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告诉孩童们,下半年开始教授基本法术。孩童们自然是欣喜若狂,欢呼雀跃。时光在孩童们望穿秋水的明眸中冉冉败去。终于夏至,几天以后,新的一旬到来,测验考校了六艺,尽数合格。这些个孩童,最低的也有四层,高的也有六层。
午饭过后,孩童们星光闪动的眼中影出石先生那渐渐高大的身影。坐定后,石先生缓缓说道:“法诀其实就是尔等修炼之功法,五纬经实乃上乘法诀,直到成仙得道也无需更换。尔等现在所需学的乃术法法诀,此类法诀包括口诀及指诀。”
孩童们张耳屏息,生怕错过什么。石先生依然不徐不疾的将练气变化娓娓道来:“练气初,气行于体,随经脉运转,洗涤筋骨,此时力在内。练气二层,经脉渐宽,此时力及于肤,覆于体。
练气三层方才使灵力透出体,虽只毫厘不及一寸,但可保‘阴’风邪毒难侵,百病不生。唯有达到练气四层以后,灵力包裹着身体寸许,脑海灵台神识初显,此时方可驱使体内灵力,使用法术。
五六层变化不大,唯有气海丹田灵力更浓厚,直到七层凝练神识起,才可将灵气随意变化形状凝于一处,用于攻守,体外灵气亦可收覆于体表。”
“尔等主灵根不同,同一法术威力大小亦不相同。今日便教与尔等五行诀之一火系术法,火球术,尔等注意听此术法诀。”
且教孩童们背诵几遍后,继续说道:“注意看我手诀,掐左手第三指第三节左边。此手诀简单至极,分三式,起式,凝聚,释放。今日先学习前二式。”
一众孩童‘乱’哄哄的,咿呀咿呀之声不绝于耳,甚至于个别孩童屏息敛气憋的小脸通红,也有小童一通忙‘乱’后指尖只出现一缕青烟,但就这也让旁的小童‘艳’羡不已。李朝煜也同样小手不断的掐着,心里默念着,时机配合的几次都差了那么一丁点,不是掐诀过慢,就是过快,总是手指尖只留一丝温热。
在尝试七八次后,终于恰到好处一簇橘‘色’豆大的火焰出现在指尖,与其说说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不如说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连喊玩伴观看,此豆大火焰不久便熄灭了,一旦有了感觉和自信,很快第二团火焰出现在指尖。
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小童都能将或大或小的火球凝于指尖之上。大的如烛火小如豌豆,得意洋洋和忸怩作态的皆有。半个时辰到了,石先生领一众学童到走廊之上,对着空‘荡’的小院,开始教众学童学最后一式释放法力。
咿嘿之声再次频繁响起,此起彼伏。一时间小小火球不断‘射’出,有蜿蜒蛇形的,有飞到三尺开外便无力掉落的,亦有‘射’不出一丈便只余一缕青烟的,凡有出现皆被众小童哄笑,而被笑小童也不恼,同样‘摸’头嘿嘿直乐。有四处‘乱’飞的小小火球,皆被石先生及时湮灭。又半个时辰之后,一众小童也练的像模像样,皆可外放于三丈左右。至于准头么,熟能生巧。
在结束前,石先生说:“有攻亦要有防,将灵力凝成卵形护住全身,尔等法力微弱,以法诀将灵力以法术之力凝聚成盾,可挡住来犯之物。”尔后教与众小童法诀。只是小童们法力低微,仅能凝聚出巴掌大的五行小盾,虽只能抵挡一击,但也聊胜于无。
“法术今日就到这里,打坐练气不可松懈,唯有壮大自身气海才能修习更多法术。”石先生说着,在一众小童惊奇‘艳’羡的目光中,手心升腾起一头般大小的火球。拳头一握火球湮灭,“进去吧,每日晚间,可到后院修炼法术法诀。谨记,不可对人。”
“是,先生,学生谨记先生教诲。”一众小童齐声说道,转身鱼贯进到课堂中。
晚饭过后,众小童站在后院长廊上,这本是练习‘射’箭的地方,小童们绑缚襻膊,认真的练习着火球术。不过小童们气海小,极速连祭出火球术,灵气很快消耗殆尽,不得不打坐蓄积灵气。打坐时间正好可以温故,李朝煜打坐了一会,继续站起来继续熟悉手诀,也回想起小时候的翻‘花’绳玩具。
“你带了翻‘花’绳没?”胖小子高仰止扭头问道:“你带了没?”
“没带,‘女’孩家家的玩意。”拓拔坤鹏说道,旁边有小童附和:“就是...几岁了还玩这个。”
高仰止忸怩的辩解道:“虽然...虽然...那是...可是可以练指法...那个...算了不说了。”
李朝煜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会回去就做一个,我可不想输给‘女’孩子。”
心道特别是那刘雨婷这小丫头片子,凡事都要比,从不放弃一丁点刺‘激’李朝煜的机会。想到这里,心中一嗤,不知道这个妹妹,不,小丫头片子修炼的怎么样了,千万别比自己高。那样岂不是够那丫头得意耻笑自己半年?或者更久?越想越可怖,天啦,我这舅舅舅娘怎么能生出这么个...丫头片子来?简直无法形容,心头一紧,面‘色’一黑,手诀更是连续掐出。然后打坐...再掐诀...再打坐,一直到都走的只他一人,才汗流浃背的回去准备洗漱歇息。
歇息之前,入魔般的李朝煜找了节细绳,打了个结,做了个翻‘花’绳。玩了会倒头就睡,梦见那小丫头片子刘雨婷练气七层,掐诀手法有如蝴蝶穿‘花’。得意忘形的羞辱了他好多好多好多年,而自己气的膛目结舌,后来真结巴了,又被羞辱了好多好多年。再后来,表妹一如洪水猛兽,而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再往后...惊醒了,满头大汗,回想起那感觉‘毛’骨悚然,太可怕了。似乎除了努力修炼外,只能远离这丫头片子,再或者...没这个表妹多好,多好!长吁短叹一番后又睡着了,一个梦魇可挡不住孩童的困意。
第二天李朝煜早早的起来,飞快的洗漱后,发狠似得修炼,愈发的认真。
几个小玩伴纳闷的瞧着李朝煜,“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往常你可喜欢最赖着不起的。还玩翻‘花’绳这种‘女’孩家的玩意?”
随着李朝煜的小手越来越快,虽未达到如蝴蝶穿‘花’,指尖留影的程度,但也能一息之间变换十数种。“好快!李朝煜你哪里找的绳线?还有多的没?给我些。”有孩童‘插’嘴:“嘁...我听说那些高阶大人们随手一挥便可使出法术。”
柳青锋纠正道:“我‘奶’‘奶’以前告诉我,人家大人看似随手一挥,其实是掐出数百个法诀呢。真的,我就看见过我‘奶’‘奶’炼丹,只见指影。”刚才不屑一顾的童子讶异道:“真的?”
李朝煜可不想让别的孩童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魇到了,而且因为自己的表妹,那很丢人,见有人开脱,也正好乐的不做声。
往后的时日,李朝煜一改往日慵懒,一有时间就修习技艺。即便是放旬假在家,也不会落下修行,只在过年的时候松懈了几日。几日里同几个小玩伴调皮捣蛋,跑街窜巷的升天作怪。只要是几个小子路过的地方,‘鸡’飞狗跳猫炸‘毛’。俗话说“七八岁,猫狗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