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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沐浴好了?”沈秋走过去,手里捏着一颗小石头大小的青葡萄,不成熟的果实,坚硬而苦涩。看着景彦滴水的头发,他扯过一旁的布巾,示意他坐在围栏上。

从外面回来的两个小太监看到如此场景,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便去忙活该做的事情。

“西北边境最近不□□稳,怕是要打仗了。”长大的小孩声音低沉,带着慢慢成熟的男性魅力。

沈秋帮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现在?”

夏季的草原水草肥~美,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西北的草原一族虽然好战,但也不是没有理智之人,这时候发动战争,怕是内部出了什么乱子。

两人不说话,直到沈秋收起布巾问了句:“你有什么打算?”

景彦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站起身招手让守在一旁的平安喜乐过来,皱着眉说了一句:“晚上说。”

沈秋见他这般,面色也不禁严肃起来。

晚膳很压抑,沈秋一脸深沉的伺候他用膳,一句话也不说,旁边的人更不敢说话。景彦看着他烦心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但心底深处又有一点病态的窃喜,因为这人是因为自己才这般烦心。

收拾好东西,灭了灯。

沈秋坐在一片黑暗里瞪着眼睛看面前比自己强壮太多的景彦,也不知道是他这些年的药膳起了作用,还是男主的身体素质都这么好,明明小时候像颗豆芽菜,现在长大了却细瘦高挑,标准的模特身材。他才十六岁啊。

沈秋出了会儿神,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比寻常男子轻柔许多的嗓音在黑暗中化开:“对于西北,殿下有什么打算?”

景彦表情也有些严肃,犹带着稚气的脸颊一丝不苟的板着,像是装深沉的小大人:“我想先等等看,现在这种时候,一定有很多人想要立功,早出头并不是好事。”

沈秋点头,他不太懂军事,见景彦有自己的打算放了心就要去外间的小榻上守夜,却被人拽住手腕,坐在床边的人像是小时候一样瞪着眼睛渴求的看着他,语气都软了几分:“老师今天陪我睡好不好?”

沈秋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刚才还一脸正经的小大人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他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一事:“等一下,我去点灯。殿下今天在校场不是伤到了后背吗?”

景彦见他急切的样子有点无奈,那点小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却不想违背他的意思,任由那人取了药膏一点一点推开。不同于寻常男人的手,沈秋的手掌因为身体限制更像女子,细瘦白~皙,指腹因为常年劳作有一层细茧,却给人不同的感受。

景彦低着头坐在床榻上,感受到那只手离开,合上药膏,这才转过身捉住他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抱住。

“奴才······”

话没说完,景彦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泄露的气势让人动弹不得:“我不喜欢这两个字。”

期间成熟的少年,稚气的面容,眯起的双眼,分明是危险的前兆,沈秋却觉得可爱。小孩子闹别扭什么的,总是让人无法抗拒。

床前小几上放着一盏油灯,昏黄不定的灯火映照在两人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沈秋看着眼前这人气鼓鼓的脸颊,眨了眨眼,眸中全是笑意:“殿下。夜深了。”

景彦对上他的眼睛,泄气的松开手:“嗯。老师去睡吧。”

沈秋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要他说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夏季的天气燥热难分,他穿着洗的发白的太监服捧着早间熬的酸梅汤站在雨檐下躲太阳,不远处的比武台上,他看着细瘦的少年一次次被对面那个只有十四岁却五大三粗毫无美~感的十二皇子摔在比武台上一次次爬起来,笨拙的看不出一点刻意。

旁边已经有宫人窃窃私语,夹杂着或嘲讽或不屑的取笑。

沈秋始终淡然的站在那里,然后在那人终于从比武台上下来时第一时间捧着毛巾和酸梅汤冲过去。

看着大汗淋漓的人,他笑着小声安抚道:“殿下今天辛苦了,来,喝口酸梅汤吧,还凉着呢。回去,奴才给殿下炖鸡汤喝。”

景彦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帕子擦了把脸,端起酸梅汤一饮而尽,随后便大步回去。沈秋知道他心里憋屈,忙跟上去。

日落西山,沈秋从后院捉了只鸡,正捋着袖子要干活,就见平安跑过来,接过他手里兀自挣扎的小东西,低声道:“春公公,殿下喊您过去呢。”

