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里才发现室内焕然一行,换了新的花瓶插满了丁香花。还有那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香炉,悯天凑过去闻着:“好香啊!婆婆你也闻闻。”孟婆婆自幼学医,这点香味还是闻得出来的:“可能是你的尹老弟给你准备的,这檀香是有助睡眠的。”“那这白天还点着啊?”悯天不解道。“也许是让你去困解乏呢。”说话间,二人已感脑袋昏昏欲沉。悯天刚端起的茶杯,只见一歪斜倒在桌上。孟婆婆挨着床边也睡着了,悯天睡的呼呼作响。
“不好啦!快醒醒!”悯天和孟婆婆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二人,等到困意稍解,悯天一个抬头看到乐涞大哥拼命在拍自己的肩膀,悯天揉揉肩:“怎么了乐涞大哥?你怎么还没走啊?”孟婆婆也起来扶着桌边看着乐涞。看着窗户外人头攒动,不时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悯天听到了木头燃烧折断的声音。再一个回头,突然看到门柱烧掉朝着孟婆婆砸来,他来不及思索,一个侧身挡住了这落下的木柱,屋内屋外瞬间如火海一般,乐涞和孟婆婆顶着滚滚浓烟,将悯天从这沉重的木柱下拉出,二人架起悯天从这火海中逃了出去。此时院子中四处是逃散的家丁,只有一些士兵还在一盆接着一盆水救这熊熊大火。悯天微弱地问道:“尹玲珑呢?金姑娘呢?阿泗将军呢?”乐涞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关心别人。便安慰他说:“一切都好,我们先出去,再找他们。”乐涞从马厩牵了两匹马,孟婆婆和悯天一匹,他自己骑着一匹。三人从这尹府的侧门逃了出去。三人一直奔到城郊的山坡上才停下马,望着山下城中熊熊大火,一时三人都感慨万千。
孟婆婆感慨:“本就要替玲珑姑娘选个贤婿,这一场大火烧到就不知什么时候了。”悯天着急地抓着乐涞的胳膊就问:“尹姑娘现在何处?金姑娘呢?”乐涞叹着气说道:“刚才火势正大,我只得先救了你和婆婆赶紧离开。金姑娘应该和雷长老在一起,下午时候就见雷长老带她离开了。尹姑娘应该有府中人照顾,也不会有大碍。”悯天一挥手:“不行,我要下山去找他们。”孟婆婆一脚踢起地上的树枝重重地打在悯天的背后:“你要去送死没有人拦着你!”
悯天捂着胸口,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只痛,口喷鲜血倒在地上。乐涞赶忙将他抱起,对孟婆婆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城里是回不去了。咱们绕道而行吧?”孟婆婆疑惑道:“乐大侠不用回蒙古复命吗?”乐涞眉头紧锁:“先救了悯天老弟护送你们回去,我再离开。若路上有个闪失,我也不好向封尘大哥交代啊!”
在郊外的农户家中,三人用两匹马换了一驾马车。连夜赶路,直奔碛口古镇。一路上乐涞都在拼命赶车马车片刻没有耽误,天快亮时已经抵达小镇。孟婆婆问他:“这里可以回本草堂?我却为何从未来过?”乐涞笑着将马车栓到木桩子上:“再往前就是太原府了,我们现在在两地交界之处。一路北上,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就可护送你俩回到本草堂了。”孟婆婆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此时悯天已经醒来,可却没有半分力气动弹,仔细想来那日刚回府中仿佛有人故意放置香薰引得婆婆和自己昏昏欲睡。便赶紧又叫乐涞大哥和孟婆婆到马车中,把自己心中疑惑说了出来。孟婆婆也觉得事情蹊跷,但官府的事情又不好插手。乐涞只能以最好的设想去安慰悯天。悯天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尹姑娘下落不明,尹府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正当三人在马车中商量来去之时,马车旁的官道上只听不少官爷骑着快马,口中喊道:“让开!让开!”待乐涞掀开马车布帘看去之时,只有尘土漫天。
农夫老头走了过来,拍拍马车的车辕道:“小伙子,下来吃点东西再赶路吧!”农夫的妻子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乐涞将悯天扶下马车,孟婆婆跟在身后。农夫见三人都是江湖中人的打扮,且这少年也是奇怪头发全然银白,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吓得农夫的妻子赶忙跑到屋外。农夫倒是见多识广的样子招呼大家坐下,孟婆婆将悯天的乌黑钢刀立在桌旁。农夫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道:“饭菜还热着,赶紧吃吧!”乐涞随口问道:“不知刚才为何见官兵也从此处经过?”农夫笑笑说着:“这事儿啊,十几年也不见一次,肯定是京城里有什么集报,不然西安府的士兵也不会如此着急赶路。”孟婆婆紧接着问:“您老人家也是西安那边的?”老头点点头:“娶了个黄河口岸的女子,便一同搬了出来住在这荒郊野外。”乐涞冲着孟婆婆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吃,还未等碗筷放下。只听屋外响起了一声‘窜天猴’的声响。
乐涞苦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小农夫家中竟然也暗通官府!”农夫拿起立在门口的耙子,冲着乐涞的脸道:“你们一看就是歹人,手中拿着怪刀,还抱着这么个怪孩子。你就等着官兵收拾你们吧!”孟婆婆不由分说一把将桌子掀倒,乐涞推门而去,只见那慌张的农妇拦在门口:“你们要逃到哪里,想必昨日西安府的大火也是你们放的吧。”乐涞说了一声:“多有得罪。”就将这农妇打晕搁在地上,那老头见老婆晕倒,赶忙去扶。此时三人已经上了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