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侯府里上下都挂上了红色的喜庆的东西,一个红色的喜字让众人明白侯府的二小姐容月锦,是真的要嫁给太子了。
容叙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面色的冰寒,看着仆人们忙来忙去的样子,他的视线看向了远处,想起来了还在外面的容云曦。
“女儿拜见爹爹。”
容月锦穿着一个十分华丽的长裙走到了容叙的面前,她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精致的容颜上画着浅淡的妆容,她举手投足之间比之前的举动更加的妩媚和妖娆,眼睛里之前那种略微清明的模样似乎已经消失了。
容叙看着容月锦,眉头紧蹙,一双眼睛里出现了不满,他冷哼一声。
现在京城谁不知道他容叙就是一个饭后闲谈的人呢?摊上这样的一个女儿,他的老脸都丢进了。
可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他不能去表现出对她的不满。
“起来吧。”
容叙不温不火的让容月锦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父亲对她不在意的模样,容月锦咬紧了牙关,袖口里的双手已经捏的十分紧,一双眸子里隐藏着几分浅淡的隐忍:“爹爹,女儿嫁给太子成为太子侧妃,莫不是爹爹的心里不乐意?”
“怎么会。”
容叙的双目落在了前面火红的喜上,语气仍然一点波澜都没有,似乎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那为何,女儿在爹爹的面色之上,看不见任何的欣喜,是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爹爹您根本就不喜欢女儿?”
容月锦伸出手拎着裙摆,她跪在了容叙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按照习俗,女儿家出嫁的前一天,需对当家主母和父亲进行三叩九拜之礼,算是为了表达这么多年的抚养之恩。
看着在地上磕头的容月锦,容叙始终一句话都没有。
今日的府门打开,有许多的人都在外面看笑话,看了一眼门外的人,他端起来了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清了清嗓子:“在爹爹的眼里,你和阿曦都是我心里最好的女儿,你出嫁,我自然是高兴不起来,毕竟,我可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容叙淡淡的话语却直接刺痛了容月锦的心,容叙这话的意思,不若就是她能嫁去太子府,他不开心,而且,两个女儿在他的心里真的分量都是一样的吗?不,这一点,容月锦能明白。
她低着头,继续做着行礼的事情,她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来,罢,这礼完后,她……也和侯府之间的关系会浅淡许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她现在嫁的人可是当朝的太子,日子怎么也会比现在好了很多。
“无论爹爹是否高兴,女儿都希望能得到爹爹的祝福,明日便是女儿出嫁的日子,毕竟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若是凭着爹爹不高兴,就不嫁人的话,恐,女儿也嫁不出去了。”
“既话已到这,那以后的日子,就要靠着你自己去过了。”
容叙的眸子里闪过一个特别犀利的目光,在容月锦身上停留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渐渐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死亡在她的身上环绕着,想要抬起头去看容叙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起不来。
“既,月锦一直跪着不动,想来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不若,等什么时候你跪到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在起来?”
“老爷,说了些许的话,是不是有几分饥渴?这是妾身刚从厨房那里端过来的酸梅汤,您润一下嗓子。”
容月锦刚想说话,霍予柔便笑脸盈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把手里的东西给递了过去:“月锦也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恐怕嫁给太子后,一定会经常回来看老爷您的,现在她想跪便跪着,倒是有点可惜了云曦了,在外面也没有回来。”
霍予柔的话让一直跪在地上打算起来的容月锦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收敛了一下身子,便继续跪在了地上,听着霍予柔温柔的话语,容月锦嘴角上扬。
“虽然说是皇上下的圣旨,可皇家那里的聘礼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到了?老爷,待会人很多,莫不如暂时让月锦起来?等这聘礼过去,孩子跪在你书房的门口,这也是她该跪的,也是她要聊表的孝心。”
看了一眼容月锦,霍予柔转移了话题,看着容叙把酸梅汤喝进去后,松了一口气,这就表示容叙还没有生她的气,要不然按照容叙的性格,怕是早就不稀得搭理她了。
容叙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点了点头。
“月锦,还不快谢谢你的父亲?”