沈秋皱了皱眉,洗干净手走了进去。

大殿中没有人,沈秋找了一圈去了内室。

沐浴过后的少年精瘦的身子与旁人相比有些瘦弱,但在沈秋面前,却伟岸魁梧。小公公端了一侧的茶水恭顺的递过去:“殿下,用茶。”

景彦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水转手却扔了出去。一声脆响,外间的人都吓了一跳,本就安静的小院子顿时除了奄奄一息的鸡叫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沈秋转身收拾了碎片,片刻又端了一杯新茶过来:“殿下用茶。”

景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喜欢他这样子和自己疏离,每日殿下奴才的喊着,似乎要把人心给喊碎:“老师。”

没有人理他,他的面前只有一个端着茶水的公公。

“老师!”他又喊,许是声音太大,沈秋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将茶水往前递了递。‘景彦看着他重新落下去的目光,有些无力,今天本就燥热,自己又被人在比武台上摔了那么久,他憋屈又郁闷,希望这人可以哄哄自己,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幼年时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但随着长大,却越来越不确定,如今,景彦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人。

用了晚膳,景彦早早的上了床,沈秋拿着药膏进来见他已经睡了,垂着眼睛又走了出去。

曾经的老师和学生,从一开始就是主仆关系,现在不过是表现的更明白罢了。沈秋这么多年,仗着百科全书帮助景彦学了许多,每天晚上一个故事,这么多年,光是讲的故事已经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可是传道授业解惑到目前才子完成了百分之四十。

这天,已经入夜,沈秋突然惊醒,看到榻前站立的黑影下意识的要尖叫,却被人捂住嘴巴。

眼睛亮晶晶的景彦站在床边,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他看着沈秋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老师,是我,老师你别怕。”

沈秋冷静下来,要去点灯却被人拦住,对面的少年,近两年鲜少露出的脆弱样子让他不自觉的心软:“老师,老师,我好像病了。”

沈秋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攥~住手,少年的声音哀哀的带着一点压抑的惶恐:“老师,老师我害怕。这里,这里好痛。”

沈秋的手被人握着,颤抖的碰上一个挺直的温热物什,他先是愣了愣,等反应过来轰的一下红了脸,手猛地缩回去,下一刻便听到少年压抑的呜了一声,隐约还有抽泣声:“老师,老师,我是不是没救了?我,要死了吗?”

沈秋只觉得大脑空白了好一阵,等到他反应过来木讷的去看抽抽噎噎在说告别语的少年,登时又心疼又尴尬。九皇子不受宠,平日里也没多少人关注他,娴贵妃暗地里给了他不少帮助,但明面上还不敢做的太明显,因此,景彦长到十六岁,竟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

他慢慢的平息下来,只是哀切的盯着沈秋,犹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让人怜惜的泪水。

沈秋看着他这样,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扶他起来,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殿···殿下····不是病了,是···是···”

沈秋又深吸一口气,才低垂着眼睛干涩道:“这是男人都会有的反应,说明,说明,殿下,长大了。”

“可是,老师你都不会有。”景彦的声音仍旧可怜巴巴的,只是盯着沈秋的目光如同扑捉到猎物的狼群,闪烁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那是····”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较真了啊!竟然真的让他太监了,好悲伤。

景彦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触碰到他的伤处,吓了一跳,忙哼哼唧唧的转移话题:“好痛。老师,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他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挤在沈秋双~腿间,此时微微一低头,便把脑袋搁在他大tui上磨~蹭,嘴里小声的呜咽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沈秋看着他埋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经一片坚定。虽然决心是这样的没错,可是真的伸出手,沈秋仍然不可控制的生出一股猥亵儿童的罪恶感。

“哈啊~唔!老师!老师······唔哈···哈啊啊!!···啊恩·····”

“······”沈秋只觉得身体阵阵发烫,侧到一边的脸更是红的不像样子,可是他现在连闭嘴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翌日大早,景彦神清气爽的起床时沈秋以及没了影子,初尔端着洗脸水进来,见他目光深沉,不自觉就说了句:“殿下。春公公今早手受了伤,端不了重物这才让奴婢代劳。”

景彦一肚子怒气突然就散的一干二净,他哦了一声,捏了捏发烫的耳朵,脑子里却情不自禁想起昨夜的事情。

老师的手,好~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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