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挖,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开始抗议起来。
“我不挖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别说五十篓,我看五篓都挖不出来!”一位少年丢下手中镐头,愤愤道。
“就是,什么做体修,分明就是叫我们来做免费的苦力!”另一人也是气愤。
“这青玄派简直欺人太甚,抽不出人来挖矿,就骗我们来,真当我们是傻的吗?五十篓,挖一辈子吗?”
“而且这里环境那么差,都要憋死了!”
有人带头,不少人扔下手中的镐头,撸起袖子发声抗议,愤愤不平的模样,是要讨个说法。
甄晓蔷脸色淡淡,有一下没一下的采挖,旁边,笑笑同样捣鼓着紫晶矿石,低声咕哝了句:“确实不是人干的!”
这些抗议很快落入岳中石耳中,大石上,岳中石呸的,吐掉嘴里啃了一半的鸡肉骨头,从大石上跳下来,手里触摸着蛇鞭,满嘴留油地说道:“哟呵,小鬼们胆子不小啊!大爷我可警告你们,谁有异议,便是这个下场。【零↑九△小↓說△網】”
岳中石说着,手中长鞭如长蛇般轻松一挥,砰的一声,被击中那颗石头便顷刻化为齑粉,这一鞭,犹如闷雷炸开一般,轰隆作响,吓了众人一大跳,耳中竟产生了一种耳鸣。
这里除了岳中石,皆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见此一幕,大都感到惊惧,特别是发声抗议的那几人,身子发软,止不住往后退,直退到矿壁,贴着矿壁,这几人同时咽下数口唾沫,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的镐头,开始奋力挖掘,勤快非常。
一下子,不敢再造次。
甄晓蔷眉梢一挑,也是惊讶,没想到那么一鞭会有如此威力,硬是让一颗坚石直接化为齑粉,由此可见,若是抽在人身上,定是皮开肉绽,断筋断骨。
“全你们识相。”见众人安分,岳中石眯着眼睛阴冷一笑,站在矿洞里,指腹摩擦长鞭,对自己造成的震慑很满意。
“叮叮叮……”
矿洞内徒留挖掘声,岳中石来回踱步,视线一一扫过乖乖就范、采挖矿石的工人们,得意道:“我可告诉你们,在这里,就得给我好好的干,不然我手上的蛇鞭可没那么好说话,惹恼了它,有你们好看……”
岳中石脚步忽然一顿,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一抹单薄的身影上,不知为何,圆鼓鼓的身子大跨步而去,去势汹汹。【零↑九△小↓說△網】
“用点心,有气无力想找打!”
岳中石声音不大,但在人听来,却犹如野兽狂吼,心惊肉跳。
笑笑身子一僵,发现那圆鼓鼓的身子是冲身侧之人而来,不由惊出了冷汗,偷偷拉了拉甄晓蔷的衣角,后者,却是浑然不觉中面色一白,哇的一声歪着脖子吐了出来,鲜红的液体洒落在地里,血腥味散开,甄晓蔷面不改色,抽出手帕擦拭唇角血丝,淡定而从容,仿佛外界一切都与之无关。
看着洒在地上的血色液体,岳中石脚步一顿,呆了一呆,下意识的想到,对方是被他吓得吐血,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一个人怎么可以胆子那么小,一句话就能吓得吐血?
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于是,岳中石深吸口气,继续上前,指着甄晓蔷的后背,道:“你,给我起来。”
所有人都往这边看来,在笑笑担忧的目光下,甄晓蔷动作一顿,放下手中镐头,慢悠悠起身。
“快转过身来。”她的慢腾腾让岳中石极为不耐烦。
甄晓蔷依言转身,盯向比自己高两个头不止的人,眼神淡淡,闭唇不语。
看到她的脸,岳中石明显一愣,脸上赘肉也是随之抖了一抖,实在没想到,还是位柔弱病美人,视线在那苍白柔美的脸上扫荡一圈,气焰顿消,道:“用点力气,用点心,可好?”
甄晓蔷面色淡淡,道:“我尽力。”
“最好是按你说的去做……好了,没事了,干活干活。”岳中石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甄晓蔷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甄晓蔷扫了眼岳中石,拿起的镐头,回到之前位置开始挖掘,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有气无力,看得岳中石眉头直皱,忍不住嘀咕道:“门派已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么,这种货色也要。”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岳中石更喜欢强者,最看不起的就是弱不禁风了,只因他是体修,只喜欢强者,对于弱者,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够捏死。
岳中石脸上肥肉拧成了一团,一直在后面盯着,甄晓蔷却浑然不觉般,仍不紧不慢,笑笑在旁边看着,都为她捏了把汗,心道:“你倒是用点力气,最起码,在人家眼皮底下表现一下啊!”
眼角余光瞟了眼站在身后的岳中石,笑笑无比的着急,生怕对方爆发脾气挥下长鞭,同时很想给甄晓蔷的脑袋瓜敲上一记,怎么如此不开窍!
就在笑笑为甄晓蔷捏汗的时候,甚至说所有人为她捏把汗的时候,岳中石居然一句话也没说,没出口教训,也没用蛇鞭抽打,就这样默默移开脚步离去。
笑笑顿时呼了口气,看着自始自终一脸淡定的甄晓蔷,暗自摇了摇头,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担心了。
虚惊一场,笑笑不得不竖起个大拇指,压低声音道:“定力真好。倘若换成我,估计早吓虚脱了,须知那鞭子一落下来就是开山劈石,抽到人身上,怕不死也得残啊!”
甄晓蔷微微一怔,接着便是无言地摇了摇头,她不是定力好,而是不在乎,死亡都亲身经历过,加上多年的病体,她的心早就麻木,可以说,现在几乎很少事情能够触动她。
在岳中石监督下,过了三天,除了天黑,整日都没有出过矿洞,挖矿的人叫苦不堪,但大多是敢怒不敢言,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发声抗议,后果可想而知,几乎是不留任何余地,一顿暴打,那长鞭鞭打下来,就是深入骨髓的痛,挨打的那两人,至今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