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不能。“琴心?”杨若依斜睨了她一眼,“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敢笑话你家主子了?”
她危险地笑看着她,琴心心头“突突”地跳着,每当公主这副样子的時候,她就会倒霉了。
“公主没有啊?奴婢只是很少听你提起男人的名字,好奇罢了?”她连忙伏低做小,一般来说,只要她示弱公主就会放过她了。
“哼?竟然敢跟本公主开这种玩笑,看我不好好治治你?”说着,杨若依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水瓢,舀起一瓢水就向她身上泼去。
“公主?”琴心来不及反应,就被兜头浇下,一身**地呆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唤道。
杨若依猛地从浴桶中跃起,顺手扯过一条丝帕裹住自己的身子,笑睨着狼狈不堪的琴心。
“怎么样?想跟本公主作对,就是这样的后果?哈哈哈?”
琴心无语,只好抹了一把脸来到她跟前。
“公主,让奴婢服侍您换衣裳?”
杨若依满意地笑了,任由琴心为她穿上衣物。想着之前的事情,她让琴心将她一头秀发擦干,简单地在后面用丝线系了一个蝴蝶结,将柔顺的青丝拢住,就又去了图拉的营帐。
“二哥?”她娇声唤道,袅袅婷婷地走进去。
图拉习惯姓地皱眉,在看到她的样子的時候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笑意。
“这才对嘛,明明漂亮可人的女儿家,为何总要做那男装打扮?粗俗不堪?”图拉满意地看着妹妹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姣好的容颜,嗔怪道。
“我若天天做女儿装,不是便宜你军中那些大老粗了吗?”杨若依不悦地撅起嘴。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他们岂敢冒犯?”图拉对自己手下的将士还是信得过的。
“怎么不敢了?若是他们盯着我看,你还能挖了他们的眼睛不成?”每当看到那些粗俗的士兵两眼放光的样子,她就无比反感。
“呃、这个……”图拉语塞了,这他还真不能。毕竟偌大一个军营里,本就没什么女人,妹妹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立于面前,还不兴人家看上一两眼的?更何况,他们大辽可不像大周那么保守,平時男男女女手拉手都没有什么的。
“哼?”杨若依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不再理图拉,自己在他原来坐的铺了虎皮褥子的榻上坐了。
“依依,你不能这样想。咱们大辽向来以武力论能力。往后你若是要挑选夫婿,还得挑这样的。所以你要赶紧打消这样的念头?”图拉劝道,他这个妹妹已经十六岁了,到现在都没有说人家,求亲的达官显贵都快排了好长一条街了。
“我不?”杨若依不满地皱眉,“为什么一定要将你们的想法灌输在我的头脑里,母后也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逃出来的……”u71d。
还没说完,她赶紧捂住了嘴,紧张地看着图拉。
“你啊,我要说什么好?”图拉拿她没法,难怪她竟然跑这苦寒之地来了,原来是不喜求亲的人啊?
“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你就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做你的驸马,我这个做哥哥一定给你寻来?”
“这个嘛,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杨若依想了想,忽然脑海中映出一张俊秀的脸庞“只要他长相俊朗,斯文儒雅就行了?”
图拉不悦地皱眉:“要这样的绣花枕头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没准天天生病,有你好受的。”
“那当然不可以?”杨若依大声道,“他还要文武双全,家室也不能太差,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话?”苏展柏在军中一定也如哥哥一般说一不二?
“哟,看你这样说,莫不是心中有人了?”图拉忽然凑近她,只见她一张脸面若红霞,若有所思。
杨若依连忙移开一些距离,急道:“哪里哪里?我人在你这里,能见到什么人啊?”
“那就好?”图拉松了口气,要是她看上什么人家,父汗和母后一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北疆大营,苏展柏正在营帐里手里拿着那柄匕首细细地端详着。
“到底有什么啊?怎么打不开呢?”他想着那个人走之前说的话,分明是暗示里面有机关,可是他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
“算了,也许他是诳我的呢?”苏展柏自嘲一笑,瞥过匕首柄上那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却又觉得没有这样简单。
那人跟将匕首扎进来的分明不是一人,但他手中的匕首一定就是这把。既然他是太子图拉派来的,那另一个人,会不会是图拉的对头索拉的人呢?
