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在心里叫了一声苦,自从五年前他闯进了鱼安安和任梓舟的洞房后,鱼安安就将他当成苦力在使,这些年来,他这个天底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直接荣升成鱼安安的金牌打手。
对于这些,岑寂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因为他太清楚鱼安安有多可怕。
而这些年来,他心里也不止一次在后悔,当初他一定是脑残了,这才会赶回东明参加任梓舟和婚礼,参加婚礼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去闹洞房,闹洞房也就算了,他竟还想对鱼安安出手。
他觉得他这几年来流的汗水,根本就是以前脑子进的水。
岑寂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当时的鱼安安是如何在凤钰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他也不太明白鱼安安为什么会离开凤钰转而嫁给任梓舟。
这中间的事情他也曾试着问过鱼安安一回,结果被鱼安安赏了一剂大药,让他了三天三夜,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在鱼安安的面前问任何和那天晚上有关的事情。
鱼安安不提,岑寂不问,但是却不能阻止他去想,他有一次甚至还坏坏的想着要将鱼安安在东明的事情告诉凤钰,结果事情还没做就被任梓舟发现了,任梓舟对他还算客气,也没把他怎么着,只是把他在水牢里关了七天七夜。
岑寂当时被放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脱了一层皮,到如今他还记得任梓舟对他的话:“艳艳是我的命根子,谁若是想将她从我的身边带走,那就是要我的命,你也知我的性子,若是别人想要我的命,我一般都会提前要了他的命。也是念在你我自一起长大的份上,这事我给你提个醒,你往后可要记住了。”
岑寂当然是知道任梓舟的手段的,那一次却让岑寂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凤钰很可怕,鱼安安很可怕,但是任梓舟更加可怕,就算他们自一起长大有着极深的情谊,但是只要事情一和鱼安安有了牵扯,任梓舟就没有理智,更不会再顾念旧时的情谊。
而岑寂自己也觉得他当时做的事情细想起来真的不够理智,也不怪任梓舟收拾他。
当岑寂把任子宇送到刑部之后,刑部立即乱成一锅粥,岑寂也不客气,依着鱼安安的吩咐给任子宇罗列了好几条的罪名,刑部的官员看到那些罪名之后嘴角直抽,有些同情地看了任子宇一眼,然后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道:“岑少放心,这事下官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岑寂知道他们只是在打官腔,当下也懒得理会,轻掀了一下眉毛,缓缓地走出了刑部的大门。
刑部外有一树花开得正盛,倒有几分像是岑寂当初初见鱼安安时,那断头崖边开出的灿烂花朵。
他看着那棵花树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就有些同情起凤钰来了。
这些年来因为他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好,而鱼安安和任梓舟的日子则过得非常好,所以他一直在找比他过得更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