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四个字自被澹台羽以真气刻写出来后,就一直显现在广场中央上空,参加清流弈的大家公子哥们全部围着剑气盘腿坐下,若是高空俯视,会觉得学生所坐方位如同八卦之相,那剑气纵横的十四字就是两仪太极之位。
并不是这群少年人故意坐成这样,而是在剑气的逼迫压制中,他们全都下意识的挪动方位以适应剑意,不知不觉竟然就排列成了这副布局,真是神奇无比。
有意思的是很多在看台上和通过传相镜观看的观众们都看出来这是“八卦”剑意,唯独身在剑意笼罩之中的众人不明所以,苦苦挣扎,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从剑意之中脱身。
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挑战,澹台羽见此也没有催促众人,不过他也并没有一直留在比试场,毕竟他所料不差的话,这里的人至少有一半会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他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培养自己的势力,自然不愿意让这些将来要为自己打地盘的人滥竽充数,精英还是要大浪淘沙才是真。
“陆离,那位靠着猜骰子赢下一座赌坊的小兄弟是哪一位?”
城主发问,陆离赶紧如实禀报,由于澹台羽一直戴着精美面具,所以无法得知他的面部表情,陆离很是惭愧,这事其实他查明了,就是侍卫想要对张云然索要贿赂,但张云然脾气太直,直接转头就走。
见澹台羽没有说话,陆离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低头准备听训,半晌后,澹台羽淡淡的说道:“擅自拿走腰牌视为盗窃,可棍刑了?”
“已经执行,不过张云然安然无恙,其所练之横功,只怕是颇为精妙。”
听到张云然竟然无事,澹台羽微微吃惊,用颇为意外的语气问道:“此子颇为不凡,可查到其底细?”
“未曾,据传言似乎其家族在京城,所属宗门也是仙林上颇为不凡的宗派。”
“哦?竟然在神都?本侯是记不清神都京城有哪户姓张的大家,毕竟京城里的最不能比的就是以彼此之间的势力,谁家都有几个厉害亲戚,大家都有仙林背景,罢了罢了,由他罢,只要不是来清流城捣乱的,本侯自然接待他。”
澹台羽想了想,补充道:“他若来了,便通知我,不必阻拦他,让其自行参与比试便可。”
然而在说话间,突然场中有一个人起身欲要试试,澹台羽本要离开,见状立即顿了下来,但只扫了一眼那人的走路的位置,随即便转身离开。
陆离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想要上前尝试的少年,只见这少年正打算散开气场,引导剑意之时,突然那十四字剑气暴涨,那少年脸色猛然大变,想要收回真气但为时已晚。
“噗!”
他倒吐一口鲜血,瘫倒在地,众人见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大多互相认识,此人修为不错都尚且如此,更无论其他人了。
“嘶~”
看官们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受伤少年的家人们更是脸色铁青,城主这剑意那么厉害,先天修为的少年们怎么可能领悟?
张云然在赌坊里看着这一幕,大概也是明白玩法了,由于这一天就是这么耗着,赌坊里的人都回家喝酒吃饭玩老婆去了,有的人打算三天后再来看,不然实在太无趣。
至于刚才那小子,张云然只觉得他踏出去的第一脚就没对,倒也不是张云然眼光毒辣,而是这个玩法摆明了需要局中的人找到剑气四射的规律。
“可惜我不在现场,无法感应具体的剑意。”,张云然暗暗可惜,他其实没自信破解剑弈之局,但是系统绝逼能够指一条路来,就在这时,后方却传来一道声音。
“人禀氤氲之气,而生而长,二八之年,九三之阳,乃纯。上德之大人,谋报浑敦之德者至,乃日凿一窍,则九三之阳,蹄骤奔蹶,而去之:六二之中。
由是:
乾不能纯,而破于离;
坤有所含,而实于坎。
”
张云然闻声一怔,转过头来看着一个青年正坐在另外一张桌上嗑着瓜子,看着传相境的画面,一个人独自嘟囔着,难道这小子看出来了?
张云然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对着云小白抱拳道:“在下张云然,没请教这位兄弟是?”
“在下云小白,先前去张府找过张爷,只不过张爷正在闭关,故而未曾得见。”,云小白急忙起身,回礼道。
“你便是那个神棍.........啊不是不是,我是说算卦的云小白?”
“正是在下,想必在下身负罹难剑意之事,张爷已经知道了。”
张云然点头,微笑回道:“没错,这罹难剑意确实有意思,但你只凭借卦象就觉得我能够为你解难,是否唐突了。”
“师父教的算卦之术,不会错的,就算张爷不能解开罹难剑意,恐怕也能为我指明一条路。”,云小白咧嘴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之后跟张云然解释了一下卦象,至此张云然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卦象不显相,所以才让云小白觉得惊奇,非要来找自己。
“话题先放一边,我冒昧问一句,刚才那人为何才一出脚就被剑气所伤?”
云小白摸了摸下巴,这是他的专业,有必要跟张云然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不然的话哪来的资本让人帮忙。
“此人应该只有十六岁,故而是二八之年,乃是纯阳之人,但是他所站之位却是六二之数,位于乾位之中,需要走离火攻之,走离位以保全自己,但是他起身却面露坤相,这样的话,走出离位之后,需要站在坎位破解,结果他第一步就错了,剑气自然不会放过他。”
换做以前的张云然绝对是不懂了,但是现在的张云然先后研习了《易筋经》《洗髓经》《金钟罩》三门道佛经典,要是还不明白八卦之位,那才是见鬼了。
他仔细看了看那人起身踏步的位置,不由笑道:“原来如此,那小子第一部就往死门上撞,全乱了,这下子剑意又变,原本一整天众人领悟的些许意思,这一下子灰飞烟灭,又要重头再来了。”
“张爷,以我观之,你随意便能破解这剑意。”
“为何?”
“以力破之,用最蛮横的真元,将城主的剑意强行嫁接到自己的剑意上,别人不行,但你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