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有个侍卫来报:“八贝勒请海兰珠姑娘进宫一趟,说是找到了能人异士可以降服那褚英的亡魂。”海兰珠先吩咐那人退下,然后转身对白臻说道:“你同我一道去那宫里看看,兴许还能帮上忙。”那白臻倒是也没拒绝,开心地跟着海兰珠进了皇宫。那偌大的皇宫之内要不是有侍卫领路,恐怕困上个十天半个月。白臻像个孩子一样跟在海兰珠身后,行走至后花园中时,白臻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园景街角一处的盆栽开始发呆,海兰珠都叫了三次她都没听到,直到海兰珠拍了她肩膀才反应过来,白臻突然问道:“为何这柱海棠会摆在这里生长?为何枯萎了也无人照料?”那侍卫吱吱呜呜半天也说不出来,倒是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华美,面容笑态的男子说道:“这是阿敏贝勒最喜欢的海棠,虽生犹死。”说完拂袖而去。
白臻望着那个男子身影仿佛领悟了话语之间的深意,倒是让海兰珠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身旁的小侍卫:“刚才那个如此傲慢却谦和内敛的是哪位大人?”侍卫低着头道:‘’是二贝勒代善。”海兰珠接着问:“那他所说的阿敏贝勒就是那舒尔哈齐的次子?”侍卫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微微点了一下。白臻嘴里默默念叨:“没想到自己一心想找的海棠花,竟然在此处遇到。”海兰珠一把扶住身子往后倾倒的白臻问:“这花既然对姑娘这般重要,我吩咐下人搬回府中送给姑娘就是。”白臻叹着气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还小的时候,这个花盆里种的海棠不是这个模样,早已物是人非了。”
侍卫引着海兰珠和白臻到了偏殿的书房之中,刚推开门就见四大贝勒都在书房内坐着,见海兰珠迎面而来,坐在门口位置身负铠甲的那个贝勒将位置让给海兰珠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快坐这里。”海兰珠拉着白臻的手让她先坐下,众人见白臻一副男儿郎的打扮,纷纷七嘴八舌争吵起来:“他这一个小伙子,站到一边去。”当海兰珠告知众人他是自己的表弟时,那些人都闭口不谈。阿敏慈眉善目笑着说:“早就听说八贝勒从蒙古娶了一位漂亮的公主,如今这又带回一位倾国倾城的可人儿。”那粗汉子倒是不害臊,直接了当地说:“这是八弟的后宫事,咱们就别掺和了。”
白臻倒是胆大,直接站到阿敏面前问道:“不知贝勒爷可曾去过海城?”阿敏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白臻接着问道:“那院落之中的海棠花,可是阿敏贝勒之物?”阿敏惊疑地看着白臻,仿佛从这个少儿郎的脸上看到了昔日那个熟悉的她。阿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将白臻反复瞧了瞧,接着说:“你怎会知道海城,又怎会识得那海棠花?”白臻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皇太极见众人都在议论其它事情,并未将褚英亡魂复活一事记挂在心上,便着急地喊道:“眼下这通晓五行之术的能人已经找到,现在召集大伙来,就是想让大家参谋参谋,给些意见。”海兰珠站到皇太极身边小声说道:“各位贝勒爷先不要着急,首先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有人装神弄鬼,还确实是褚英已经复活的亡魂。”皇太极说道:“来人!请那位仙道进来。”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穿道袍,头戴道士帽子,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一手将拂尘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中拿着八卦镜。海兰珠仔细打量了那个老道一番,一点也没有半点道士模样,倒是有些中原武林中人的气息,白臻一眼便看穿此人并非道士,便故意问道:“不知道长如何降服这些亡魂。”那道士将拂尘一挥:“待日落之时,将城中所有阴时出生的女子站在各自屋外,那时这些亡魂便会出来附着在他们身上,等那时我再取出这八卦镜将亡魂收入镜中。”海兰珠越听越觉得蹊跷,这人根本不通晓八卦镜和拂尘用处,只是浅显地说要降服妖魔,却只字未提封印和符咒之事。海兰珠走到皇太极面前小声说道:“先让他下去!”皇太极对那道士分外客气:“请道长先行回去,休息片刻,容我们再将此事商议确凿之后再告知道长。”
等那道士前脚刚出门,莽古尔泰就捶着胸口说道:“让我带三百甲士,定让这帮乌合之众片甲不留。”代善在一旁念着:“阿弥陀佛,杀生就是罪过。”倒是那个阿敏只字未提这降魔之事,倒是说起自己要去朝鲜边境。皇太极见这三个贝勒都各自怀着心思,便也不好强留,就建议道:“姑且今晚我随着这位仙道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为祸百姓。”阿敏继续追问:“那不知各位可否赞成我先行一步,将朝鲜拿下?”那几个贝勒倒是平日里都还和气,说起征战四方,却个个推诿。莽古尔泰抖了抖身子说道:“阿敏贝勒也不急于一时吧!眼下这明廷还不知动向,我们贸然南下,恐怕有损兵力。”阿敏如此一听只恳请说道:“我只带三千精兵,即可拿下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