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军九万大军,四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而来。毛文龙身披大红披风,随风飞舞好不威风。
站立在舰首,毛文龙手持望远镜打量着前方刚刚稳定下来的三艘战船。从望远镜之中,他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阿斗的身影,这家伙咧着嘴,不知在高兴什么?
大军战船缓缓停下,阿斗三艘战船停靠在毛文龙的战船旁边,此后快速登上毛文龙的战舰。
“总兵,属下恭迎来迟,望莫怪罪。”阿斗拱手行礼,一开口却是向毛文龙谢罪。
“繁文缛节就免了,说说看,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开心事了?”毛文龙转身望着阿斗,发现这家伙嘴里说着谢罪的话,可他的神情却一点都不严肃。
“嘿嘿,总兵火眼金睛,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您。”阿斗又是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你小子什么时候吃了蜜,今天嘴巴竟然这么会说。少废话,赶紧说说到底有何开心的事情?”毛文龙当即就沉下脸来。
这下阿斗可不敢再墨迹下去,呵呵笑着回禀:“总兵,就在刚刚,我们杀了十个倭寇,所以才这般开心。”
毛文龙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区区十个倭寇而已,有何值得高兴的?”
阿斗拱手回禀:“总兵有所不知,这十个倭寇可不是普通的倭寇。根据属下事后查明,这十个倭寇便是倭寇当中最为厉害的水忍。”
水忍,对于毛文龙来说很是陌生,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顿了一下,沉声言道:“你小子到底想表达何意?”
阿斗一脸贱笑:“总兵,这水忍可是倭寇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而且这些水忍根据属下查明,在倭寇之中很是少有。而在这次的较量当中,我们陆战营虽有以多欺少的情况,却也证明,我们陆战营已经完全可以打败他们。”
听到这里,毛文龙这才恍然过来,原来阿斗绕了这么一大圈,目的就是在说。陆战营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也就是说,陆战营这半年来的训练完全可靠。
想到这里,毛文龙微微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陆战营便准许从此以后可以真正上阵杀敌。”
阿斗顿时大喜,拱手谢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培养更多的陆战营将士为总兵所用。”
摆摆手,毛文龙无所谓的说:“这只能够证明,我们的训练办法没有走错方向。至于日后陆战营能否走向辉煌,可还得靠你们自己去琢磨。”
呵呵傻笑着,阿斗回应:“属下定不会让总兵失望。”
毛文龙点点头说:“你们自己多留意便是。”
顿了一会,毛文龙才又问道:“现在长崎的情况如何,倭寇都驻扎在何地?”
阿斗刚想回应,却突闻身后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随后便是承祚的声音传来:“总兵,属下可把您给盼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看到满脸笑意的承祚快步而来。人未到声音却先到,典型的心情大好。
毛文龙憋了承祚一眼,把刚才问阿斗的问题丢给他。承祚显然要比阿斗更加了解这些事情,毕竟阿斗一般之负责战场上的事情,至于后勤以及敌情,那都不是他所负责的范围。
承祚倒也爽快,他呵呵傻笑两声,此后便说道:“启禀总兵,这倭寇自打所有的战船被我们破坏之后,便已经没有余力在海上与我们对抗。已经撤退到长崎的内陆,如今正日夜不停的构筑防御工事。”
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承祚露出满脸的精明:“总兵,这些倭寇构筑防御工事完全就是白费力气。他们的防御工事就算建造得再坚固,也根本无法抵挡我们的热气球空中对他们进行打击。”
的确,倭寇构筑防御工事完全只能够防御东江军从陆地上的进攻。至于空中的热气球,那些防御工事完全就是摆设。这也是为什么承祚在得知倭寇的做法后,便一直安心等待着毛文龙大军的到来,而不对倭寇进行任何的骚扰。
毛文龙竖起一根手指在承祚的面前摇晃了一下,警示着说:“不要轻敌,不要轻敌。你要记住,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就算有些皮毛的了解,那也只限于表面。在人家的地盘上厮杀,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承祚愣神了片刻,喃喃自语着说:“总兵所言极是,属下鲁莽了。”
毛文龙却是轻笑起来,满意的说:“不过还好,你们这次干得颇为不错。倭寇既然依旧龟缩在内陆,那么我们便可以轻松的在海上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明天开始便准备登陆作战,直攻倭寇大营。”
众将一个个满脸的激动,轰然应诺后,便四散离去。各自下去准备明天登陆直取倭寇大本营的事情。
足足十万大军,近五百艘战船,盘踞在长崎的附近海域。长崎的海面已经被完全封锁,面对这样的局面,新野曹杰莫名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突然凉飕飕的。一股恐惧的冷意直接在全身游走,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次可能必败无疑。
十个水忍音讯全无,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新野曹杰却深信,定然是被东江军所杀。
水忍向来只有在海上杀人的份,从未遭遇到任何的敌手。而这次却直接没了踪影,这已经足够证明,东江军的厉害远远超出新野曹杰的想象。
未曾开打自己却已经自寒,新野曹杰深知这样不妥,却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他内心的恐惧阴影始终缠绕挥之不去,令新野曹杰很是苦恼。
一番深思之后,新野曹杰觉得自己不能孤注一掷,他必须得为自己安排一条妥当的退路。
“听着,立刻召集所有的暗忍,天黑之后,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新野曹杰对着大帐内的阴暗处,沉声言道。
一道黑影晃动了一下,在新野曹杰的面前,出现一个全身裹在黑色衣服里的武士。此人出现之后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此后便径直从大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