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董国衡望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面色铁青,眼角的肌肉一阵抽搐,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
如果敌人愿意的话,甚至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走他的性命!
这是对他们董家的挑衅。
足足过了大半分钟,董国衡爆发出一阵大喝:
“罗队,快给我过来!”
几十秒后,走廊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蹬!蹬!蹬!”
紧接着,主卧室的大门被推开,董家的护卫队长罗峰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家主,怎么了,有何吩咐?”
“哼……好你个罗峰,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我昨天差点就在这张床上,被人给暗杀!”
“什么?!”罗峰闻言,脸色大变,连忙问道:“家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董国衡拿起了那把匕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峰,一字一顿道:
“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觉枕头边多了这把匕首!你给我立刻去调监控录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滔天怒火,罗峰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快步走出了主卧室。
然而十分钟后,他又哭丧着脸回到了主卧室内,望着董国衡胆战心惊地说道:“家……家主,昨夜监控室里的录像,全部都被毁掉了!”
“哼……对方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周围几条马路的摄像头呢?跟交通厅联系,让他们直接调!”董国衡咬牙道。
“家主,刚才我已经派人去探查过来,方圆百米内所有的摄像头,无一例外,都被暴力破坏了!”
听到这话,董国衡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望着罗峰破口大骂道:
“废物!”
“白痴!”
“蠢货!”
“老子每年花上千万,就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气死老子了!”
……
足足骂了好几分钟,董国衡才平息了些许的怒火,但脸色还是难堪到极点。
那把锋利冰冷的匕首,就像是对他莫大的嘲讽。
就算他身处家中,但性命依旧得不到保障。
但另一方面,也让董国衡感受到对手的强大和恐怖。
要知道,董家的防卫力量虽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但也聘请了一个专业的团队,明哨暗哨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人。
这些护卫,全都是退役的特种兵精锐,实力强大无比,董家每年光是在他们身上的花销,就要超过一千万。
然而,对于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来说,这些护卫犹如土鸡瓦狗般,根本不足为惧。
一时间,董国衡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回想着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董家到底得罪过什么敌人。
像董国衡这个级别的干部,已经相当于华夏高层领导,牵一发而动全身。
通常来说,就算是政敌对他恨之入骨,也不可能动用“暗杀”这种手段。
另一方面,普通人也雇佣不到那么恐怖的杀手!
而且那个杀手,并未直接要他性命,而是在枕边放了一把匕首。
这是示威、更是警告!
到底是谁,会有这种手段来对付他呢?
突然,董国衡浑身巨震,像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的面孔——
陈家,陈阳!
没错!
一定是他!
昨天夜里,当董国衡得知陈阳被无罪释放的消息时,惊讶到无可复加。
他入仕为官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非凡的年轻人,竟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白家!
当时在董国衡的心中,已经绝对勒令家族中的子弟,千万不能再去得罪陈阳。
至于暗中迫害陈阳之事,董家虽然没有直接掺和进去,但他的孙子董国衡却招惹过陈阳。
“嘶!”
想到这儿,董国衡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一阵后怕。
如果董家真的参与其中,恐怕就不仅仅是枕边多把匕首那么简单了!
……
与此同时,相同的场景,发生在赵家、夏家、孙家、杨家等各大家族。
众多家主起床后,皆在枕边发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或快或慢,都猜出送来匕首之人,正是陈阳!
一方面,他们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要知道,这几人虽然比不上陈战雄、白正枭那样的中央首长,但也算是第二梯队的高层领队,谁见了他们不是客客气气的,又怎敢像这样威胁?
但另一方面,众人又感到无可奈何,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
陈阳施展出的恐怖实力,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就算是军中最精锐的特种兵王,也无法悄无声息地潜入各大家族。
这就代表着陈阳拥有随意斩杀他们的权力,就像是主宰生死的判官。
那几名家主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畏惧!
没错,他们怕了!
这些位高权重、屹立于千万人之巅的大佬,在面对陈阳区区一人的时候,竟然怕了。
纵使现在陈阳已经被逐出了陈家,但在众人的心中,他却更加神秘起来。
就连白、凌两家联手下的致命一击,都没能杀死他,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
这个年轻人背后拥有的能量,恐怕已经不逊于任何一个家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这些大佬都在心中暗下决心,在没有弄清楚陈阳的背景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恐怕会招来灭顶之灾!
……
而在燕京郊外,占据着一个小山头的凌家。
家主卧室,凌啸尘的枕边,摆放着却并非匕首,而是两件特殊的东西。
其一,是张纸条,写着一行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的小字:
“闻君有大好头颅一颗,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时,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番话看似温文尔雅、颇具古风,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凌厉的杀气,竟是要取走凌啸尘的项上人头,可谓是胆大妄为至极!
而另一件东西,则是一面钟。
送钟,在华夏民间是一种广泛流行的禁忌,因为“送钟”与“送终”谐音,所以送人礼物的时候,非常忌讳送钟,被视为大不吉利,宁可赠送手表,也不会送钟作为礼物。
甚至在某些地方,姓“宋”和姓“钟”的男女都不能结婚,以避免“宋钟联婚”的字眼在婚宴上出现。
而现在,凌啸尘的枕边却出现了一面钟,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这是赤衤果衤果的挑衅!
几乎在第一时间,凌啸尘就已经猜出了敌人的身份——
正是陈阳!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陈阳昨夜完全有机会将他杀害,偏偏没有动手,而是留下了纸条和一面钟。
这明摆着是让凌家去搬救兵!
而且隐含在其中的潜台词,则是“无论你们搬来怎样的救兵,我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轻视,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凌啸尘如何能忍?
更何况,因为凌傲的死,让凌啸尘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陈阳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以泻心头之恨。
双方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卧室内,凌啸尘目眦欲裂,怒发冲冠,死死捏着那张纸条,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
“哼……陈阳,好大的胆子!既然你如此托大,看轻整个凌家,我就成全你!今夜,我定要你有来无回,让凌家成为你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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