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老者冷冷一笑,公鸭嗓音,古怪难听,同时腰侧手动,一柄半尺短剑便激射向苦伦。
苦伦站立原处不动,凝视向剑尖,随之,短剑在苦伦面门前三寸处停滞。
佝偻老者手掐剑诀,悬浮在半空的短剑瞬间分化十多道剑影,一字排开,下一刻,十多道剑影飞速掠过,四面八方呈合围之势,悬浮在苦伦周遭。
紧接着,十多柄短剑移形换影,看似混乱,却没有一丝差错,生生隔绝出一道剑壁,从远处看去,像是苦伦被包裹成一个银球。
“是剑池围字诀!”二长老认出来,讶然出声,这会所有人再看向那个佝偻老者,都是脸色凝重。
苦伦看着周围一圈剑影包裹成的屏障,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缓缓摸向剑壁。
接触的一刹那,咔咔几声,苦伦手一颤缩回,像是被电击。
佝偻老者道:“如果你须弥芥子只迈进第一层,那你是出不了这个围字诀的,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吧。”
苦伦眯着眼,再看了一眼剑壁,作思考状。
苏平暗想,看样子所谓须弥芥子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强势,其中也分阶层,这苦伦应该是只进入第一层。
苏家这面,他们深知那位苦伦大师的能耐,结果现在被这佝偻老者一招制住,可见这佝偻老者的恐怖境界,所有人的心都开始往下沉。
佝偻老者转过身看过来,怪笑道:“到你们了。”
“那个家伙就交给我了。”大长老沉声道。
话音落下,大长老持剑冲上去,佝偻老者不动,袖中飞出一道剑影迎上来,两人战到一团,不分上下。
李罡淳抬起剑指向苏鼎天道:“听说你掉了境界。”
苏鼎天笑道:“那也足够对付你。”
“是吗?”李罡淳冷笑,脚下蹬地,身子好似离弦之箭,飞速掠向苏鼎天,苏鼎天抽出腰间佩剑,毫无畏惧地迎上去。
长老这面和李家剑阵也已经纠缠在一起,剑阵之威果然不凡,几个长老合力之下,竟然被对面小辈欺得节节败退,但所幸能够自保,没有危险。
苏平正欲帮忙,对面的疤脸大汉迎上来,瓮声道:“小子,你的对手是我。”正是先前被苦伦定住身形的大汉。
苏平冷笑,缓缓抽出神兵魂天宿,正好试试神兵之威。
姜云泥的对手是一个高瘦中年人,手持青剑,这人颇为拘礼,先是对姜云泥抱拳施礼,才抽出剑,姜云泥自然不顾及这些,当即拔出神兵天照,毫不留手地刺去。
战场一片混乱,只有一旁被包裹在剑壁中的苦伦愣在当场,看着周围剑影翻飞,陷入沉思。
苏平手持魂天宿,感觉战力再次提升大半,而且这魂天宿有自己的意识,对敌时候,灵动异常,他还没激发神纹,已经稳稳占据上风。
疤脸大汉脸色难看,暗暗激发神纹,剑势开合之间,速度激增,然而,令其恼怒的是,即使这般,对面少年对招拆招还是游刃有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苏平现在正在适应手中魂天宿,俨然把疤脸大汉当作一个练习对象。
这时,旁边大长老和佝偻老者的战场出现波折,原先打得难舍难分,现在再看,大长老已经完全落入下风,身上多处留下伤口,染红了白袍。
苏平正要脱身去帮忙,疤脸大汉暴怒道:“臭小子,竟然藐视我,你是...”说到一半,苏平袖中妖月蹿出,瞬间收割了疤脸大汉的头颅,大汉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没说完,嗫嚅着,轰然倒地,随之,大汉身体中一道蓝濛雾状的人影被强行吸进魂天宿中,正是魂天宿拘了大汉的魂。
感受到手中魂天宿一颤,似是兴奋,苏平心中凛然,暗道这把剑着实邪门。
来不及多想,苏平已经冲向佝偻老者,照着脑袋,生生一劈而下,佝偻老者不怒反笑,袖中再次飞出一柄短剑,迎上魂天宿。
苏平感受到短剑上的阴柔力劲,脸色凝重,这佝偻老者修习阴性功法,与人对招时候,可以用寒毒一点点侵蚀对方,大长老便是着了道,体内剑能运转都凝滞几分。
有了苏平这一牵制的片刻功夫,大长老稍退后几步,从袖中掏出几粒丹药塞进嘴里,长舒一口气后,再次提剑冲来。
“来得好!”这佝偻老者在大长老和苏平围攻之下,仍不露颓势,愈战愈勇,苏平感受到每接触一次对方的剑,剑上传来的寒毒就多一分,不敢拖延,当即激发神纹,全状态破极兵刃,剑上光芒陡然盛大,抵御寒毒。
而激发神纹破极兵刃的一刹那,苏平明显感受到手中魂天宿一抖,还伴有长鸣,像是受到了刺激,苏平疑惑却又不得解。
“有意思。”佝偻老者多看了苏平一眼,轻道,同时手中剑诀一变,袖中飞出数把短剑,悬浮在身前。
见状,大长老面色凝重,低呼道:“不要给他祭剑的机会,上!”说着,身子首先冲过去,苏平紧跟其后。
佝偻老者不屑一笑,远处两柄小剑霎时出现在苏平和大长老脸前,狠狠斩下,两人赶忙作挡,前进之势被阻拦。
等两人击飞短剑,佝偻老者面前小剑已经祭炼完成,散发着惊人威势。
“他的神纹是祭神,通过献祭而获得强大的力量,很像是邪道剑法。”大长老解释道。
苏平讶然,正想说什么,佝偻老者身前小剑突然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苏平和大长老周围,成围攻之势。
“剑池祭字诀。”佝偻老者沉声道。
霎时,两人周围小剑通体化作血红,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临近的小剑之间凭空出现几道血丝连接在一起,顿时,周围数把小剑像是编织了一个血色的网,红芒闪烁,似能摄人心魂。
“没想到竟然是祭字诀,你们剑池李家多少年不曾使用此术。”大长老脸色大变。
“为了魂天宿,在所不惜。”佝偻老者咳嗽一声,脸色有些发白,看样子,施展此术对其也损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