是此城被法阵封锁。薛将军发来消息,让我们固守为上策。”
刘家老祖说:“薛兄现在在与敌军对峙,看来他已经猜测到了敌军的谋略,而且无能为力。薛老将军坐镇西‘蒙’山州,没有出兵解围虎牙关之困局,可以猜测此次定是大主教们来了。”
独孤老祖:“以他们的能力,翻云覆雨举手投足之间,这群家伙即便想破泉山镇,也得耗上个七八日。既然战事紧迫,那么尽快安排小辈们离开此地。”
广场中的小辈们,开‘蒙’堂里的‘女’眷带着幼童稚子,泉山书院的少年,以及泉山校场的少年们,浩浩‘荡’‘荡’快速从东‘门’出了城,按事先安排的顺序登上战舟。泉山校场的学员安排在前三艘战舟上。李朝煜与府卫营退下来的那些小辈,被安排在末尾的战舟上,再加上一些修为高的年轻小辈,组成了一只护卫队。
不知是何缘由,李朝煜又被分派到中间靠后些的战舟上,与李家‘女’眷一艘船上。李朝煜上了战舟发现,拓拔坤鹏与姜‘玉’阳也在。大嫂周倩负责此舟上一切,此时舟上近五百人,‘女’眷前往底仓,男丁在中仓与甲板。上层由法力较高的控制法阵,甲板上男丁全部身着明光铠,下层以法阵与隔‘门’组成数个房间,房间内‘女’眷们带着孩童。
当最后一个人登上战舟后,警戒的军士发出出发的信号。十艘三十丈的青云战舟腾空而起,向东方疾飞而去。青云舟实际属运输型战舟,本身并不携带武器,仅有在船头及船尾的甲板上,有两处可以架设中型炮支架。
每艘战舟上都有一名老者,安排着各项事宜,舟上男子被分成两组,再分为若干小队。分批上甲板执行警戒,其余人可随意活动。‘女’子则安排一部分在主仓‘操’纵战舟,一部分照看幼童,其余年纪尚小的则可随意活动。
李朝煜站立在甲板上,与相熟的众人聊天,甲板上站立着不少身着各‘色’明光铠的男子。底仓中少‘女’们可待不住,纷纷想去甲板上看看。萧梦雪从仓内出来,随着少‘女’们东瞧西望,很快发现船舱里的大嫂与二嫂。稀奇玩意儿在二嫂的介绍下,萧梦雪明白了不少。
得知李朝煜在甲板上,萧梦雪被二位嫂子笑话着哄出了主仓。李朝煜看见萧梦雪:“小妹怎么上来了?这一路东行,怕是要两个月时间。”
萧梦雪依在船舷边,四处张望:“船舱里不好玩,遇见些幼时玩伴,便一起上来了。刚才还在主仓见了大嫂二嫂了呢!”
刚聊了没几句,一艘艘战舟上传来咚咚鼓声,所有男子皆站立船舷,‘女’子们则后退,或站立在甲板上,或退回船舱。中层船舱中的男子们也纷纷跃上甲板,保持警戒。
李朝煜示意萧梦雪进去,萧梦雪却不愿意,悄悄靠近李朝煜,抓住李朝煜的衣襟张望着。李朝煜轻声:“鼓声响了两下,是发现前方或有什么,需要保持警戒。”
大嫂周倩从主仓出来,对李朝煜喊道:“三弟,你即刻前往十号战舟,告知你大哥,带人掩护并拦阻后方追兵,并将此简带给你大哥。”
李朝煜将飞马从灵兽袋中施放出来,纵身跃上,不想萧梦雪还抓着他的衣襟,被拽了个趔趄,差点没有落在马背上,还好飞马机灵。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萧梦雪,呀的惊叫一声,马上抓紧了李朝煜胳膊,接着被李朝煜提手揽到‘胸’前。
李朝煜本想呵斥一句,见萧梦雪惊魂未定的样子,又有些不舍。嘀咕道:“叫你进仓你不听,刚才被吓到了吧?”
萧梦雪反驳道:“哼!你急吼吼的,你都没注意到我好吧。你还知道吓到我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得带着我,我也要骑飞马。”
争论间便到达最后战舟上,李朝梓已经带着队伍骑着飞马离船而去,李朝煜只好追赶过去。本来李朝煜打算放下萧梦雪,奈何萧梦雪头摇得拨‘浪’鼓般,表示不同意。
李朝煜急了,不由分说就想将萧梦雪丢进船上,萧梦雪死死抱着飞马脖子,依旧将头摇的如拨‘浪’鼓般,口中重复喊叫着,“就不下去……”
萧梦雪自小聪明伶俐,很得两位娘亲喜爱,自泉山书院最后一年进阶筑基,从未参与那些危险试炼,即使普通试炼也未参与。每次李朝煜都讲述的好轻松,战场之事更是只字不提。当然更不知战场的血腥与残酷。
看着大哥的队伍飞远,李朝煜恶狠狠的瞪了萧梦雪一眼:“哼,真是不可理喻。”
萧梦雪闻言,侧脸一乐,立即扭头不再看李朝煜。这个小动作被李朝煜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板脸说道:“还乐?一会别见了血吓的坠马。当心夜里作噩梦,亏你还笑得出来。”李朝煜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远远的追赶着大哥一队,天边隐隐约约有些白点移动过来。片刻后,萧梦雪直着身子,手指前方兴奋的说:“那是白‘色’飞马咧!那些穿着银甲的是什么人?我们镇里没见过咧。”
李朝煜也看见了,那些头上长着一支尖角,一对翅膀快速飞行着。很快就要与大哥的队伍相遇,双方已经开始保持战阵,且都剑拔弩张。
萧梦雪又说道:“咦?那不是白泽么?为什么我们镇里都骑的不是白泽?”
李朝煜没有回答萧梦雪的问题,拔出直剑将剑鞘接在刀柄上,又连续取出盾牌及障刀。神识与飞马联系,“追风驹,要准备战斗了。”枣红飞马嘶鸣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李朝煜对萧梦雪说:“一会以灵力保持平衡,记得要抱紧。”
萧梦雪盯着那些骑白‘色’飞马的银甲人,大约近千人。那飞马与书中的白泽有些区别,个头不小,独角怪异有纹路,似乎是大西洲的独角兽。那些银甲军士好奇怪,戴着‘鸡’冠子般的头盔,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铠甲有些像桶,一整块穿在身上,有大块的护肩和护胫以及护肘,大‘腿’及大臂‘裸’‘露’在外。
武器则是长长的棍子,噢不对,应该是枪一类的,前端很尖没有刃。萧梦雪细看,那些军士背后还有披风,还有佩戴着短剑及大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