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张彦等人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终于缓解了疲劳,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后,便重新跨上了战马,朝着下相县城而去。
与此同时,太史慈、徐盛,分别击败了前往取虑、曲阳的袁兵,也在马不停蹄的朝下相县城赶。
下相县城里,袁术听闻派出去的军队全部被击败,有的全军覆没,有的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懊悔不已,悔恨当初没有听从阎象的意见。
这时,一个斥候从淮南而来,更是带来了一个让袁术震惊的消息:扬州刺史刘繇,趁虚而入,率领大军三万渡江北上侵入淮南,驻守在历阳的吴景、孙贲抵挡不住,退守阜陵,祈求援军。
袁术急忙让人找来纪灵、张勋、阎象、袁涣、杨弘、袁胤、梁刚商议对策。
等到众人都来到了县衙的大厅里,袁术急忙说道:“刚才吴景派人传来消息,说刘繇率领三万大军北渡,已经攻下了历阳,吴景、孙贲退守阜陵。淮南乃我根基,绝对不能被刘繇占据了。但徐州我也也不想放弃,诸位有何良策,可解除我军现在的危机?”
袁涣道:“我军在徐州接连失利,损兵折将,到现在只占领了一座小小的县城,而且徐州兵在张彦的带领下,个个骁勇,若是我军再在徐州境内待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淮南乃主公根基,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不如暂且退兵,先保住淮南,重新整顿兵马之后,再来争夺徐州不迟。”
杨弘听后,也急忙说道:“是啊主公,我军孤军深入,周围都是徐州的兵马,若长待下去,只怕会腹背受敌,不如暂且退兵回淮南,先把刘繇击退,才是头等大事。”
袁军接连失利,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早已经没有了战心,众人早就想劝袁术退兵了,但害怕触怒了袁术,一直未敢直言。如今正好逮住了这个机会,自然要一番苦劝了。
袁术见袁涣、杨弘都在劝自己退兵,便问道:“诸位都是这个意见吗?”
袁胤道:“主公,我军兵士都是淮南一带招募的,家人都在淮南,若淮南有失,试问这些兵士又如何肯在徐州久留?不如早早退兵,免得刘繇得逞。等我军回到淮南后,定要给刘繇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主公的神威所在,从此再也不敢入侵淮南。”
袁术又看了一眼阎象,问道:“阎主簿,你的意思呢?”
“速速退兵,迟则生变!”阎象道。
袁术听到阎象说的这八个字后,当机立断,立刻决定退兵回淮南。命令下达后,大军开始收拾,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一路向淮南而去。
张彦、太史慈、徐盛各自带领骑兵来到了下相县,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后,张彦因为袁术兵多,不敢轻易攻击,便派人去下相县城打探消息。
斥候回来后,便告知张彦,下相县城已经空无一人,城内一片狼藉,而袁术的大军却不见了踪迹。
张彦吃了一惊,急忙派出斥候,四处打探,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来才告知张彦,袁术带着大军一路疾行,向淮南而去了。
袁术这么着急的退兵,张彦猜想一定是刘繇出兵攻击淮南的缘故,他正准备率军追赶袁术,却忽然看见从南边来了一路兵马,为首一人,正是广陵太守陈登。
张彦见陈登率军兵马到来,便前去相迎,两下相见,陈登当即向着张彦行礼,两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这才得知,陈登已经全歼了前往攻击淩县的袁兵。而陈矫前往曲阿时,正好路过广陵,陈登从陈矫的口中得知,张彦兵少,需要增援,陈登当即在广陵募集了三千兵马,立刻带着兵马前来支援。
当陈登得知袁术退兵回淮南的消息后,立刻建议道:“主公,绝对不能就此放过了袁术,必须追上去,一路掩杀,一定要让袁术记住,徐州是没那么好欺负的。”
张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的士兵都是新招募的,就不要去了,如今袁术已经退兵,你还是下邳也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还是带兵先回广陵吧,毕竟由你在广陵驻守,我也放心许多。”
陈登道:“也好。那主公一路保重,元龙这就带兵回广陵。”
“嗯,去吧。”
张彦、陈登短暂的相聚之后,随即又分开了,张彦带着太史慈、徐盛等骑兵前去追击袁术,而陈登则带兵回广陵。
张彦率领的都是骑兵,即便是袁术先他一两个时辰走,也无所谓,毕竟骑兵跑得比较快。
一行人沿着袁术的军队留下的足迹一路追了过去,而张彦则提前派出斥候,打探袁军消息,一直追到申时,这才快要追上袁军了。
申时,即下午三点到五点的这段时间。太阳已经偏西,但温度却没有降,还是那样的燥热。
张彦等人已经是人困马乏,外加天气炎热,也是的人畜都口渴非常。不得以,张彦只好让士兵暂时停下来休息,靠近河边取水以解渴。
张彦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浑身上下净是汗臭味,就连身上罩着的铁甲,也被阳光晒得发烫。
众人来到一处树林里休息,依靠在树荫下面,这才舒服了许多。
徐州兵如此,袁术的军队就更别提了,何况袁术的军队多是步兵,他们都需要靠双脚来走路,所以肯定会比徐州兵更累。
张彦稍做休息后,便让士兵又重新上马,带上足够的水源,以便在路上喝。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出发,朝着袁术的军队而去。
