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丐爹终是不负我之所望,用了五天的时间花光了我五百俩银子,将怒城所有有些名气的酒楼吃了个遍。并附带给我一个老张爬满的文字列表,罗列了哪一家的大厨做的哪一手招牌菜,更是罗列了一些怒城风土人情味十足的菜肴。
下一步就是挖墙角去。
我也列了几个人物名单,都是有名的大厨,让小强哥不惜重金挖到太白居来。人为财死,利诱之,必拐之!
“小四儿,你负责把我选出来的这些个菜名都写到这些小册子上。”我把小强哥送来的纸张命人悉心装订成册,作为菜单所用,当然,这样的点睛之笔我自是不敢写上去,这古文的繁琐尚不是只会小抄版的我一时半刻能写得出真髓的,所以,望眼丐邦,也就小四儿算是个能人。
想想也是,能写出那么好的一手字儿的人,还需要讨饭吃么!
“是,大小姐!”小四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顺从地执笔,抄录着那些我提点的菜名。
“这手字,养一家人足够了!”何必作杀手呢,真是浪费,犯罪啊,犯罪。
“呵!”小四儿也不解释,只是很认真地写着,而我,在一旁轻轻地研墨,这是我和小优学的,研墨其实也是个很要技术的活儿呢。轻了不行重了不对,要力度适中才会将墨研得恰到好处。
于是,白天小四儿教习培训这些小青年,晚上还要熬半夜帮我抄录菜单若干份。
看着他认真写字的模样,心里竟然很温暖。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美的,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是最美最魅的。
而白日里我除了去参观一二次太白居的现场和小强哥交换下意见外,就是回到自个儿屋里,把小四儿写好的菜单,一页页地亲手描上丹青。
根据菜系不同,将各地的名胜用丹青的方式描绘上去,差实费了我好多心思。即不能俗套,也不能太贵气,只要个雅就好,因为这些菜单是给二楼以上的客人看的。能舍得花钱坐到二三楼的客人,那一定是很讲究食之道的。
熬了几天,终是将二十几本全部描绘完,招了裱糊的人将这些全部以名贵画卷的方法裱糊上。于是,精致典雅的菜单便真正完工。当我把二十一本菜单放到小四儿眼前时,他有些怔怔。
“怎么多了一本?”他的记性还不错,竟然能记得是二十本。
“是吗?”我装作不知地问:“那你看看,是不是有弄错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是。”他认真地细细翻看了半天,皱起了眉头:“我记得是二十本的,怎么竟然会多出一本来呢?”
“只要没错就好。”我浅笑,瞧不起我吧?哼,连你都认不出来了呢,我是不得相当自豪一回?
“这丹青是请谁作的?”他翻看着一本菜单,状似随意地问我。
“你说呢?”我弯着嘴角。
“是小姐哎!”小优从外面端进一盘点心,没心没肺却献宝儿似地说。怒,这丫头,这张破嘴,得给她缝上才安全,人家是想让小四儿先夸讲一番再告诉他是我画的,哼,全都给搅了!
“大小姐画的?”小四儿这次的惊讶让我心里舒服了一把,只见他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万分地不信,怕是心里在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能画出这样的丹青来?
“是哦,我不能总剥削你吧?”得意,得意,心里美得冒泡中……
“大小姐果然是个天才!”他由衷地道。
“哪里,和你比差远了。”我假装谦虚地说。
“多了一本也是好事,以后,若有破败科学实验可以补救。”他将那本细看了半天的菜单放在桌子上,退后半步:“我去培训那些人了,有事,大小姐再叫我。”
“嗯。”我扬了扬手,显够了,虚荣心空前填满,心里爽。看着他离去,我心满意足地持起他刚刚看的那本菜单,刚刚他的手印都有留在上面哟,这本,就不发出去了。
“咦!”我惊异地发现,页角处有一个指甲的划痕,又比对了一下我的指甲型状……
难怪他持着这一本看了半天,原来,他是发现了我写的字与他的终是不能一比。刚刚还满胀得要死的虚荣心,顿时湮灭。
他看出来了也没有说哦!字再象,神韵也是差很多的吧!
可是,他知道这字也是我写的了?但是以前我给他的那些个七七八作诉丑字和这些字完全面不是一个档次的嘛,他会想到是我写的吗?
丁宁宁你没出息,他早晚是你盘中餐,你还怕他跑了不成?还非要给他一个惊喜,有意思么,有意思么?现在到是弄得自己心神晃乎的。你才多大呀你,就这样贪慕色相,人是会老滴,老了一样会难看滴。你丢自己那张丑脸就好了,你还丢了赵宁儿的脸,你呀你呀你呀,贪财就好了,还好色。好色的人多了去了,就没见你这样好色到不要脸的。
暗恨着自己,暗骂着自己,但是,我还是把这第二十一本菜单收了起来。压在枕头底下,这上面,不只有我的笔迹画作,还有小四儿的凝端细看,还有的指印,浅浅地留在上面哟。
“乖女儿哟!”老丐爹的声音打破了我对小四儿的魂牵,回过身来。
“爹!”因为老丐爹喝酒有功,所以我给他在太白居一个白金会员的优惠卡,于是,老丐爹天天可以去太白居白蹭太白醉。
“听你的安排,已经排大量的‘传单’发下去了,后儿开业,那家伙,一定老热闹了。”自从有了白金会员卡在手,老丐爹对我更加地好了,我知道这是看在太白醉的面子上,所以,不领他的情。
“爹就是厉害,爹一出手,天下都抖。”捧呗,忽悠呗。
“前两天莫掌门来怒城,还向我打听,这丐邦里出了个什么样的人才,竟然搞得风生水起。我就说是我的宝贝女儿你呀,可把他乐得,嘴合不上了。”
“他乐什么啊?”关他屁事啊。
“你不记得了,去年去京城的时候,莫掌门不是说过要我把你许给他的儿子,天明和天亮,你不记……呵,不记得,没关系系,没关系!”老丐爹自知失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赵宁儿失忆,怕是他心底最深的痛吧,不论我怎么样表现自己,终是不能抵住在他心目中原来的赵宁儿。原来的赵宁儿,是个怎样的人啊,至使如今的我调皮任性,老丐爹都不舍得说半个不字儿来呢,唉,郁闷了我。
“我记得爹就好。”我见不得这个真心给我父爱的人这样心痛,忙转了话题:“爹呀,一个莫天明,一个莫天亮,一听就不是好名字,两个懒鬼,爹,女儿才不要嫁给他们。”
“是呀,哈哈,还是我女儿说的对,不嫁,咱谁也不嫁。”老丐爹终是转了晴天:“爹邀了几个掌门一同给你捧场呢,到时候,你这个幕后老板,可要赏脸啊!”
“好啊,到时候,我亲自下厨房给爹做一道,你想不到的好吃的。”
“啊?”老丐爹愣了一愣:“我女儿还会做菜呢?”赵宁儿竟然连菜都不会做啊。
“当然了,看了这么多的菜单以及您回来描述的那么形象,女儿我就照着试验嘛。”
“是啊,是啊!”老丐爹连声应是:“我女儿就是这世上最心灵手巧的乖女儿。爹这一辈子啥也没有,你主是爹唯一的心尖儿宝贝呀。”
“爹呀,你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呀,我不当您心尖儿谁当呀!”搂着老丐爹的脖子晃着他的人:你要真是我爹,那该多好。
不过,就算我不是赵宁儿,但我用了她的身子,也同样会对您好,孝敬您的,因为,我也同样认定了,您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