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外围,两人的马匹已经牵来,数名马术老师在旁边静候。
“这是你的那一匹?”看着白马一旁的丹红色马儿,李在哲问道。
那匹马毛色深红,脖颈间的鬃毛墨黑,四足上带着些许白色毛发。虽然看上去很是神骏,但体型比之白马,要小上一些,有几分“娇柔”的感觉。
“内。”河智苑上前抚摸它,神色柔和,“这孩子叫红雀。”
“名字不错吧,我取的哦。”她扭头笑看男人,笑容天真。
“嗯。”李在哲微怔,而后颔首。
“李在哲XI,您的马也要有个名字才好。”管理员适时道。
男人牵过白马的缰绳,淡淡道:“不必了,今后我不会再来,取名没有意义。”
河智苑怔怔看他片刻,语气微涩道:“在哲,你不会再来了么?”
“嗯。”李在哲点头,“平日里比较忙,除了这次特殊情况,以后应该没有时间。”
闻言,河智苑释怀不少,展颜笑道:“也对,你是社长。”
“但是李在哲XI,骑马不能速成,要从与马培养感情开始,一步步来。”管理员小心翼翼道,“只用一天时间,恐怕不够。”
“这么一说,我学会骑马也耗费了足月。”河智苑道。
“咳,怎么说呢。”李在哲摸摸鼻子,“我与这类动物,向来很好相处,学起来简单不少。”
说着,男人踏着脚蹬翻身上马。
从马术老师手中接过缰绳,河智苑亦是利落地上马。本是柔美的脸上,一股英气勃然而发。
“我先去前边,要是你没吹牛,就来追我吧。”她眨眨眸子,狡黠道。言罢,河智苑口中轻喝一声,双腿夹住马腹。
红雀四蹄跃动,向前方跑而去。
“李在哲XI!”管理员额头已是细汗密布,“千万不敢乱来,从马背上摔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李在哲XI,请务必先从基础的学起。”一名马术师急道。
“放心。”李在哲低头笑笑。
你是放心,可一个不小心,没命的是我们!几人内心咆哮。
正欲再劝阻一番,之见男人拍拍白马头顶,说道:“走。”
话音刚落,似是压抑许久,白马撒蹄狂奔,只不多时,便已超过红马。
两手勒紧缰绳,红雀停止跑动,河智苑坐于马背上,粉唇微张,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马。
这,就算学会了?
发现李在哲在前面停下,她结束发呆,策马赶上。
“它好像有点兴奋。”男人笑道。
“真的这么厉害吗?”河智苑左右打量他。
“嗯,我一直很厉害。”他认真道,有点小得意。
“好吧。”河智苑耸肩,“不过我刚刚没有认真,我们再来比一次!”说完,她不给李在哲反应机会,红雀已然疾驰而去。
男人无奈一笑,紧随其后。
想着从书上看来的技巧,李在哲收紧缰绳,让白马不至于放飞自我。俱乐部提供给会员的马匹,都受过全面的训练,可以识别指令动作,因而白马保持着很好的速度,不疾不徐地跟在红雀身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跑着。
河智苑笑容满面,卸下所有包袱,不似平时的大方得体,宛如青葱少女般,享受着这段来之不易的时光。
毕竟这是和某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骑马同游”。
稍稍落后些许的李在哲,也早已不再注意周围,眼睛始终看着河智苑,嘴角微翘。
“这番红雀配美女的场景,比之宝马雕车,伊人灯火,应该不会差太多。”男人心道。
许久,红雀停下步伐,河智苑双颊微红,扭头笑道:“在哲,你输了哦。”
“是,河大美女厉害。”
“嘻嘻。”河智苑下马,擦去额头沁出的汗珠,直接坐在草地上。李在哲坐在她身边,两人望着远处,默默无言。
红白两匹马儿,则是低头吃草,悠闲自在。
“智苑,以后没有工作,你可以不用呆在公司。”男人突然道,“来这里骑骑马也好,去咖啡厅也好,随你开心。”
随后他补充道:“不会记你旷工,底薪照常发。”
“为什么?”河智苑疑惑道。
“你这种年纪,还是应该多笑笑才好。”李在哲说道,“看着你笑,我也很开心。”
呆愣一瞬,她反应过来,俏脸上仿佛沾了数朵桃花,“什么啊,我年纪比你大!真、真要算的话,你要喊我奴娜才是。”
李在哲摸摸她脑袋,笑而不语。
没有躲开他的抚摸,河智苑凝视男人。
他看着远方,她看着他。
“在哲!”河智苑心头一动,不由得娇呼出声。
“什么?”男人扭头。
“我、我……”她嘴唇嗫嚅片刻,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两匹马,急中生智道:“不如让它们两个生只小马出来,一定很好看。”
“智苑呐。”李在哲叹息,“两只母马,怎么生?”
“诶?你的也是母马?”
“嗯。”
“你怎么知道?”
“用眼睛看。”
“咦,你居然瞄着人家们那里。”她摆出嫌弃的眼神。
“喂,这种事随无意看一眼,都能够发觉吧。”
“哈哈,那就让它们结为姐妹吧。”河智苑笑道。
没说出口啊……
感觉,有些庆幸。
她如此想着。
……
夜晚的汉城,光是眼看,便能感觉到其中横流的欲望。
坐在汉城最豪华的酒店中,徐东智侧头看着窗外,心中感叹。
“徐东智先生?”一名英俊男子开口,“莫非是菜肴不合胃口?看你始终心不在焉。”
“只是有些走神,景安禄XI多虑了。”他笑道。
“那就好。”景安禄颔首,“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东智你意下如何。”
“请讲。”
“你我两人毗邻,京畿道这边,我已收拾的差不多,若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一入红帮皆是兄弟,不要太见外。”
“多谢。”徐东智不疾不缓道:“但我还是想独自吃下江原道,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很好的试炼。”
“东智兄有如此想法,是好事。”景安禄微笑,转而问道:“据说你原本李在哲先生身边?”
“内,我是先生的司机,承蒙厚爱,才有了今天。”他没有遮掩,坦然道。
“其实先生对我还有大恩,可以说我这辈子,是因为先生才了结不少遗憾。”
“原来如此。”景安禄摩挲着高脚杯,“看来,李在哲先生果然如传闻那般。”
“传闻?”
“宅心仁厚。”他眼眸微眯。
“来,东智兄弟,咱俩喝一杯!”旁边,一名高大汉子抓起特意要来的碗。
“好。”徐东智苦笑。这些人喜欢的酒,对于他们这些南韩人来说,未免太烈。
勉强饮尽一杯,那汉子又道:“来,再来!”
“张兄弟,我的酒量实在不好,见谅。”徐东智婉拒,他再喝下去,可能明天都回不了江原道。
汉子正要发火,景安禄瞥他一眼,道:“阿武,消停些。”
闷声给自己满上一碗,张庭武不再出言。
一局饭,吃得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