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片青草正发着绿意,钟离春从河边走过时,常常会打湿了她的布鞋头。水中躺着几片发黄的树叶,随着水波到处荡漾着。
天色越来越晚,让钟离春不得不加快脚步,可是越看这水越不想离去。夕阳西下的场面钟离春见得多了,可头一会是在水边观看的。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坐下来观赏观赏?
城市太繁华,待落尽的时候什么也不留下。钟离春离开香城便体会到了水的宁静,果然人少些心也不会太疲倦。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董老不愿意住在城里,而是搬到了山野之中来。
钟离春拿起一块石头,往河水中投去,一圈一圈的微波荡漾着涟漪,甚是好看。
这样的心境钟离春很久没有过了,她安静的坐在河边,也不管地上是否都是泥巴了,现在谁也阻止她观看这片河水了。
目光的尽头,是金灿灿的一片“原来夕阳可以这么美,为什么没有主意到呢?真是可怜大把时光不会用了!”
钟离春斜靠在地上,天空的云朵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一眼看去十分惬意。
“姑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这时钟离春的边上多了一个人,就连钟离春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过来的。
钟离春快速起身,她明明戴着面具,却被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给认了出来,没错,这个人就是钟离春认为不简单的慕容公子。
钟离春知道他今天去找李肯的麻烦,李肯看上去很怕他的样子,一股子的压抑感钟离春不是没有感觉到。
钟离春假装疑惑“你是在叫我?”
“这里除了姑娘可还有人?”慕容子海表面看上去是微笑的,可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明明确确的不耐烦。他不想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交流,只想问一些问题而已。
到处看了看,钟离春的确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这才大胆的对上慕容子海的眼睛“公子既然知道在下是个女儿身,那有什么问题无妨问吧!”
他来这里大概与李肯有关系,也不知道会问些什么。钟离春盘算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可不能连累了李肯。
慕容子海知道她的顾虑,不过他就是想问问而已“李肯是姑娘什么人?”
这个问题可难到钟离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她犹豫了。
“姑娘似乎不太愿意回答?”
“这位公子问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我与他什么关系与公子有关?”钟离春立马反问。
“当然有关!你若不回答,恐怕李肯以后也不会好过!”慕容子海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李肯所救的人,毕竟她和自己的师妹的性格真的不像,眼神里也完全把自己当做陌生人。
钟离春没有办法猜出他的来意“公子想知道还不容易?恐怕李肯也已经说过了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公子想对他不利,那信儿必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钟离春不怕威胁,考虑到李肯的情况,钟离春只好说出实话,好让这个公子有些顾虑。
可她发现了白衣男子眼神里的失落,不知道怎么的,钟离春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烦躁。大概是因为在意李肯的安全“这下公子也知道了,信儿说话算话,言出必行,望公子放过李肯。”
“他我自然会放过,不过你确定你就是李肯在破庙救起的女孩吗?不要试图欺骗我!”慕容子海就是想确定,当初李肯娘亲所说李肯曾救过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然确定,李肯就是在一个多月前救起的我!你问这干嘛?”难道李肯之所以会被衙门的人堵着,就是因为救过自己?那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与自己什么关系?仇人?
慕容子海再次失望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不是钟离春。至少她身上没有仇恨的气息,而慕容子海所认识的钟离春是不可能放下仇恨的。
“姑娘可否把这人皮面具摘下来?我想确认姑娘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钟离春摇头,这个人万一是自己的仇人,摘下来还得了“公子要找的人确定不是我,这面具还是不摘了,望公子见谅!”
钟离春打算立马离开这里,这个人不是好惹的。
“这由不得你!”慕容子海一把抓过钟离春,想要摘掉她的面具,还好钟离春早有准备,从怀里淘出粉末,一把散在了慕容子海的脸上。
“咳咳!”呛得慕容子海咳嗽起来,钟离春闭上准备,手捂住鼻子。等粉末散去了,慕容子海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是你自找的,不过放心这个粉末没有什么伤害,只能让你没有力气而已。”钟离春拍拍手,对着地上的慕容子海说。
“对了,天色也不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如果要去找李肯麻烦,那么下次给你放的就是毒了,你可考虑清楚!”
慕容子海看着她离开,才爬了起来。刚刚的事情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不过他没有勇气去揭开那人皮面具,他害怕这个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师妹。
可现在看了,她也许真的不是!“离春,你在那里?”慕容子海望着河水发呆了。
这一边,钟离春满是疑惑的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连累李肯。看上去那个白衣男子不像是坏人,可自己终究是失忆的,无法判断他是谁?只能等记忆恢复再说,这人皮面具恐怕还得戴上一段时间了。
现在钟离春知道不要暴露自己才是最安全的,刚刚白衣男子问自己是不是李肯在破面救下的人?这足以说明自己被人追杀了!
而白衣男像是自己的朋友?但不可以贸然相认,这有可能是陷阱。
不知不觉钟离春就回到了小茅屋,董老正在将草药收回家中去,钟离春把面具摘了下来,对着董老喊到“父亲!信儿回来了。”
“信儿你可回来了!我的酒勒!”董老就惦记他的酒了,都快成酒鬼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