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哲哲缓过劲儿,命这个猎户将老娘抬到院中,封尘和悯天打下手,抬来一张木桌上面铺上草席。猎户抱着病危的老母轻轻放在这草席之上,哲哲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母亲可曾种过什么奇花怪草?”这么突然一问,猎户显然懵在一边。老妇人却还能言,就颤抖着手指着门口。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大伙看到一个空荡荡的花盆,忽然猎户说道:“前些日子,我老娘见这县衙屋后有一种怪草长的老高,像是芦苇又不像是芦苇,这根上更是奇怪,有点像是水葫芦。”悯天跑到花盆前看去,却空无一物。猎户低着头:“都怪我前几日给这花盆中浇了太多的这井水,谁知道就突然萎蔫,然后我老娘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哲哲突然掉转头对封尘和悯天说道:“我们必须去县衙看一下。”猎户急忙拦在门口:“仙道千完不敢去啊!这县衙平日里是不让我们进入的,我老娘也是偷偷进去的,若你们这大明大摆进去岂不是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么,这样我和老娘也会被赶出镇上的。”
正当三人准备商量如何进入县衙时,猎户突然指着自己屋前面的一颗大树下面说:“这大树后面有个洞,让我用大水缸堵住了。若三位仙道真的要去,不妨等这些人都打完水散去,三位再去。不过我就不去了,这镇子上传言这县衙是凶宅,那里面还时常闹鬼。”悯天底气十足说道:“若真有妖魔鬼怪,我收拾了便是。”
猎户跑出门先去打探,可哲哲一刻也在这充满异味的院子里待不下去。封尘看出他的心思,就委婉地说:“我们先去和吕兄弟说一声,晚点再过来,你先照看好你母亲。”猎户看了一眼病危的母亲转眼已经泪流满面说道:“可怜我老娘的命,是保不住了!仙道都要走了!”悯天拍着那个猎户的肩说:“我们还有要事办,晚些再过来救你母亲,她现在已无大碍,你且将这丹药服下。”悯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黑色药丸。
猎户放心地给母亲服下药丸后守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走到空荡的街道上,封尘问:“师弟,你身上哪里来的这药丸?莫非是本草先生赠予?”悯天笑着摇摇头:“我不过是让那猎户放心,自己随便在地上捏起泥巴在手中揉搓了一下。”封尘刚要斥责悯天不懂事,就又被哲哲道长拦住:“师弟还小,就别动不动就训骂一顿,要讲道理的。”悯天赶忙躲在哲哲的背后冲师哥做了个鬼脸。
此时,街上打水的百姓都已经打水回了家。哲哲嘱咐道:“一会儿见了吕一,你二人切记不要多说一句,不然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三人快步朝着吕一的屋舍走去,刚到门口就见吕一在整理马车,吕一见道长来了便恭敬地行礼说道:“这是我们镇上唯一的马车了,献给仙道载着这猛虎皮回梅岭。”哲哲走近马车看了一眼,转身对悯天说道:“师弟,你且将这马车牵到街道上。”封尘和悯天便顺势上了马车,一人驾车一人检查着马车内的东西。哲哲从怀中又递出一个瓶子交到吕一手中:“是庄主赐给你修仙得道的圣水。”吕一二话没说,打开就饮尽。
封尘在马车里看的真切,那个瓶子分明是从梅岭那两个小道士得来的毒药。可这吕一助纣为虐这么多年,得此报应也理应如此。三人迅速跳上马车离开吕一的门口,当封尘再掀开马车帘子回身望的时候,吕一已经倒在自己家的歪脖子树下。哲哲解释道:“那道士瓷瓶中装着的确实是毒药,可这毒药却不致命,吕公子也会像村里其它村民一样患上这怪病。”封尘突然豁然开朗:“难怪村中老弱妇孺都已感染疫病,唯独这吕一与一些猎户未曾感染,原来是因为吕一手中有解药。”悯天驾着马车补充说:“这瓷瓶中装着的应该是给村民们水井中下的毒药,在那道士身上应该还有解药。”哲哲开心地笑着说:“想不到悯天少侠也如此聪慧,解药其实就是毒药。”
三人将马车停靠在猎户门前,准备移开那个大缸从洞钻进县衙。又被猎户一吼叫住:“各位仙道,虽然仙气护体,可这县衙内各位还是多加小心。”三位按照大小顺序,封尘打头,哲哲在中,悯天顿后。很快就钻进那个洞中。
爬行不多远,就看到了光亮,三人从洞中钻出刚好到了县衙屋子的背后。悯天惊叹道:“想不到小小县衙竟然别有洞天啊!这屋子应该就是县丞办理批阅公文的地方。”屋舍虽然不大,但是结构精巧,还有一方水潭。悯天走到那个猎户形容的怪草旁,刚要伸手去抓,就被哲哲一把拉住。此时悯天回头,才发现哲哲的双手竟然纤细嫩白,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的双手。竟然想得入迷,愣了半天。
哲哲走到怪草旁对二人说道:“这草又命‘续命草’食人血而灌溉,这根部就是它吸取养分的容器,就是所谓装在鲜血的地方。”封尘未曾在师傅的《万物志》中看到过有关记载,却知道一种叫做幻境草的植被,和此物长得十分类似。悯天不解地问:“这草能吃不成?”哲哲摇摇头:“只能将习武之人的内力大增,但这续命草续上的是自己的命,却折了他人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