三十里外,走了一天的袁军不得不再次停在路边休息,士卒疲惫,马匹劳累,袁术就算再怎么心急,也无法在顷刻间赶到淮南。
稍做休息后,袁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准备带领骑兵先走,留下梁刚率领步兵随后。
于是,大军一分为二,袁术率领五千骑兵迅速的离开了大军,梁刚则带领着一万五千名步兵缓慢的向淮南行进。
两军分开后,骑兵和步兵的距离越拉越远,梁刚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半个时辰后,梁刚行至沛国与下邳的交界处时,后军突然一阵大乱,他急忙回头看了过去,但见徐州牧率领骑兵杀到,帐下猛将太史慈更是一马当先,带着人在袁兵的阵营里横冲直撞。
士兵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就连梁刚也是一阵心惊胆寒,这些天与徐州兵交战,接连失利,一见到徐州兵便害怕不已。
梁刚率先带兵逃跑,撇下后面的步兵不管不问。
张彦身上有伤,无法冲锋陷阵,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太史慈和徐盛,他则在一百名骑兵的保护下,远远的跟在大部队后面,看着太史慈、徐盛率军两面夹击袁兵,并成功的切断了两千多袁兵,实行围歼。
袁兵被阻断了去路,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又十分惧怕徐州兵,完全丧失胆气的他们,纷纷器械投降,竟然有一千多人。
这一次,张彦没有再坑杀他们,而是把他们全部俘虏了起来,用绳索捆绑在一起,绑成一串,派出一百名骑兵,就地看押,并且派人通知附近的县令,让县令带着本县的衙役过来将这些俘虏带回去,暂时关押在牢房里。
之后,张彦带着太史慈、徐盛,继续追击袁兵。
张彦等人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每次都咬掉袁兵的尾巴,然后采取围攻,那些袁兵尽皆胆寒,纷纷投降。而张彦又采取同样的方式,将俘虏全部看押起来,却让当地的县令过来接收俘虏。
一连数次,不到一个时辰,袁兵就被徐州兵吞掉了五千兵马,梁刚带着大军慌不择路的到了垓下聚。
此时天色已晚,梁刚把人全部聚集在垓下,想想自己手中有一万兵马,因何会惧怕只有两千多骑兵的徐州兵,于是鼓舞士气,准备在垓下与徐州兵决一死战。
袁兵都受到了鼓舞,也纷纷拿出了准备死战的精神,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徐州兵过来进攻。
袁军人困马乏,梁刚更是误以为徐州兵害怕了,不敢前来,于是下令大军就地休息。
子时,人困马乏的袁军将士基本上都在呼呼大睡,就连梁刚自己也沉浸在睡梦当中,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滚滚传来,地面都为之颤抖,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梁刚等人从梦中惊醒,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么多兵马,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骑着一匹战马,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尽情的收割着袁兵的人头,一时间鲜血四溅,肢体乱飞。
映着昏暗的月光,梁刚这才注意到,发动攻击的人不是徐州兵,都是一些穿着杂乱的平头百姓,在一个壮汉的带领下,这群人骁勇善战,勇不可挡。
大军乱作一团,梁刚见对方不是徐州兵,绰枪上马,大怒道:“他娘的,哪里来的蟊贼,居然敢偷袭我军,不想活了!”
梁刚大声喊叫,稳住了身边的阵脚,并四处传话,说这些只是蟊贼,袁军这才冷静下来,见前来偷袭他们的确实不是徐州兵,都是一些平头百姓,有的手中还拿着铁锹、镰刀、钢叉,只是仗着勇气才攻击的,顿时抖擞了精神。
袁军一改与徐州兵交战之懦弱,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在梁刚的率领下,开始向偷袭他们的人予以反击。
张彦率领太史慈、徐盛等人一路追击袁军到了垓下,但因为他们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加上袁军尚有万余人,于是便决定先休息一夜,明曰再发起攻击。
谁知,众人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垓下那里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众人顿时从梦中惊醒。张彦点齐兵马,迅速朝垓下那里移动,登上一处高岗,赫然看见一支不明的队伍在一名骑士的带领下,正在与袁军血战。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张彦指着那来历不明的队伍便问道。
斥候看了一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对这支队伍感到很陌生。
张彦匆匆看了一眼,但见这支队伍约有三千多人,其中不少都没有兵器,虽然是偷袭,但袁军人数毕竟太多,而且这支队伍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反被袁军包围了起来。
“不管是哪里来的兵马,既然是攻击袁军的,就是我军的朋友。太史慈、徐盛!”
“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一千骑兵,分别从左右两翼攻击,其余人从背后攻击!”
“喏!”
命令下达之后,大军一分为三,而张彦则静静的站在高岗山,只留下十名骑兵在身边保护,密切的关注着整个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