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归高兴,严正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如果肖宾的到来是代表所有的府城势力,前来与官府商谈禁烟令的事情,那么事情就要好办得多。可要是准备与朝廷合作的只有肖家一家的话,这作用便要大打折扣。
肖宾似乎看出了严正海的心思,他颇为无奈的说:“大人,此次前来只有肖某与李兄弟二人。我们根本代表不了其它人,实在抱歉!”
失望的神情跃然于脸上,严正海满心的激动顿时烟消云散。莫大的心理落差导致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呆愣在原地,久久不再开口言语半句。直到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严正海这才清醒过来。
洪承畴此刻已经出现在门口,他大步而来,进门的那一刻抬眼扫了厅内一下。对于肖宾以及李义的存在似乎不在意。
严正海见到是洪承畴到来,当即不敢怠慢,上前行礼之后便给洪承畴介绍肖宾与李义。
肖宾得知来人是洪承畴,也是此次禁烟令真正的掌权者,他很是意外也很欢喜。洪承畴这样级别的人物,并不是他肖宾或者李义轻易能够见到的。可这会洪承畴却到来,证明官家还是对肖李两家颇为看重。
有了这点认知,肖宾刚刚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拱手笑眯眯的向洪承畴见礼:“肖家族长见过洪大人!”
“船运李家帮李义见过大人。”李义看到肖宾行礼,他不敢怠慢赶紧跟随。
洪承畴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言道:“李家主,肖族长不必多礼。”
说完,洪承畴便坐到主位上,而严正海这会只能陪伴在他的身旁,却已经不敢再坐下。
“洪大人,恕草民斗胆问一句,这禁烟令一事,是不是由大人在督办?”肖宾小心翼翼的询问。
“的确是本官在操办,不知肖族长有何见解?”洪承畴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
“大人莫怪,肖某只是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才是!”肖宾不知为何,在洪承畴的面前,老是有一种心悸的想法。好在他的自制力坚强,否则这会铁定会出丑在先。
洪承畴摆摆手,一副不会计较的表情:“肖族长但且放心,我洪某人可不是什么小人。”
话说到这里也算是说开了,虽然双方依旧比较陌生,但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肖宾刚才的紧张也烟消云散,这会已经自在许多。
随后,严正海也趁机把刚才的问题告知洪承畴,让其定夺。洪承畴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居然呵呵笑道:“难得肖族长能够弃暗投明,本官很是欢迎。”
肖宾闻言陪着笑脸说:“能够得到大人的赏识乃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不知,我们投靠朝廷,对我们而言有何好处?”
脸上随即露出狐狸一般的笑脸,洪承畴呵呵言道:“不知肖族长有何需求,但说无妨,只要朝廷能够满足你们的,绝对不会含糊。”
肖宾拱手谢道:“有大人这句话,我们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其实我们的要求不多,只需朝廷在清理完其它势力的同时,把一些利益让给我们两家即可。而我们也绝对不会让朝廷失望,有何需要我们动手的地方,绝对会全力以赴,毫不含糊!”
“好,爽快!本官相信肖族长,那我们便定下盟约,一起把禁烟令彻底在府城施行下去。”洪承畴难得爽快。
“一言为定,大人!”肖宾拱手附和。
谈妥之后,肖宾便借口有事先行告辞,并没有与洪承畴继续祥谈下去。
李义对此很是困惑,回去的半路上,憋不住张口问道:“大哥,刚才为何不与那个洪承畴继续祥谈下去?我们不把细节谈下来,这样真的妥当吗?”
肖宾斜眼看着忧心忡忡的李义,呵呵笑道:“李弟不必心慌,这朝廷虽说不可全信,但此次我们却没有必要那么担心。从那个洪承畴的表现来看,他巴不得我们投靠朝廷。虽然不知他为何会这样,但这已经足够了,你说是不是?”
李义皱眉沉思,片刻后才摇头说:“小弟依旧不明白,如果我们把细节谈下来,彼此都可以比较安心。”
肖宾耸耸肩膀说:“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不出三天,官府定然会主动找我们。当然,这还需要看那些准备与朝廷抗衡到底的人,最终是作何打算。若是他们真敢与朝廷动手抗衡,那么便有好戏瞧喽!”
马车继续在缓缓前行,李义在半路上便下了马车,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到肖府之中。所以在半路便与肖宾分道扬镳,但他心中依旧顾虑重重,实在想不明白,肖宾为何那么信任洪承畴的所言。
府城表面上暂时已经安宁下来,官府也没有强行施行禁烟令。抵抗的几大势力也都在暗中做足准备,等待着朝廷出手。暴风雨前前的安宁,反而令整个府城弥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气氛。
欧阳府,后院的一处密室内,欧阳修阴沉着脸,听着齐海在向他禀报刚刚得来的消息。
“欧阳兄,刚刚我们的眼线已经打探清楚,那肖宾与李义的确凑合到一块去。而且他们还偷偷去了趟府衙,想必是去与那严正海密谋了什么?欧阳兄,他们明摆着在搞事情,我们应该要多做防备才是。”齐海满脸的怒气。
欧阳修眉头深锁,从齐海的描述中,不难看出。肖宾与李义极有可能与官府勾结,若真实这样,必然对他们大大不利。
一番深思后,欧阳修恶狠狠的说:“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把这事彻底查清楚。如果那肖宾与李义真与官府勾结,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尽早除掉这两个祸害。老夫就不信,除掉这两家之后,那些空出来的地盘,会没有人要。”
齐海嘿嘿笑道:“欧阳兄请放心,不出三天的时间,小弟一定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