脑子里轰地一声,苏展柏猛然意识到,这把匕首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这样的话,索拉意欲何为呢?图拉又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冥思苦想,脑子里一点头绪也没有。苏展柏索姓将刀柄往桌上猛地一顿,就要起身出去。忽听咔嚓一声,匕首忽然弹出一截细管,他心中一动,这莫不就是那人说的图拉要送给他的信?
拿起细管,苏展柏轻松地取出里面裹得细细的纸条,展开来,上面不是用毛笔写的,而是像用树枝之类尖细之物蘸墨写出来的,细细小小的像蚂蚁腿一样,刚好能看得清楚字迹。
“苏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提醒一句,小心索拉,他奉父汗之命驻守暗处,谨慎再谨慎?”
苏展柏豁然顿开,图拉是为了报他当日的救命恩情,冒险递了这么个消息过来,难怪他要那么慎重地藏在匕首里呢。将纸条细看了几遍,才放到油灯上点了。
他的心中汹涌澎湃,索拉也来了?他为何一无所觉呢?线报上只说了太子图拉亲自带兵,原来大辽竟还留了后手。看来,北辽大汗对图拉根本不信任,才派了索拉在后面等着,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单凭图拉的力量打败大周,才专门派了索拉隐兵在暗处。若是图拉不敌,索拉再加以增援,到時候,大周准备不及,战败只是迟早的事。
或许,北辽可汗还有另一层意思,图拉为人太过仁厚,早就为他不喜,而索拉则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若是图拉战败,索拉也有可能不加以增援,眼看着图拉死在战场上。到時候,他就能顺利地接替他的位置,成为大辽汗位的继承人。
不愧是北辽可汗,真是怎么都不会输啊?他有那么多儿子,就算是牺牲一两个也在所不惜,可他的江山更为重要,无疑索拉是他更加中意的人选。苏展柏相信,若是图拉真的死了,他或许还感到轻松很多。
转念一想,图拉这样提醒自己,不是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了么?给自己的敌人通风报信,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来人?”苏展柏像帐外喊了声,北风和追风立刻进来了,北风已经入了虎头的亲卫队,正跟追风一起把守在门外。
“将军?”
“请赵将军立即到我这里来?”苏展柏吩咐道。
“是?”二人应声,立即去请赵承希。
很快,赵承希掀帘子进来:“将军,你找我?”
“赵将军请坐?”苏展柏往里指了指,又吩咐道:“北风、追风,你们二人好好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北风和追风立即出去,苏展柏这样吩咐,说明这件事太过机密,不宜让第三个人知道,因此二人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苏展柏还命虎头专门在营帐周围也设了人,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将二人的谈话听了去。
“出了什么事?”赵承希从未见他如此凝重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苏展柏将他拉到桌前坐下,将那把匕首交给他看:“见过这匕首吗?”
“这是什么?”赵承希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注意看这纹样,就知道了。”
赵承希接过匕首,翻来覆去地看着,终于,他瞪大了双眼,惊道:“这匕首上的花纹,是凤凰?”
“对,就是这个?”苏展柏也不瞒他,将匕首的来历说给他听。
“竟然是这样?”赵承希叹道,“图拉太子透信给我们,大概是想向我们示好?不过,他此举或许并非是单纯地帮我们,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苏展柏也正色道;“我也有这想法。我想,他或许也正想借我们的力量打击索拉,毕竟,由他自己出面多有不便,稍有闪失就会引起麻烦。而若是我们动手的话,他既卖了我们一个人情,到時候若是他上位了,对两国的关系也是一大好处?”
“将军,既然你都明白,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承他的情呢?”
“你觉得呢?”此事不宜让其他人知道,苏展柏很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赵承希想了想,然后道:“兹事体大,不过对我们来说并无坏处。只是毕竟不是体面的事,不能声张就是了?”
“好,就这么办?不愧是赵兄,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苏展柏高兴道,“那这样,明日你派一队人马悄悄潜入北辽,引索拉出手,我们来他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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