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年不以为然,嗤声:“李朝煜,你也太轻看自己了吧?前军中军也不过比我们强点。”
李朝煜侧目一视:“李清风,你冲锋可斩出三百影?各位谁可斩出三百影来?两百影的有没有?我记得书院先生说,一息斩出三百影可入皇城‘侍’卫。”
李清风无言,柳青峰闷声说道:“他们只长我们一两岁。我们也只有一百多的样子。”
高仰止抱头躺倒:“前军我看了一下,虽然只斩三式,但每一式最少的是四百,最多的四百五十。都是吃了什么?这么猛,我看是肯定吃了好东西。”
拓拔坤鹏斜眼瞧他:“胖子你除了吃还有什么?”
陈俊峰呆呆的看着李朝煜:“那天我碰见你大哥二哥,告诉他们说我们考进了泉山校场,你大哥倒没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说行啊小子们。但是你二哥那样,一副幸灾乐祸的笑,我问他笑什么,二哥叫我问你,说你知道。你说说呗!”
李朝煜诧异的问陈俊峰:“他就这么说的?”陈俊峰想想嗯了一声,算是确定无错。
李朝煜低头思量片刻后:“他说的意思?大哥二哥都是泉山校场出来的军官,他们很熟悉这里。幸灾乐祸么……”突然李朝煜跳了起来,就好像尾巴被踩了似得,跳脚的恨恨说道:“这两家伙,你就没一点哥哥的样,巴不得我挨揍好看笑话。我就偏要‘混’的好好的,让俩家伙看看。气死你们,气死我了……”
少年们看着李朝煜语无伦次,着急跳脚的样子,却是不知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被熟悉的人告知,他被他的两哥哥给算计了才恍然大悟。高仰止劝慰道:“你大哥二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看我家里人也一样没提点我。拓拔坤鹏也是。”
拓拔坤鹏老实些,不顾高仰止连连使眼‘色’,口直心快的:“我姐姐跟我讲过很多,你哥不是也说了不少嘛?你大哥二哥究竟怎么说的?”
李朝煜感‘激’的看着小兄弟们,一低头恨恨的嘀咕:“俩家伙说,校场里有好吃好喝,美酒佳肴。玩物极多,有温泉冰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松骨踩背按摩……俩骗子,被打还差不多,看着教官喝酒还差不多。”
少年们极其同情的看着李朝煜,有这样的哥哥的人好罕见,俩个这样的哥哥那算极其罕见。王威马超听的仔仔细细,哈哈大笑,对着李朝煜笑道:“呃,这样的事情他们哥俩做的出来。不过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误导你而已,他们与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当初也没有谁提点过我们。”
马超见李朝煜不解的望着他们:“我们与你爹是同一期的,还有你舅舅,哦!还有高兴,拓拔雄...我们呢,当初校场是严禁透‘露’学习内容的。你大哥二哥和你一样,进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若是不服气,尽是超越他们便是。”
李朝煜不解:“他们早就去了别处,非校场之人,如何超越?”
马超不屑道:“记录在此,看见中堂上的晶碑么?但凡在校场杰出者,皆榜上有名。数万年来数十万人,榜上有名者也不过百人。留名于此,岂不是超越他们?”
李朝煜眼睛一亮,随即又撇嘴说道:“如此多人,才上榜百人,那不是极难,我看算了。”
王威不咸不淡的说道:“李天寅的大名可挂在上面好多年了,那什么萧青云位置好像排在前十吧?上面好像没见李家那俩小子的大名,难道李家后继无人?”一席话提起少年们的兴趣,纷纷问道能看看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蜂拥至大堂晶碑前。
看着那些大多闻所未闻的名字,少年们叽叽喳喳问道:“大人,请问名字后面的功勋是何物?如何计算的?如何得来的?”
王威回道:“杀敌,比武,任务。”
少年们听的没头没脑的眨着眼睛,巴巴的继续望着教官,充满着疑问,期待下文。王威有些恼,没声好气的对少年们说了句:“没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就你们现在这样,任务做你们还差不多。”此语一出,少年们便知道没了下文,也隐约知晓功勋来之怕是不易。
半个时辰的午间休息后,少年们再次被集合起来。下午将做的是剑术及法术,依旧是在上午的‘操’场上,不过不同的是,光幕变成了金甲傀儡。这些傀儡并不动作,只是在身体各个部位有红光透出。
王威看着站立两排的少年,指着二十丈开外的傀儡说:“这些是人形傀儡,只开启了被动防御,你们只需要击碎傀儡光幕即可,待傀儡恢复光幕后方可继续攻击。傀儡身躯大的透光处为致命点,关节处小的透光处为致伤处。透光处光点全消,季末考校算合格。剑术你们在学堂都学过,今日我给你们再演示一遍。练到我这般,才有资格去中州皇城守城‘门’。”说罢,拔刀双手而握一挥一斩一横切一刺,最后收刀入鞘气呵成,无数剑影如龙似虎扑向傀儡,瞬间将傀儡的护身光幕击碎,傀儡周身红光同时消失。
李朝煜惊讶的眼中一亮,五式每式至少五百影,而且这二十丈的距离。豁然想起老祖曾经说的那些话,只怪自己当初只顾得了宝贝,没将老祖的话听进耳。耳边少年们议论纷纷,“这究竟是四式还是五式?”
