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对张士诚的反攻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大早,几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旌旗飞扬的好不壮观。
徐达在点将台上,手拿令旗,肩披披风。威风凛凛的,好不气派。
“李文忠!华云龙!”徐达吼声随着微风飘到了百万将士每个人的耳中,使得听到的人无不一个激灵,热血沸腾。
“末将在!”两个魁梧的大汉从两边站了出来道。
“你二人分别带两万大军赴杭州和嘉兴,用来牵制张士诚的兵力,为我大军拿下湖州以及周边地区赢取时间。”徐达说着把两枚令旗分别递给了下面的两员大将。
二人上前一步接过令旗后,没有一点儿停歇便分别率领着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天,正是九月时节。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是最好的秋收时间。
“佑敬言,趁我军在湖州城外围与张军作战之时,你率八千精兵驻扎在湖州城外五公里处,找准时机把我军帅旗插在湖州的城楼之上。”
徐达能把这个重中之重的任务交与他,看来对他还真的挺信任的。
“是。”佑敬言痞痞的应了一声,慵懒的语气之中没有一点儿大敌当前的紧迫气息。
点完将后,徐达便浩浩荡荡的率领着十几万大军开赴龙江。
龙江是湖州属下的一个县,也属张士诚的地盘。是块富庶的宝地。
在徐达大军开拔几个小时后,佑敬言便率八百精兵,直逼湖州而去。
一路上,车辙、马蹄、脚印又杂又多,可以看出沿途的庄稼被破坏的程度相当的严重,尽管这批大军已经在有意识的做出最大的避让了。
佑敬言看着这一切,在脑袋中不由自主的冒起这样一个想法:历朝历代之中,无论一个政权的经济多么的富庶,军事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但凡一发动战争对国力的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后续的历代君主也会一代不如一代,就像走下坡路一样,再也没有了强盛的机会。
战争这玩意儿可真是个劳民伤财的玩意儿。
佑敬言带着八百精兵,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赶到了湖州城下。
这次的佑敬言掌握了点儿骑马的方法,不再像那次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的。
“先把锅灶架起来,吃饭!”刚一到,佑敬言就命令士兵们先吃饭。对攻城的相关事宜一点儿也不着急。
“佑千户,徐将带兄弟们还在龙江苦战呢,我们现在这个时候生火做饭,是不是不合适啊?”一个刻板、严肃而且长着一张冰山脸的士兵对佑敬言的做法首先提出了反驳。这个士兵与柳风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哦?”佑敬言反问了一声,看着这个与柳风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心中难免会有些意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李冰。”
“奥。”佑敬言道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们一个个的,想平安回去就听我的,要是想现在送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们。”
随意的样子好像再说:我很好说话,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废话!谁想找死啊?再说,你是千户,没有你的命令,我们敢擅自行动吗?这些士兵心中不禁想吐槽一句。
不一会儿,十几口大锅便架了起来。又过了几分钟后,沁人心脾的饭菜香味就飘了出来。说是香飘十里,也一点儿也夸张。
“佑千户,吃点儿东西吧。”饭煮好以后,朱元璋派给他的那四个随从便给他端来了饭菜。
佑敬言也乐得自在,反正他一没谋反的心思,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朱元璋好。这四个人即使是朱元璋派出监视他的又能怎样,有了他们几个佑敬言还能真正过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何乐而不为?
饭吃完后,佑敬言就安排士兵们搭起帐篷开始休息。
大白天的,谁能睡着?这些士兵们躺在帐篷里大眼瞪小眼的,谁都搞不明白,这个千户的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反倒是佑敬言,一进帐篷就蒙头大睡。虽然不能说呼噜打得震天响,但是也最起码有了轻微的鼾声了。
太阳落山,天色逐渐的黑下来。一直到了大半夜的时候,佑敬言才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佑千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随从甲一见佑敬言醒来就轻声问道,大概怕佑敬言有起床气惹他不高兴。
“等!”佑敬言吐出一个字又继续睡了过去,留下四个随从面面相觑的不知作何理解。
连续三天时间,佑敬言率领着自己的八百精兵,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过得好不清闲。
三天后的一天早晨,佑敬言突然接到了传令兵送来的捷报。
说是徐达率领大军先后在港口、毗山击败了张士诚的阻击军,并俘虏了其四员大将。现在正向三坐桥赶去,命他做好攻城的准备。
一接到传令兵的命令后,佑敬言在第一时间就召集八百精兵擦枪磨剑、整装待发,随时准备登上湖州的城楼。
“你们不是早就想上场了,现在时间到了。”佑敬言怀里抱着把军刀,慵懒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临阵点兵的大将风范。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优雅高贵的沉稳气息,却让人不得不把他说得每一句话都重视起来。
“徐将已率部赶往三坐桥了,待湖州城中守军空虚之时,你们与我一同攻城,一定要在守军赶回之时攻下城池。”
佑敬言依旧是用慵懒的口气下达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是!”八百将士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一个字。
“你们要想活着回去,就看着点儿眼色。你们的一切行事都要按我的命令行事。”
这话说得的,他们来当兵只是为了混碗饭吃,又不是上赶着去找死!
八个精兵互相看了一眼,面色显得很无奈。他们第一次碰上这么为他着想的千户,可是这个千户说的每一句话却让他们既温暖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