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应敌门口,秋娘还有阿峰满目焦急地就等在外面了。
一见他们回来,马上就飞奔前去,丝毫不顾马蹄溅起的灰层。
“回来了?怎么样?顺利吗?”秋娘着急的问道:“就只剩下这几个兄弟了?”
佑敬言现在只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浑身上下的血都要流光了。
眼前的秋娘好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那般的遥远。
见佑敬言久久的不说话,秋娘直接上去去抓佑敬言的胳膊,佑敬言痛呼一声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不是吧,我的威力这么大。”秋娘还自言自语的说着。
“秋娘,快找人把他们扶进去吧,兄弟们受伤都不轻啊。”狄青出声提醒道。
“对对,阿峰,找兄弟们来,把他们都扶进去。”在阿峰跑远之后还轻声安顿道:“悄声些。”
这下子秋娘好像有明白道理了似的。
这时她才无意之间看见自己手中的鲜血了。
“咦,我手中怎么这么多血。”回想了一边之后,猛然醒悟般就要解佑敬言的衣服。
“秋娘,等回去再说吧。”狄青制止道,现在很有必要的,如若让这些士兵看见佑敬言受这么重的伤,恐怕是会影响士气的。
很快,阿峰便找来了几个士兵,把受了伤的士兵搀扶着回去了。
等回到帐篷之后,狄青包括那名高手的精力都已经用尽了。
秋娘只好退了出去,都是一些大男人,难免会有些别扭的。
阿峰带着士兵们给回来的这些人脱掉了早就已经被鲜血染成的衣服。
等给佑敬言脱掉血衣之后,入入眼清晰可见的是那天左胳膊之上外翻的血肉,都能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了,其余的伤都是一些小伤口,但也是触目惊心了。
阿峰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气,这么重的伤能坚持到现在昏迷已经算是够坚强的了,光是血都不知道留了几箩筐。
听见阿峰的抽气声,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跑过来瞧一瞧。
“啊,这么重的一道口子,怪不得昏迷呢?”有人感叹着。
这道伤口已经算是活着回来之人最重的了,有两个士兵受了重伤,那也是因为身上的刀口较多,没有一个是有这么重的伤的。
佑敬言这一刀可是被偷袭之人实实在在的砍上去的,没把他的一条胳膊砍下去已经算是他的幸运了。
“阿峰,你有把握看好敬言的伤吗?”狄青不由不问,如若处理不合适,佑敬言的这整条胳膊都有可能废掉。
“没,没把握。”阿峰吞吞吐吐的说道。
他们也只是自己有几副金疮药而已,平时兄弟们受个伤不用去请郎中而已。
这么重的伤心底早就已经发怵了,还提什么治愈。
“这位仁兄,你去找李成嵬王爷让他找个好点儿的郎中来。”狄青说道:“回去之后,你就算是交差了,不用再来了。”
“后会有期。”此人道了一句之后便闪身跑了出去,守在门外的秋娘只看到了一个黑影。
“阿峰,你先给伤轻的兄弟上药,上完药之后好让他们歇息。”狄青在佑敬言昏迷之后,只有由自己独挑大梁了:“就让他们在这里养伤吧。”
“是。”阿峰对狄青除了尊敬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惧,回答起来除了一丝不苟之外还有一些僵硬。
三个轻伤的,外加一个狄青在这些士兵的帮忙之下很快就褪掉了血衣,擦洗干净,上了药,除了狄青之外,不一会儿之后那三个士兵就睡着了。
他们确实是累了,这一晚上消耗的体力太多了。
“阿峰,你去让他们做几个汤等兄弟们醒了之后喝。”这些事情只有让军中那些比较擅长厨艺的士兵做了,别看秋娘是他们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那却是根本指望不上的。
阿峰领了命令出去之后,那些个士兵已经把佑敬言喝那两个重伤士兵的衣服褪去,小心翼翼的避过伤口把血迹擦洗干净了,这样一来那些刀口便得就更加的触目惊心了。
那两个受伤的士兵在还擦洗伤口的时候就已经相继陷入昏迷了。
“小心一些,不要弄湿伤口。”佑敬言不住的安顿着说道。
没一会儿,李成嵬派的郎中就已经到了。
由两个穿着便装的士兵亲自护送着。
“你们是谁?”守在营门口的士兵当然会有此一问啊。
“我们是王爷派来替你们大人瞧病的。”
士兵再汇报了秋娘之后,很快便对秋娘带到了佑敬言所在的帐篷。
“我说李成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有人去汇报了,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呢。”秋娘进来一看,那个李成嵬派来的高手不在,便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好了,闲杂人等出去吧。”那个郎中开口道了一句。
“请出去,先生的治疗需要隐蔽的空间。”士兵对着秋娘道了一句。
还没等秋娘发飙,狄青就首先道了一句:”好了,出去吧。“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那个所谓的郎中在查看了佑敬言的伤势之后,便从他随身携带的药箱之中拿出了一瓶装着粉末的药瓶,直接倒到了佑敬言的伤口之上。
昏迷中的佑敬言只感觉一阵刺骨般的疼痛,然后就是一声不由自主的痛呼。
守在外面的秋娘吵嚷着就要进来,被李成嵬派来的那两个士兵给挡在了外面,一时之间,冲突就要发起来了。
到最后关键时刻,秋娘才冷静了下来。
那个郎中连续在佑敬言的伤口之上洒了三种不同的药粉才罢休。
仅仅是这三种不同的粉末撒上去,佑敬言苍白的脸色竟然变得红润起来了,看来这个郎中确实是有点儿能力之人。
最后又给那两个重伤的士兵瞧过伤之后,又相继检查了狄青等受伤颇轻士兵的伤口,道了一句:“处理的不错。”
紧接着对狄青道了一句:“他们几个的伤口已无大碍,然后上点儿普通的金疮药,知道痊愈即可。”
也没等到狄青回答,这个郎中便迈步准备离开。
“先生是宋人?”狄青在后面问道。
“是。”听到问声,那个郎中停住了脚步,与狄青对视了一眼时候,才极其干脆的道出了这样一句。
狄青好奇的问话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得那个郎中主动开口了:“早年之间被仇家追杀,逃到这里,被内子所救,最后干脆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