王威看了看悄声讨论的少年们:“拔刀那一式有人没看见?这五式够你们练三年。现在你们前往十丈处,每人对一只傀儡,开始练习。首先练习撩,斩,刺三式。务必每一式都用尽全力,不求快,但求稳,最终力求稳狠准。”
少年们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兴奋,终于不是那般如学童时期的练习了。很快兴奋被马超的鞭子掩盖下去。马超手中鞭子一声声的响着,不停的从这头到那头来回移动,呵斥之声也不停传来。
啪的一声鞭响:“没吃饭么?一个个的剑影打出去不到十丈。放个屁都蹦的比你们远,你们连个屁都不如?”
啪啪鞭响从那头来到这头:“往哪斩的?都斩别人靶子上了,瞄准自己的靶子斩。”
鞭子响声从这头传向那头:“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一共三式,你们就斩出五百不到,能击中靶子的才十数影?”
鞭子的节奏慢慢稀疏下来:“今天每个人斩不出百影到靶子上,全部不准休息。有一个达不到标准,全部连坐。”
兴许是马超累了,少年们连续全力连斩也将法力消耗殆尽。马超没声好气的吼道:“停,都给我停下,你们这些笨蛋没一丝长进。”
王威笑着拦住马超,劝其别着急上火,转头对少年们说:“先打坐,恢复法力。一刻钟后给你们讲解一番。”说完拉着马超到一旁品茶打趣。
一壶茶饮完,俩人来到少年们面前。命令少年们:“都站好了。”
马超一改叫骂,不过脸‘色’依然不悦,“你们看好了,撩这一式,起刀位置从这里,落点位置到这里,法力施放从起点到终点,不可过早也不可太迟,早了后续法力施放太多‘浪’费,迟了威力不足。刀锋位置角度要对着你的目标,偏一丝都不行,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配合神识更‘精’准一些。每人先练习撩式十次,达到标准再进行下一式。”
众少年知道这是在给他们练习找感觉,纷纷按照马超所授开始练习。很快两三次后,虽不是指哪打哪,但也差不多将准头控制到了五寸以内,按少年们的悟‘性’,一番练习下来准头应该可以控制在一寸范围内。
王威马超相视一笑,这些少年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是千里挑一至少算百里挑一。不过‘玉’不琢不成器,大唐良才要的是充满自信的傲骨,而非盲目自大的娇子。
很快马超开始‘交’第二式与三式,在一番训斥般的教导之后,又一一纠正少年们的动作。不耐烦的吼道:“给我三式一同练习两个时辰,法力不足就给我打坐。没见过比你们更傻的,每一击都要给我尽力,看你们那样都想拿鞭子‘抽’你们。”
说着看样子要拿鞭子,被王威拽到远处,走时王威叮嘱少年们:“好好练,别偷懒。若不尽力,当心马大人的鞭子!”看着少年们一个个拼命的模样,满意的直点头。六个教官团坐一圈,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有些灵果和一副茶具。
马超喝着茶,“还有六年,我们就结束教官生涯了,七年之后我们也该回中州了。不知道第一批走的人有谁呢!”
另一个校尉笑言:“管它呢,先走后走也不过相隔三年。有何区别?”
一年长校尉不以为然:“诸位大人,相信我们应该是最后走,与诸王府大人一道返回。当初来的时候,不是也分三批,‘精’锐是第一批进入此地,而此地‘精’锐是最后一批离开。”
王威不解的说道:“李大人为何如此肯定我等是‘精’锐?几百年前的事情,我虽听长辈们说过。但是泉山镇中传说中,数百直接隶属四府的府卫,至今无人见过,据说那些才是‘精’锐。诸位大人可曾见过?”
李姓长者见诸人望向他:“据说!传说!族中长辈也只说老祖宗说过,数百年前上一任四王府替换归国时确实有这么一批府卫,皆是黑盔黑甲,据说是直接隶属四王府而不必听从军器监调遣。五百年前到此的老人,现在还有几个活着的?可能不到十个吧?或许就剩下那四个老头子。我认为那不就是我等的装束么?所以说,可能只是称呼不同。我等也非府卫,而是属军器监认命调遣。也或许是别人王府派来保护他们也不一定。”
众人连连点头,继续品茶‘交’谈其他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