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他也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实力。
之所以压制自己,也是为了能够有新的突破。可每次他总感觉,到达突破的临界点的边缘,那种蜕变的感觉就会消失,想来,还是没有受到足够大的压力。
而刚刚韦敖展现出来的实力,令陆东来感到非常兴奋。
虽然等他完全展示出自己的实力,韦敖绝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陆东来隐隐感觉到,自己这次是有机会突破瓶颈的。
“獒!”
突变成黑熊模样的韦敖,双眼愈加邪红。
那种由内而外的戾气,好像是完全释放了野性。
熊掌如同陨石一般砸出,陆东来脚步轻点,身形似闪电般躲过。
韦敖愈加地愤怒了!
“孽畜!”
陆东来得意一笑,寸拳如石锤般招呼在黑熊的脸颊。
那强大的力道,致使韦敖的侧脸,顿时,变得青紫臃肿起来。
韦敖身形逼退,发出“嘶吼”,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好像是被陆东来的拳力,给威慑住了。
可陆东来哪里给韦敖犹豫的机会,丹田猛的发力,双拳又绷紧了几分。
再观陈白龙,双目精神格外集中。
这是他自从来到无双城至今,第一次完全解开自身的禁制,那种肢体间完全充盈的感觉,令得他会心一笑。
身形一闪,数百拳再度招呼了上去。
“噗噗噗”
刚刚还看似巨物戾兽的韦敖,面对陈白龙的拳影轰击,毫无招架之力。
顿时如同丧家犬一般,曲着黑绒绒的身体,一边拼命逃窜,一边惨烈的哀嚎着。
再观其身,遍布着血淋淋的几十处血洞,不断溢出着黑油油的鲜血。
韦家家主韦一哮,看着这种落荒而逃的场面,脸色怒红的像是个熟透了的柿子。
他感觉到憋屈极了,也有些紧张,似乎这张血战的发展,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强行压下尴尬的情绪,扭头一喝:“给吾儿那血狱刀取来!”
“是!”
城主宅院,不断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出着,龚奇坐在客座上,似乎入神。
田百灵则是坐在一旁,揉动着怀中猫的毛脊,时不时的盯着喝茶的龚奇,若有所思。
直到一个传信下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宁静。
“呦!陈先生果然是一匹黑马,听说现在韦一哮,派下人去取血狱刀了,连血狱刀都要请出来了,看来韦敖这是遇到对手了。”
抚摸着猫脊,田百灵笑着说道。
弯弯的眉毛,似停留在夏日荷叶上的蜻蜓一般,有种迷人的诱惑。
“看来,这次,龚家要面临新的挑战了啊。”
侧了侧目,见龚奇仍然不出声,田百灵颇有深意的说道。
闻言,龚奇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道:“这个陈白龙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够跟韦敖打的不相上下,难道真的是如韦天湖所说,他是天寒城派来的奸细?”
“不可能的,天寒、烈焰、无双,三城早有协定,各自生存,互不干涉,暗中干涉其他城的势力之间的争斗,这可是大忌讳,会遭到三城势力的联合围杀,年家没理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田白灵坐在一边,说道。
怀里的猫发出“喵喵”的乖巧声音。
龚奇闻言,顿时豁然起身,从眸子里涌动起一股强烈的杀气。
如今看来,无双城的三大家族,可能要面临一场大洗牌了。
原来的第二势力韦家,将很有可能将会沦为第三势力,甚至是面临灭族危机,就此消失。
而年家,则可能一跃而起。
甚至还会威胁到龚家的霸主地位。
毕竟,除掉了韦家,难道会没有野心揶揄霸主的位置,甘心本本分分的当一个千年老二?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龚奇从未料到过,无双城竟是会突然出现这种变数。
而这一切的开始,全部源自于一位神秘者的出现,陈白龙!
从一开始的漫不在意,到现在的岌岌可危,龚奇的神情,变得凝重极了。
他竟然有些感觉到无法应对,而这种感觉,并不是刚刚产生的,而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龚奇早有感觉,年家会在陈白龙的带领下,地位猛然跃进。
韦家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他今天才会亲自来拜会城主,龚奇的想法,很简单。
请无双城的老一辈的高人联合出手,对付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
再或者,说服城主出面,召集诸方势力,给年家施压,让其交出陈白龙。
透过最近的诸多事情,龚奇已经看清楚了导致这一切的根本核心。
只要碾碎了陈白龙,无双城将再度恢复往常的秩序。
坊市。
沾满血液的土地,散发着肉体腐烂的恶臭,硝烟还没有停止。
陈白龙像是发了疯般,追在韦敖的身后,环环重拳砸在身上。
那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实则冷静精准。
原因是陈白龙的眸子从未有变化,处于一种专注的状态。
在连环的重击下,韦敖身上散发的生命气息,也脆弱了许多。
年四爷看着陈白龙这种完全碾压的打法,脸上明显喜悦万分。
桑奕也是立于一旁,静静悄悄的盯着那如同丧家之犬般的韦敖。
心里生不出丝毫的怜悯来,韦家之前的所做所为,使她早已将其上上下下,恨入骨髓。
如今有的仅仅是畅淋的快感!
“大少爷,接着!”
突然,在两人就快要都斗出个胜负之时。
陈白龙的耳边,响起个疲累的声音,似乎是抬着某种极重的重物,以至于没有力量用在喉头发出的声音上。
侧了侧目,陈白龙终于停下了攻击。
不光是因为那声音,还有他感受到了一股极重的杀气。
好血腥的刀!
逐渐看清楚,那杀气所在,陈白龙心底不由震撼道。
眼前,十米开外,大概足足有六七个人,推着带着滚轮的一个架子。
个个一副胸闷气短之相,那铁架子上面,是一把宽面的刃刀。
刃面虽然有残缺,可是仍然令人心中不由畏惧。
刀把,栓一条胳膊粗的铁链,似藤蔓般,加重了整把刀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