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三夜了！
秦国的核心大臣们，以及老秦的孟西白三族族老，还有赢氏家族成员们，都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他们的君主，秦孝公，不知道跟一个白衣小子卫鞅，在内室里商量什么。
整整四天三夜，彻夜不息，秉烛夜谈。
四天三夜没睡觉，就喝点水。谈的那叫一个投入，连饭，都是被秦孝公的近身侍卫黑伯热了一遍又一遍。
门外的大臣们焦虑了。
太史令杜挚：“上大夫，君上这是？”
老氏族核心权臣，上大夫甘龙拄着拐杖，眼睛看向天空：“唉，秦国，恐怕是要变天啦……”
秦孝公的哥哥，军中核心主将赢虔：“上大夫，君上如此这般，身体不会出毛病吧。”
甘龙苦笑摇头：“虔公子放心……”
太后和秦孝公的妹妹莹玉，也是一遍一遍的来探望秦孝公。
但是黑伯站在门口摇头：“君上有令，没有君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四天三夜，卫鞅自然是在跟秦孝公讨论商鞅变法的内容：废井田、开阡陌，实行郡县制，奖励耕织和战斗。庶民和平民可凭战功获得爵位等等等等的内容。
秦孝公如获至宝，所以跟卫鞅讨论四天三夜不休。
卫鞅完全根据藏书阁系统提供的商鞅变法内容，系数复述一遍而已。当然，有一些不适合的酷刑，卫鞅直接忽略……
终于大体讨论了一遍，眼见着卫鞅的策论，若是实施下去，秦国必然强大。
于是秦孝公喜的朝卫鞅拜谢：“先生，请受嬴渠梁一拜。恳请先生为我大秦丞相。”
卫鞅微笑：“寸功未立，不敢受之！”
嬴渠梁闻言稍加思索，他知道卫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要是贸贸然就把卫鞅抬到丞相的位置上，恐怕朝中那些大臣武将们不服。
那样的话，朝野动荡，朝局不稳。不利于秦国发展。
但是，尽管这样，嬴渠梁依然咬咬牙道：“先生所言有理。但是不能不给爵位。表现不出来我秦孝公重视先生之意。若是我都不重视，群臣何以重视。丞相可以不授。但是，中大夫之职，请鞅兄一定受之。”
卫鞅一惊。
中大夫，在秦孝公时期，那就相当于正省级干部。就差一步就是副国级公务员了。
这可不小了。
上边就是上大夫甘龙，那可是三代重臣，统领国政的人物。
这个中大夫，听着不大，但是其实已经压过树大根深的老秦元老代表，太史令杜挚了。
卫鞅连忙拱手：“鞅受之有愧！”
秦孝公哈哈大笑：“无愧无愧，老秦的未来，还是要靠鞅兄辅佐我完成的。区区中大夫尔，不过刚刚开始罢了。我招贤令上说过，若变法强秦有成，嬴渠梁与君共享秦国。”
卫鞅谦虚的拱手朝这个开明的国君拱手：“鞅一定助我大秦东出天下，睥睨东方六国。”
秦孝公哈哈大笑：“好好好……不过，中大夫，我嬴渠梁这里，你是搞定了。接下来，你需要搞定的，是老秦群臣。中大夫，可害怕？”
卫鞅微笑：“微臣得遇明君撑腰，而且心思全为大秦东出天下。所以，无所畏惧！”
秦孝公哈哈大笑：“那好，先吃饭，回头，去会会那帮顽固的老东西。中大夫一定要将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给我驳斥个哑口无言。”
卫鞅微笑：“臣遵旨！”
饭菜是秦酒、肥羊炖、还有秦国的苦菜。
秦酒凌冽，一口辣的卫鞅嘶哈着叫辣。秦孝公则是哈哈大笑。
肥羊炖蘸上蒜末老醋，好不美味。
清谈了四天三夜的卫鞅和秦孝公，差点吃进去半头羊。
见秦孝公和卫鞅终于好好吃饭了，门口看守的黑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回禀太后和莹玉公主：“君上无忧，已经开始大吃大喝了。”
太后和莹玉公主以及群臣们这才在门外散去。
第二天，秦国朝堂，因为秦孝公的君令，说是今天有大事商议。群臣全都来了。
为首者，正是三朝元老上大夫甘龙，太史令杜挚。左庶长赢虔。
下面，是老秦部族孟西白，以及赢氏家族的精英骨干。
群臣的案几，全都放在两边。
而君主嬴渠梁的案几，则是放在群众上首。
按理说，中央之地，该不能放案几。
但是，今天，这中央之地，却放了一张案几。
群臣开始嘀嘀咕咕……
“这，这是要接见何等人物？”
“是呀，除却百多年前，献公奉贤者百里奚以来，从来没有在中间放案几的先例呀。”
“难道，今天要有以为如同百里奚老人家一样的大贤？”
“真是的，今天老子就要好好看看，谁的辟股这么大，敢坐在这个位置？”
“真是的，这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谁特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旁边的杜挚看向上大夫甘龍：“上大夫，呵呵，看来你老啦。你乃三朝元老，恐怕，在秦国，都没有坐过这个位置吧？”
老甘龍脸色阴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