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夷兵加快了渡河的度,就在他们紧张的渡河时,远处的树林里面,有十几双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这些夷兵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个汉军的斥候小队,负责统领这支小队的是车骑将军张辽的部下,也是跟随张辽出生入死多年的一个老兵,名叫张远,和张辽同宗同族,是张辽的族弟,也是弓马娴熟,骁勇善战之辈。
张远在军中担任的官职并不高,只是一个军司马而已,而且带领斥候军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毕竟在古代,斥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兵种,除了侦察敌情以外,还包括打探消息,破坏后方,散播流言等等。但凡从事这些活动的士兵,都必须是身手敏捷,武艺过人之辈,而且也有可能随时会战死的危险,属于极度高危的兵种。
由于斥候的特殊性,所以,斥候军的待遇一般情况下,都高于军队里面的其他人。饶是如此,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加入斥候军的。
张辽是个极为重视战前情报的人,作为张辽的族弟,张远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主动提出来去担任斥候军的军官,替张辽刺探一切他所需要的情报。
张远担任斥候军军官已经三年了,替张辽获取了数不清的情报,也帮助张辽打了不少的胜仗。这次任务本来张远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亲自带队来到了这里,刺探叛军的情报。
张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正在渡河的夷兵,目光在不停的闪动着。他看到每一个登上岸边的夷兵都气喘吁吁的。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面相苍老的人存在。更有一些,甚至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除了孟优身边的五百名蛮兵之外,其余的夷人任谁看见了,都会非常清楚的看出来他们是一群老弱病残的乌合之众。
“奇怪,孟获派出的先头部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张远看完之后,心里面暗自嘀咕道。
又观察了一会儿,张远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但是出于谨慎,张远还是冲身后两个刚刚加入斥候军,并且精通当地话的南中人趁乱混入夷兵之中,去打探一些情报。
这两个南中籍的斥候,穿着打扮都和当地夷人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语言也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个斥候是夷化的汉人。
他们两个人接受了这个光荣而且艰巨的任务,趁乱混入了夷人之中,按照张远的吩咐。去打探他们所需要的情报。
而张远则带着他的部下向后撤退,但却没有撤多远。而是让叛军一直在他们的视线里,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张远还让部下全部散开,将叛军围成了一个弧形,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后,叛军已经全部登岸了,叛军在其领孟优的整顿下,开始慢慢集结,而张远派出去的两名斥候也在这个时候打探到了他们所需要的情报,开始秘密的撤离出去了。
张远在外围焦急的等待着,终于等来了他派出去混进叛军里的两个斥候,也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消息。
正如张远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这些叛军确实是老弱病残,孟获虽然集结了三十多万大军,但基本上竭泽而渔,只要是夷人部落里面,年满十三岁到五十岁的男人,必须全部参与进来,为的就是壮大声势,其实叛军真正能够上阵打仗的人,只有十万人而已。
除此之外,张远还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那就是孟获虽然获得了其他族的支持,诸如南蛮等,但其支持的力度非常小,但是孟获却借此机会大肆宣扬,说是得到了南蛮大王的支持,手下有数万蛮兵,都是刀枪不入之辈,但实际上,也只是兀突骨带领的五百名藤甲勇士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看见任何别的族人。
张远听完这两个斥候的汇报之后,感到了一阵惊喜,便问道:“你们说的这些消息,都可靠吗?”