“女儿谢过爹爹,女儿以后不能在爹爹的身边尽孝,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来大姐姐还未出嫁,有大姐姐在,肯定比女儿在的时候好一些,爹爹我也不用担心。”
容月锦扣了三个响头,语气有几分阴阳怪气,她也被身旁的婢女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旁边。
“月锦,扯你大姐姐作甚?云曦知书达理,可是比你强上太多了,从小就离开了侯府,去了国医府,虽你有着才女的称号,可你看看,你出除了天天待在侯府,还去了哪里?”
霍予柔厉声打算了容月锦的话,她的面目表情十分严肃,甚至还到容月锦进行了教育。
“是,姨娘,爹爹女儿知道错了,还望爹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女儿这么多年都在您身边的份上,能原谅女儿。”
霍予柔站在旁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满意,在容叙看过来的时候,她立刻收起来了眸中的笑意,赞同的点了点头。
“行了,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好好准备吧,我出去外面看看聘礼是否到了。”
容叙丢下这一句话就直接离开了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的房间。
“聘礼?”
容云曦坐在马车上看向了齐湛,略微眨巴了一下眼睛,既然是侧妃的话,那聘礼自然就不会少,可是……
“可是,你知道她的这个太子侧妃是怎么来的,皇帝也知道,聘礼这方面,自然不会给什么好东西,皇上想要打压侯府也有许久的时间,恐怕要借着这件事情狠狠的羞辱一番侯府了。”
齐湛懒散的靠在了后背上,眉宇之间带着冷意。
容云曦伸出手揽了一下头发,歪头轻笑:“是吗?羞辱侯府啊……那也要看,我爹给不给羞辱的机会?其实送什么东西,我也倒是都有几分明白,结合她的所作所为,恐怕聘礼也都是嘲讽的意思。”
容云曦的眸光里散发出来了阵阵的狠意,其余的人她不担心,可是让自己的爹爹出糗,就是不行。
“外面有人拦住了去路。”齐湛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浅淡,似乎是外面的人一点都激不起来他的杀意,所以他也只是懒散的坐在马车上。
“怕是我家里的那个姨娘,怕我回去坏事,所以……就派人来阻拦的吧。”
容云曦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冰冷的笑意,她回头看向了齐湛,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几分信息,齐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银梭,抓一个。”
没有一会就听见了外面呜呜呜呜的声音,随后立即就没有了声音,听那声音似乎是被银梭给打晕了,容云曦邪魅的笑了起来。
看着如此的容云曦,齐湛挑眉,眼睛里略微带着些许的亮光,随后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你还真的是一只小狐狸。”
容云曦不舒服的动了一下头,淡然的看了一眼的齐湛,随后闭上了双眼。
齐湛的面容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悠,她的心里有些烦闷。
“既如此想我的话,不如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就在你的眼前。”
容云曦闻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慌乱之中直接把他给推了过去,齐湛一个没有坐稳,磕在了后面的马车上,吃痛的揉了起来。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可是在注意到他脸上略带几分玩味的笑容后,眼睛里又变成了冰冷,语气也随之没有一点起伏:“想死的话,就死别处去,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阿曦,你都不心疼我的嘛……”
委屈的语气再次上线,他委屈巴巴的看向了容云曦,明亮的眸子格外的清澈,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孩子一样。
容云曦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太阳穴的附近,略微揉了一下脑袋。
看着容云曦一脸不搭理自的模样,齐湛也似乎觉得玩够了,让人停下来了马车:“没有多久就到了京城,我先离去,会在暗地里保护你,你放心就行。”
“好,我知道了,你……”
容云曦打量了一下他,眸光微微收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注意安全。”
马帘落下,马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容云曦闭上了眸子,想到齐湛身上的寒毒,打开了手上的盒子,眸子里明亮的眸光有些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