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罪眼神中的精芒,云凡却将手中的金符随意一抛,恰好落在了罪的身上,罪下意识的接到手中。
“此为何意”罪问道。
“既然你想要,我便给你,又何必寄人篱下。”云凡随意说道。
罪捏着金符,一脸郑重,一字一字说道:“我说了,我从不欠人情。”说罢,又将金符抛了回去。
云凡不禁多看了罪几眼,他知道罪是什么人,如此高傲的人为了金符寄人篱下,为文二公子那种人卖命,可见这金符对于他来说多么重要。
而如此重要之物已到自己手中却那么云淡风轻的再次抛了出去。只能说,这人,有些奇怪。
可云凡似乎对天下奇怪的人都很感兴趣。
掂量着手中金符,说道“你现在是文相的人,看到我手里拿着文府的东西,又要如何呢?”
罪再次看着云凡,说道:“既然你承认,我会禽住你,交给文府发落,这也算我为文府做的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云凡疑惑的说道。
“此间三件事了,金符归我。”罪面无表情的说道。
云凡哈哈一笑,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只能摇摇头说道:“你还真是个呆子,你一直这样做事的吗。”
罪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是,我只是靠这个活到今天。”
云凡不再笑,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尊重你的所作所为,金符在我手上,来取吧。”
罪二话不说,直冲而来,化为一道金色光束,在暗夜中,格外刺眼。
云凡微微一笑,这滴水法今日可要派上大用场了。
云凡火力全开,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可是对那天帝都会武之事有些耿耿于怀。
神魔炼体启!滴水法启!
云凡身形顿时飘忽起来,如雨丝在风中飘零,云凡面对袭来的金光一闪而过。
罪微微一惊,道:“好厉害的功法,看来你又有所得,不过你修炼的功法太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云凡淡淡一笑,说道:“这倒不用罪兄操心,还是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那日方台之上,我赢的可是很不光彩啊。”
罪双眼一眯,说道:“既然你有此要求,我就成全你,这是我在遗弃之地一处密地所得,名为弹金十变,接招数吧!”
“一变,金之利器在于形!”
罪全身气势陡然一变,居然和方才冷冽之势全然不同,而是一种霸气之色涌出,那虚空之中居然凝结出各种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或者刺,或者转,或者劈,向云凡席卷而来。
宛如身在千军万马之中,云凡纵然有神魔炼体也不敢硬抗,而是全力感受水之元气,将滴水法运用豪颠来躲避。
云凡宛如柔弱的水滴穿梭在无数兵器阵列之中,但是却无法碰到云凡丝毫,那尖锐的刀锋将将划过云凡的鬓角,那锋利的枪剑说着向云凡的下颚挑去,都被他冒险躲过。
云凡把无数武器当做狂风暴雨,云凡仿佛再次来到那古朴卷轴之中,就是这种感觉,风雨飘摇,即便风在大,雨只会随风而动,从不会消散。
为何小小水滴不会被飓风撕裂,看那形状,上尖下圆,任何时候都像地面贴去,这就是奥秘,就像那不倒翁一般,云凡眼睛陡然睁开,那身行已经是更快,更稳,更飘逸了,五里已经到达了十里!
罪的嘴角诡异的有一丝笑容,云凡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这家伙会笑?
“二变,金之利器在于快!”
那全部兵器一滞,周遭虚空之中突然发出金属摩擦之声,随后无数各种形态的兵器顿时飞速轰向云凡!这速度起码快了四倍。
云凡大惊,这和那日罪施展的一片枯叶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那一招便脱胎于此?
太快了,躲不开!而且太过密集,如果自己到达骤雨之境,或许可以躲过,可现在……
躲不开,那边破开好了。云凡一拳轰向近前的一把剑,那剑被轰击的弯曲起来却并没有碎裂,云凡大惊,这到底是什么武诀,如此厉害!
云凡紧握的拳头张开,露出五指,青雷骤然喷薄而出,神魔炼体之巨力发出枯荣指,那灰色之气顺着闪电缠绕上飞剑。
云凡低喝出声,给我碎!
那仿佛无坚不摧的金剑转眼便化作了飞灰。
罪看向云凡,他终于动了。
“三变,金之利器在于势!”
罪宛如一柄天地神兵,斜指天空,并指如剑,射向云凡。云凡刚刚冲脱无数兵雨,然而看到罪这第三变,却是有些动容起来。
他能感觉得到罪的体内已经形成一把剑光,那剑便是罪,罪就是剑。
他的整个人气势已经变了,他此刻不再是他,而是一个兵人,或者说兵器更为确切。因为兵人也许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是纯粹的兵器是没有的。他看不出此刻的罪有任何感情,连杀机都没有!
“这变态,玩真的!”
云凡掏出金符,抛向罪!而后错身飞出,一个跳跃,飞身上房。
回头说道:“罪兄,金符归还,有缘再见!”
滴水法下,云凡瞬间已经不见了。
罪撤去兵阵,看着手中的金符,却没有将心神探进去,而是掏出怀中一本破烂的笔记,翻了几页。用笔写上几个字迹:云凡,善良人,狡猾人,或可交命。然后转身走向文相府。
……
第二天,果然大街小巷传言,文相府被盗,偷盗之人便是前段时间的盗帅楚留香,众人窃窃私语。
“还以为楚留香走了,原来还在帝都啊。”
“嘿,那文相府该哭了吧。”
之后,皇上下令,彻查此时,更是将行走中拨出几人协助调查!可是,却仍然找不到所谓盗帅的踪影。
云凡临走之时,被父亲叫到大厅,云勇也是在侧。
云破天说道:“你们兄弟两个,还闹别扭吗。”
云勇不做声。
云凡此时上前一步说道:“老爹,我是从没打算和大哥闹别扭,而且大哥一人当家也实在不容易,我这个做弟弟的,总该多担待才是。”
云凡对于自己的家人一直都是呵护备至,哪怕是云勇,也是自己的家人,他绝不会做对云勇不利的事。
云勇看了看云凡,本以为他要告状,却没想到会是这么说,一时竟也是无话。
云破天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我的错啊。勇儿,有些事,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了。”
随后便将云凡的身份和他身上发生之事说了出来,更是将当初他母亲之死的真相也讲了。
原来,十几年前,云勇母亲已经身患重病,时日无多,便想着多为云家留下香火。
可这些云破天却是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并不知晓,在得知云破天领回洛雨之时也是没有反对,甚至有些赞成。
她本就想为云破天娶亲,可是云破天却说什么都不赞成,如今自己时日无多,云破天也找到了心爱之人,也是让她得以瞑目了。
那一次惊吓,却只是意外,云凡的魔族血脉,在没到凝神境界时,每年都会发作一次,如果不定期服用丹药,便会被魔性驱使,露出魔族的体态来。
而当云破天得知这一切之时,悔之晚矣,两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离他而去,只留下三个孩子。
幸而云勇少年老成,让他省心不少,所以便开始酗酒。说罢,云破天堂堂男人,流下了珍贵的泪水,云勇得知这一切先是惊讶,再是感动,最后是委屈,那泪水也是流了下来,云凡更是低头不语。
这所有的事,云勇自然要慢慢消化。只是在未来的几天,云勇渐渐对云凡露出了笑容,那多年的误会在两兄弟之间逐渐冰释前嫌,云凡相信,下次见面,二人定会热情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