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沈弥二人,在吴懿心腹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僰道县城的县衙大厅里,吴懿高坐在上首位置,张翼、雷铜、吴兰、卓膺、费观等将,以及吕凯、王伉等人都坐在大厅的两侧,目光一致望着出现在大厅门口的甘宁。,
甘宁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厅,朝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吴懿说道:“吴将军,十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吴懿的年纪和甘宁差不多,只是略长甘宁两三岁而已,但是,光从面相上看,甘宁似乎要比吴懿显得年轻许多,因为吴懿少年老成,面相较老,而甘宁面相则显得较为年轻。
现在的甘宁,是大汉朝廷的右将军,还被封为了县侯,身居高位,又拥有爵位,可谓是光宗耀祖了。曾几何时,又有谁会记得他,曾经是川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锦帆贼呢?
吴懿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甘宁,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记得当年甘宁担任蜀郡的郡丞时,吴懿就已经是杂号将军了,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甘宁,却要比自己更加的风光,居然贵为朝廷的右将军,而他到现在还是个杂号将军。
要知道,右将军可是在朝中比拟九卿的一个重要官职,地位高耸,并非是他这样的一个杂号将军可以比拟的。
吴懿打量着甘宁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至于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甘宁便笑着说道:“吴将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吴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冲甘宁笑道:“你看我这脑袋,甘将军快请坐,请上坐!”
话音一落,吴懿的心腹很有眼色的抬出了一张胡凳,直接放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而甘宁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大踏步的走了过去,一屁股便坐在了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了座上宾。
“甘将军,你我两军现在仍旧是敌对双方,你这样来到了这里,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吗?”吴懿问道。
“哈哈哈……”甘宁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朗声说道,“如果我真的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再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我是以使者的身份来的。如果吴将军杀了使者,那以后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吴将军的美名吗?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吴将军根本不会杀我,如果吴将军想杀的话,就不会见我了。”
吴懿笑道:“甘将军分析的倒是很透彻啊。不过也正如甘将军所说的那样,如果我想杀你的话,早就杀了,根本不会跟你在这里废话。甘将军跟随摄政王一起平定了江南,可谓是名震天下,而后甘将军又攻破了巴郡,想来甘将军此次肯屈尊到我这里来,肯定是为了劝降而来吧?”
甘宁笑道:“吴将军聪明绝顶,实在令在下佩服。实不相瞒,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劝降吴将军!”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吕凯、王伉便是一番面面相觑,但吴懿的部下却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他们的谈话。
甘宁见吴懿没有一点反感的表情,便继续说道:“吴将军好歹也是川中宿将,又和益州牧刘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逆贼张飞袭取了益州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吴将军居然投降了。这实在让我感到十分的诧异,也是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我也不需要想通些什么,只要吴将军向投降张飞一样,投降我大汉朝廷,相信以后必然会受到摄政王的重用的。”
吴懿紧皱着眉头,如今巴蜀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张飞大势已去,和马超、徐晃、庞统等人对峙在剑阁,而蜀郡、广汉郡里却有黄权、王累、张松等人阳奉阴违,暗中谋叛张飞,南中更有孟获造反,而汉军也已然攻进了巴郡,巴郡太守,川中名将严颜阵亡。这一系列的消息,都让吴懿感到头大。
也让吴懿渐渐的感受到,张飞仿佛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夺取蜀地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又要面对倾覆的危险。而且这次前来倾覆张飞政权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汉军,个个装备精良,精神抖擞,且士气高涨,加上如今天下几乎都已经重新回到了汉军的怀抱,唯独西南一隅尚处在自立状态,就算朝廷现在不前来征讨,过不多久,汉军还是会前来征讨的。反正,益州是躲不过这样的一劫,只能说,这是大势所趋,并非某个人能够阻止的了的。
吴懿第一次投降张飞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选择了背叛刘璋,同时刘璋本人也并不是值得辅佐的明主,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忍心背弃?
如今的吴懿,对刘璋的感情早已经断绝了,而对张飞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有的只是利益,自身的利益而已。
所以,对于吴懿来说,投降汉军,和投降张飞没什么区别,就像是背叛张飞,和背叛刘璋也没有什么区别。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是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会过的更好一些。吴懿也不例外,这就叫做识时务。
“如果我不投降呢?”吴懿虽然内心里面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态度,但他还是故意询问了一下。
“那就对不起了,那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如今吴将军面对孟获所带领的夷人大军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如果汉军再在吴将军的背后骚扰,试问吴将军能够抵挡的住这样的前后夹击吗?”甘宁问道。
吴懿摇了摇头,说道:“那是肯定不能的。但是,有一种心叫做忠心,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如果我们硬拼的话,我相信汉军也绝对不会毫发无损的。更何况,要我投降也不是不可能,关键是,我投降之后,又会得到什么好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