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采幽听了,不禁笑道:“我就是现在想出去一下,我寻个客栈,好好睡一觉,到了明天,或者以后,我再来找你!你放心,只要我想找你,我是一定会找到你的!”她抛下了这句话,一个翻身就不见了,司马小冬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想,这个姑娘的轻功,似乎不低啊!他转过头来,对着西门若凡呆呆的眼睛说道:“小兄弟,你和这个姑娘,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你不过也是刚下山啊!”
西门若凡听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她只是巧遇!哎……不说这个了!”西门若凡忽地想起了那个于石儿所说的话,不禁面露忧愁,他对着司马小冬说道:“大哥,我有话要和你说,我还是去你的屋子吧!”说完这话,他看了看着四周,司马小冬听了,不禁觉得奇怪,他说道:“小兄弟,我看你一脸的严肃,究竟是什么事儿?”西门若凡只是说道:“这件事很重要,我还是去大哥的房里罢!”
司马小冬带着西门若凡到了自己房中,西门若凡关上房门,方坐了下来,他对着司马小冬说道:“大哥,我告诉你一件事……”说着,究竟自己和君采幽无意在那花园中,发现了一个地道,看到了一个密室,听到了密室里的人的谈话,都一一告诉了司马小冬。司马小冬听了,并不惊惶,也不害怕,其实他之前已经知道了!还是萧璋说出来的!
他只是默默坐着,沉思了一会,说道:“小兄弟,这件事……你就当没有看见,没有听到吧!”西门若凡听了,心中是大不解,他说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了大哥,自是希望大哥要小心啊,那个于石儿根本不是个什么好人!所以大哥还是不要被他抓住了把柄才好!”西门若凡自是好言相劝。只听西门小冬听了,却是摇头说道:“小兄弟,其实这世间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至于做什么,可就看你的心了!不过,我已然和那邪教中的姑娘,定下了三生之约,所以我无论做什么,此生是不能够辜负她的了!我想,不管于石儿做什么行径,哪怕武林中的哪一个抓住了我,我也是不该初衷的!”
西门若凡听了这话,只觉得大有深意,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深情和悲戚,他只是一心想为他好,口中说道:“大哥,我是在为你好啊,我不想看到归师伯抓到你!那样不是对你的名誉不利么,难道大哥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断绝和邪教中人来往么?”他当然是不明白了。
司马小冬见了,只是摇头,悲哀一笑,口中说道:“小兄弟,你还小呢,或许你还不能够明白,其实,你可曾想过,在人世间,有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知己,什么都能够倾述,什么都能够述说,这个关系甚至超越了男女关系之外,超越了生死,如果你幸运地得到了,心中该是怎样的欣喜?”
“我不管她是什么好人坏人,我不以世俗的标准来衡量,何况,她在那白鹭派中,只是弹琴写字,从来也没有做什么恶事,难道我只因为她的出身不好,就否定她这样一个人吗?那样的话,我可是做不到!所以,我司马小冬行事就是如此,我不求世人能够理解!小兄弟,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够明白吗?”
此时的西门若凡,听了司马小冬的肺腑之言,已然听得怔在那里了。他人生的阅历很浅,年纪也不过十八,对于人生的悲欢离合,还没有很深的理解,此刻听了司马小冬的话,只觉得自己要好好思索一番,不过看起来,司马小冬似乎为了维护他的感情,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是不管不顾的了,他只是难过说道:“大哥,你说的话,我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理解的!只是……大哥你真的要决定这样做了么?不管被不被人发现!”
司马小冬听了,感叹说道:“是的!我心中已然这样决定了!哪怕我以后身败名裂,被逐出师门,被江湖上人人鄙弃,这份情意,在我心中是永远不会变的!”他将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司马若凡听了,大为感动,他说道:“那么……大哥,若是以后遇到不幸,大哥也打算为此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么?”
司马小冬听了,缓缓而又坚定地说道:“不错,若有可能,我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是一点不会后悔的!人总是要死的,若是背叛了自己的初衷,苟且地活着,那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愿意做这样的行尸走肉!我也不愿意背叛她!”说着这话时,司马小冬的眼中不禁放出了柔和的光彩。西门若凡听了,心中不禁大为感动,同时他的心中也在思考,这样的人生,真的值不值得?
