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如是这一界之修,群策群力,五十强族诸多能者智慧合一,或许,还能摸索出金丹法门。即便是未必完美无缺,但至少,可以踏入其中。
然则……
门户之别,却是一道天堑。
各族传承之法,皆是不传之秘。若是合力推演金丹之法,势必要将之分享,这无疑是动摇了本族的根本。
谁肯?!
种种之下,这一界金丹几乎不可再现!
古法不可修,今法也是虚无缥缈。
然而,在这种大环境下,灵隐族对灵痕这里,都是期许有加,认为其是这一界当代最有可能创出后续今法,重入金丹的杰出天才。
由此,这灵痕之才,也可见一斑了。
其实,也无怪灵隐族如此。
须知,这瞳术《灵痕》,虽是灵隐一族的秘传灵术,但是,因为修行此法的种种束缚,使得灵隐一族,已是数十代,未曾有人修成过此法了。
便是在灵隐一族最为辉煌的时代,据传,这《灵痕》也都不是随便一位金丹、元婴可以修行,能修成者,也是寥寥。
而一旦修成,威能也是无双,几乎凌驾于灵隐族其他一切灵术之上。当然,限于灵痕境界之故,此刻还不能尽显威力。
然则,硬撼人脉筑基,已然足够。
瞳术《灵痕》展开,顿时,眼前的山川河流等,在灵痕眉心银色竖瞳眼中,全然变样,时不时的便会扭曲,发生一些变动。
这是在演绎这许多岁月以来,此界的地质变迁之景。
此术,不拘是对灵力,还是对元神,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是以,即便灵痕乃是这一代,灵隐族中不逊色灵鬼丝毫的一世天骄,但也无法长久施展。
这一切,已然足够灵痕,自这周边一切中,寻觅出些许线索,去追踪、推算当年此界第一人血道上人的主府所在了。
这一对年轻男女,一边探查,一边向远处飞速而去。
……
“嗡……”
一处山林中,一道灵光飞驰,旋即,在原本的山洞废墟上空微微一顿。灵辉稍敛中,却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位身着灵银战甲、身材瘦削的俊美青年,只是双眸却是阴鸷。
“哼哼……灵痕还真以为他是族主了不成?敢对我吆五喝六,哼,就算寻到了那血道上人的主府,只怕也没有我灵尘的份儿吧?
嘿嘿,灵幽族第一天骄?若不是我一身修为不好暴露,也轮得着你?哼,等本尊将那一宗秘术修至了巅峰,与自身灵隐族之学合一,将本尊推进到了人脉筑基之境后,便也可以展露一些力量了。
到了那时,想必各位族老,也都不会对我修习血术如何介怀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他灵痕的死期,嘿嘿,一山不容二虎,既然这灵隐族有了我灵尘,又哪里需要什么灵痕呢?拿一位一族天骄炼制成血影分身,想必对本尊战力的提升,也是不小吧?
哼哼,等本尊将《血影魔诀》修炼到小成境界,就拿那几位老不死的开刀,吞噬了他们,本尊必然可以筑基大圆满。到了那个时候,凭《血影魔诀》之威,只怕本尊便是打破桎梏、枷锁,踏入金丹之境,也都不是没有可能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一界还不是任由我灵尘驰骋?哈哈,到时候,本尊一言便可决万灵生死,一切的一切,生杀予夺,都在本尊一念之间。”
这一位,赫然正是去而复返的灵隐族修之一。
“嘿嘿……”灵尘狞笑,眸中有血光弥漫,幽幽而望中,其炼气大圆满的坐骑一头通体漆黑的妖狼,似是感应到主人的心绪,低啸一声,化作一道灵电,望空疾走。
方向,正是方阳遁走之位!
灵尘虽强,掌有秘术,隐藏极深,就连灵隐族老,轻易也都无法窥知。但是,也只是其隐法精湛罢了,并非是实力强悍到了无可匹敌的境地。
以他之能,如今还没有把握战过灵痕而不死。是以,不敢轻易迎战。只能是慢慢的积蓄力量,而方阳这里,因为被疑乃是灵幽族修,自然是拿来练功的绝佳资源了!
以灵尘心性之残暴,又岂肯放过?
“嗡嗡……”灵尘坐骑妖狼,已然是炼气绝巅的存在,且是人脉炼气绝巅,又有妖族血脉存在。虽是远远无法与方阳所觉醒的梦魇幻妖狐血脉相提并论,但是,胜在本身便是妖身,在飞遁之速上,竟不是具备了一些筑基之速,而是……
真正的踏入了筑基之列!
这妖狼,有人脉筑基之修的飞遁之速,虽只是堪比人脉筑基之初,可也是胜过人脉炼气良多。方阳以尸鬼飞遁,虽是速度极快,但与之相比,却是相形见绌。
“嗯?有追兵?”方阳一凛。
虽说灵尘、妖狼距离方阳尚远,但梦魇幻妖狐本就是灵觉敏锐至极的妖狐一族,而方阳所觉醒的梦魇幻妖狐血脉,达至七成,更是不凡。
此刻,却是觉到了一丝不安。
隐隐然,方阳能觉到,在身后数十里之地,有强悍存在正在追击他。
纯粹以识念外放,便是人脉筑基之修,也很难窥知数十里之外的情形,能洞察十里,便已然是相当了得了。
当然,若是以秘宝、术法等手段去推算演化,则另当别论了。
而方阳这里的灵觉,却是源自于梦魇幻妖狐血脉之中,所蕴含的一种冥冥之力。
“来者,很强!”方阳瞳孔微缩。
若能避开,他也不愿去招惹此等强者。
毕竟,他此刻乃是重伤之身。
可是……
他能感应到,那一位,便是为他而来。
“尸鬼、灵鬼这里,没看一点的反应,也就是说,追兵不是灵幽族。可既然不是灵幽族,又会是谁?”方阳皱眉。
他与灵幽族之外的其他种族,可是并无任何交集的。
“莫非……”方阳瞳孔一缩:“是五十强族的其他强族之修?看来,十之八九是为我与尸奴一战吸引而来,该死的卢大光!”
方阳暗恨。
只是刹那,他便猜出了因由,可正因如此,心中反倒是更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