“我等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我等说的句句实情,叛军里面大多都是对孟获穷兵黩武意见很大的人,但是迫于孟获的淫威,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我等连续打探了几十个人,他们说的虽然都不是一件事情,但却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非常讨厌孟获,因为是孟获把他们带进了战争的泥潭,让他们不得不从太平的生活里走进战争的深渊里。”其中一个南中籍斥候说道。
张远皱起了眉头,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后,又暗中观察了一下叛军的情况,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些叛军将士脸上的不悦和厌烦。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张远向南中籍的斥候学了几句简单的当地话,便大着胆子前往叛军的部落里面去了,想借此打探一下情况的真伪。
叛军正在集结大军,张远趁着这个时候混了进来,他基本上没有说话,耳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对孟获的谩骂声,以及抱怨声……
半个时辰后,张远安然无恙的从叛军的军队里溜了出来,他亲自打探的消息基本上和那两个南中籍贯的斥候是一致的,这也就可以决定他所上报的消息的内容。
张远一回来,便随便嘱咐了自己的部下几句,让他们继续严密监视这些叛军的一举一动,自己则迅的离开了这里,骑着快马,赶赴滇池县,他要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张辽。
……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西边,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滇池城里,给滇池城笼罩上了一层暮色。
叛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已经是满城皆知,无论驻扎在什么地方的军队,都个个精神抖擞,期待着这一场大战的来临。
张辽也在焦急的等待着,不过他等待的是圣旨。与张辽一起苦苦等待圣旨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马。
就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张辽苦苦等待的圣旨终于来了,一名黄门侍郎手捧着圣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滇池城里面,向张辽宣读了圣旨。
圣旨封张辽为征南大都督,全权负责统领在滇池城内的汉军,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张辽的命令,直到平定南中,以及朝廷下达新的旨意为止。除此之外,圣旨上只字都没有提及平蜀之功的封赏。
张辽接旨之后,黄门侍郎便将一柄佩剑递给了张辽。张辽接过这把佩剑,仔细瞅了瞅,这是一把做工非常精细的佩剑,而且在剑鞘上还刻着“尚方宝剑”四个字,除此之外,在剑柄处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这时,黄门侍郎才嘱咐道:“这是摄政王赐予大都督的尚方宝剑,大都督拿着这把尚方宝剑,就犹如摄政王亲临,如果胆敢有任何人违抗大都督的命令,大都督均可以用这尚方宝剑先斩后奏,望大都督善用之。”
“谢摄政王如此厚爱,张辽必当竭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南中,以答谢摄政王的厚爱。”张辽手捧着尚方宝剑,低下头,心情激动的说道。
张彦给了张辽如此庞大的权力,这得需要多大的信任啊,张辽并不是张彦最原始的部下,而是在吕布死后才归顺了张彦的,作为一个中途加入的部下来说,能够得到张彦如此的垂爱,确实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就在这时,张远急冲冲的从外面赶了过来,一脸高兴的模样,还没有踏进大厅,便听见他大声喊道:“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
张辽当然听出来是张远的声音了,但是此时黄门侍郎还在大厅里面,张远如此没大没小的跑了进来,难免会让他的面子上挂不出,怕被黄门侍郎说自己治下不严。
于是,张辽扭头便冲张远吼道:“吼什么吼,没看见我正在迎接贵客吗?还不快点退下!”
黄门侍郎性格倒是很随和,摆手道:“大都督,还是军情重要,圣旨我已经下达完毕了,也该回去复旨了。”
“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鞍马劳顿,应该先休息休息才是。我已经让人给大人安排下了客房,大人就在滇池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复命也不迟啊。”张辽道。
“这个嘛……”黄门侍郎没有拒绝,“既然大都督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张辽便喊来了一个心腹,带着黄门侍郎下去休息去了。
等到黄门侍郎离开大厅之后,张辽才对张远厉声说道:“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再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明白了吗?”
张远点了点头,说道:“末将知错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张辽这才问道:“你刚才说好消息,到底有什么好消息?”
张远道:“启禀将军,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次孟获派来的五万先头部队,都是一群老弱残兵,只有孟优身边的五百名蛮兵是能征惯战之辈,其余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不等张远把话说完,张辽便冷笑道:“不可能!孟获怎么可能会派遣一群乌合之众来当先头部队呢?”
“将军,此事千真万确,也是属下再三打探的,这支军队却是是乌合之众,虽然有五万之众,但只消我军一千人,便可将其击溃。”张远郑重其事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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