司马小冬笑道:“看来,我说了太多的话,将你给吓着了!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那个姑娘,是我的知己!我想,小兄弟,若是你以后也明白了,你也会这样做的!”司马小冬是一脸的坦然自若。西门若凡闷闷地出了他这里,回到自己的房中,此时天还未大亮,但是他根本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司马小冬的话,因为这个床上君采幽为避人,曾躺了一会儿,此时的床榻上,竟传来她身上的缕缕芳香,闻的西门若凡的身上不禁一阵激荡,心中想着,这个野丫头,现在竟是在哪里呢?他的脑中又不禁想起了龙珍珠,那个姑娘,也是孤苦无依的,如今一个人住在自己给她搭建的屋子里,不知会不会害怕?他的心中不禁更是担心起来。他不知道,此时的龙珍珠,正遇到了自己根本就不想再见到的人,大内统领,自己的师父兼养父龙铁心的‘主人’杨千廷。
此时的杨千廷,再次遇到龙珍珠,其实只能算是一场偶遇,他这次来,当然是和龙铁心私下里密会的。走到半途之时,忽然天就下起了大雨来,他只能就在这半路之上避雨,好不容易雨停了,就在他想转身离开了这里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忽然就立着一个人,女子的神情充满了伤心和愤怒,杨千廷看了不禁一怔,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龙珍珠,不过见她竟然在这半山腰中,并没有去那扬州。
一时,杨千廷的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他冷冷说道:“你,不是去了扬州么?怎么竟在这里?”龙珍珠在山中避雨,也是没有想到前头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杨千廷,此时龙珍珠的心,也是复杂万分,她苦笑道:“反正你我已经决裂了,我去哪里,又或者不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干系?”杨千廷听了,不禁说道:“珍珠,我这样只是为了你好!因为,我要的,不是那样甘于平凡的生活,我的生活……总之你不会理解,所以,你离开我,是为了你好,你懂吗?”杨连廷倒是好言相劝。
龙珍珠听了,只是苦笑:“是,我知道,你爱的只是权力!在你心中,女人算什么?”说罢她又淡淡道:“反正,在你和我师父的心中,我已然是一个死去的人了,所以你们不必管我!”说着,就冷冷向前行,杨千廷听了,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说道:“珍珠,我知道我当初不该那样冲动!但是……我这样真的是为你好!你还年轻……回到扬州去,去过你喜欢的日子罢!”他的内心也充满了苦涩。
他当然知道龙珍珠要说的是什么,但是那样平凡的生活,真的不是他所想要要的。
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好不容易混进了宫里,成了大内侍卫一名,渐渐地,因为忠心,被皇上赏识,提拔成了大内统领,她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他还年轻,不过才二十出头,这以后有的是机会光宗耀祖,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为皇上效劳,将能够威胁到朝廷的那些江湖人物,都给一一制服,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任务很重要很艰难。
所以他就要更加努力地去做,虽然对于龙珍珠也一时动了心,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对于龙珍珠提出的那样一个平安无味的生活,他是根本就不屑于去过的,反正道不同那么就不相为谋,反正大家都很年轻,为了给她一个好的台阶下,不如在成亲之后,在离开好了!
杨千廷要的,龙珍珠永远也给不了,因此,他冷冷说道:“你是不是缺银子,既然你愿意回去,而愿意住在这里?”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想要送到龙珍珠的面前,可是龙珍珠见了,看也不看那些银子,口中也悲戚说道:“你的银子,我不要!你对我的伤害,岂是这些银子能够弥补得了的?笑话!你已经损了我的清誉!现在,你还是赶紧走吧,就当没有看到我,还有,若是见到了我师父,就说我早就已经回了扬州去了!”说着,就疾步而走。杨千廷见了,呆呆地立在她身后,想了一想,便就大步离开了!他不知道,此时的龙珍珠,在他离开之后,却又泪如泉涌。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苦。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一生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