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若雪闻言,一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
“安若雪,你是哑巴了吗?没听到本少的问话?”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凌厉的咆哮,安若雪眉头皱的更紧,特意的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了一些。
她可不想耳膜被震碎了。
“报告容少,林小姐的礼服已经选好了,现在正在做造型,不会耽误晚宴的时间。”
安若雪一字一句,公式化的态度跟凌澈汇报着工作。
“容少还有什么指示吗?”
完美秘书的特有嗓音,甜而不腻,濯而不妖,干净透明的没有一点的瑕疵,几乎可以成为模板典范。
但是……
电话那头的凌澈,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无端的又黑了一层,一双褶褶生辉的黑眸里泛着似乎要杀人的冰冷寒光。
“该死的女人。”
容澈烦躁的低声咒骂了句,他从安若雪说话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一丝的不快跟嫉妒。
“容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若是没有的话,我挂电话了。”
“你现在干什么呢?”
容澈生气道。
“我在遵循您的命令,陪着林小姐。”
“该死。”
“继续陪着林菲儿,一秒钟都不准离开。”
容澈生气的命令道。
“是,容少。”
“嘟嘟嘟……”
再然后,安若雪的耳边听到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声……
“他生的什么气?陪着林菲儿本就是他的命令,他发的哪门子火?”
安若雪看着手机,一脸的错愕不明白。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
“砰……”
容澈生气的一脚踹翻办公室里的椅子,是他派安若雪去陪着林菲儿选礼服的,安若雪只是在执行他的命令而已。
可是……他现在就是火大,就是火大那女人不温不火,完全不在意的态度。
华灯初上,一轮圆月升上浩瀚的夜空,银白色的月关裹着路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城市。
跟白天相比,夜晚多了一丝独属的宁静,而人们在这个时候,似乎也比白天的时候,心中多了安详。
“安秘书,你倒是开快点啊,容少最不喜欢迟到了,要是耽误了时间,惹到容少不开心,后果会很严重的。”
坐在后面的林菲儿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催促着。
“红灯没看到吗?怕耽误时间,之前你磨蹭什么?”
“你……”
“呵呵,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很妒忌我的,今天的晚宴上,我会跟容少一起共舞,我会挽着他的手臂,整晚都待在他的身边。”
“而你……这个所谓的容太太,心里不舒服了,对吗?”
林菲儿邪魅的眼神挑衅的看着安若雪,她那怨毒的眼神,很想从安若雪的脸上找出一丁点哀怨的气息。
然而……她最终还是失败了,不管她怎么说,安若雪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
“只是跳支舞而已,就把自己想象成容少的女人了?没想到林小姐竟然是如此的天真。”
安若雪不急不缓的反击着。
“看来林小姐的手段也不过如此,不然的话,我现在怎么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容太太的位置上。”
“你……”
林菲儿的心思被安若雪毫不犹豫的戳破,她表面上佯装和谐的表情,一下就撕破了,看着安若雪的眼神,犹如淬了毒液一般的阴狠怨毒。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安若雪现在已经化成一滩血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开快点,要是宴会迟到了,都是你的责任。”林菲儿愤怒的说道。
“不想迟到,你就闭上嘴,别再打扰我开车。”
林菲儿不甘心的瞪着安若雪一眼,终于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二十分钟之后,安若雪开着车把林菲儿送到了梅斯酒店。
“容少,让您久等了,都怪安秘书,她路上开车慢死了。”
林菲儿见到容澈,就跟那苍蝇见了蜜糖一样,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来。
然而,就在她的八爪鱼手臂正要攀上容澈的手臂,容澈眼角的一抹寒光扫过过来,林菲儿的双手僵直在半空中,然后十分尴尬的垂了下来。
小心的依偎在容澈的身边。
“舞伴我已经帮你送到了,我现在可以回公司了吧。”
安若雪看着站立于眼前的容澈,一身纯手工制作的黑色西服穿在身上,凸显出他的英俊潇洒,笔挺的黑色西裤裹着他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这欣长的身材,完胜了不少的当红男模,容澈只是站在那里,他身上自带的王者光环,就足以点亮自身,足以让身旁的人仰慕。
“容少,我们进去把。”
林菲儿低声催促着。
容澈高高在上的冷眸低垂,眼角的余光嫌弃的扫了眼安若雪,冷冷的转身,径直走进酒店。
“容少,等等我。”
林菲儿跌声嗲气的声音,后面喊着。
安若雪倒也是佩服林菲儿的,这女人到底藏着几张脸,而且又如此的转换自如。
单就这一点来书,安若雪自知是比不过她的。
目送着容澈跟林菲儿一起走进酒店,安若雪极力维持的气场,瞬间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就瘪了。
她不过只是他容澈私底下一个名义上的,不能见光的妻子而已,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是这么一个空壳的头衔而已。
“咕嘟咕嘟……”
安若雪的心中冒着酸涩的气泡,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夜幕中,没有人看见,她明眸里闪过的淡淡忧伤。
重新驱车回公司的路上,安若雪神情木然,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方向盘,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容澈跟林菲儿一起参加舞会的画面。
“呲呲……”
突然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安若雪的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她难受的大口喘着气。
安若雪觉得自己的心口就像是被人故意塞了一层厚厚的海绵,而且还是吸了水的海绵,堵得她十分的难受,就连呼吸,都觉得有点不顺畅了。
“呼呼呼……”
安若雪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想要自己淡定下来,但是心里的酸楚,却像是发酵的病毒杆菌一样,正随着她的血液,在全身蔓延着。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一阵轻缓的电话铃声响起,安若雪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看了眼号码,这才伸手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喂,舟舟,打电话给我有事儿?”
“没什么事情,我就问下,你最近两天还好吧?”电话里,舟舟小心翼翼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