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柄剑,长什么样?”洛思安问道,“你这么害怕它,想必是记忆犹新吧?”
“死心吧,你既然已凝结出这可抵御万物的盾,便不在可能可以造出那柄可刺穿万物的剑。”希尔姆达一眼就看穿了洛思安的打算,直接给他泼冷水,“或许,我再没有机会看到那柄剑了。”
“不,你还是有机会的。”这次梵照夜终于站了起来,但身子摇摇晃晃,要站稳都是问题。
“此话怎讲?”希尔姆达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你们龙类是可以预见未来没错吧,既然你看到的未来并没有改变,那柄剑贯穿你的记忆仍然存在,那就说明,你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也就是说,是我理解错了,今天还会来另外的人,你,”希尔姆达看了眼洛思安,“并不是那个来自加林的骑士。”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更愿意相信,手刃你的是我们。”
梵照夜话音落下,右手猛然高举,一道刺眼的光从那大大的窗户投射进来,落在梵照夜手上。希尔姆达眯上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愈合,却也懒得出手阻止,不管怎样,只有那柄剑能伤到自己,既然这两人掏不出那柄剑,它甚至连抹杀他们的欲望都没有。
而如果,他们真的能成功召唤出那柄剑,自己也是死而无憾了,相传世界上唯一一柄能够用来屠龙的剑,名为“诸神的恩赐”,是神明为了平衡龙与人的实力对比而制作出来的,如今却早已消失。
那柄剑,会是传说中的“诸神的恩赐”吗?
洛思安从地上站起来,在刚才圣光的洗礼下,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除了刚才受伤流失的大半体力,倒是和进来的时候没有两样。反观梵照夜情况则要糟糕很多,虽然身上也看不到什么伤口,但脸已是煞白,这次就连站着,都颇为吃力。
“你们走吧,等找到了那柄剑,再回来吧,至少那时候,我才能感受到战斗与死亡带来的乐趣。”希尔姆达垂下了头,盘起来,显然对他们完全失去了兴趣。
洛思安扶起梵照夜,有些茫然,心说你真的不是npc吗?怎么这一切跟写好剧本似的,开头先给我一个打不过的对手,接着虐我到半残,队友一个圣光扶起,让我去找剑。
这根本就是一个单机游戏的正常开头啊!之后的内容肯定就是寻剑路上的一系列事情了,最后我找到剑,回到这里和这条龙决一死战。
但这怎么感觉起来怪怪的呢?如果这不是游戏,没有一个通关的目标,自己完全可以不去找剑,直接就逃之夭夭不再回来不就好了,这里的龙也不像是那种毁灭世界的角色,自己也没有必要拯救世界。
“走吧。”梵照夜无力地说,“我们去找那柄剑,再回来。”
“它真的会放我们走?”洛思安将信将疑,说实话他此时的心中还有些矛盾。即使他刚才有说这希尔姆达不过是一串打了图画的代码,但更多的感觉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独立存活的个体,就算是最真实的模拟,也无法做到这个地步,更别说还是根据他的语言来进行反馈。
另一方面,他又怀疑梵照夜是npc,因为如果是玩家这个游戏开头的剧本便可以直接宣布结束,因为让几位玩家来扮演故事,可能出现的分支情况太多了,就算是用世界上最强悍的计算机来运算,也永远得不到所有的结果。
这样矛盾的思绪缠结起来,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愈发混乱,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们之所以进来也是因为梵照夜坚持进来,而如果梵照夜是玩家,万一她并不想进来,而是和他一样,看见龙之后打退堂鼓,求稳先撤退呢?
“走吧。”梵照夜又说了一次,“它不会杀我们的,如果要动手,它早究动手了。”
“它不怕死?”
听见他怎么问,梵照夜无力地抬抬头,又垂下去。
“第一,它足够自信,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就算获得那柄剑,也不可能有足以击败它的实力;第二,你认为对于从出生便可预言自己死亡的种族,心中还会留存着对死亡的恐惧吗?走吧,我……”
不待梵照夜说完,她便晕了过去,显然圣光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损耗。洛思安只好把她背起,慢慢地走向大门,但在距离大门五米远的地方,他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热浪,也听到了一句话。
“小精灵比你聪明多了,骑士。”
洛思安立马转头,梵照夜的头发因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只是可惜没人欣赏了。在强相互作用组成的盾牌在洛思安面前张开的瞬间,龙息便涌到了他的面前,虽然避免了接触,但炎热已经灼伤了他伸出去支撑盾牌的手。
这盾牌阻挡不了热量的传递!
他的右手开始溃烂,一声怒吼,洛思安把掌变成拳,但盾牌上传递过来的推力越来越大,最后猛然将他们两人掀飞,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城堡的大门自动打开,两人直接飞出了城堡所在的小岛。
不好!洛思安扯过昏迷了的梵照夜,将其抱在怀中,接着借助空气阻力调整姿势让自己被朝地面,在下落到有建筑的地方时,洛思安不断利用盾牌与建筑摩擦来减速,效果还不错,但来不及了。
他重重地摔到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随着身体晃动了一波,接着吐出了一大口血,有新伤的,也有刚才被他憋回去的。
不过还好,在即将落到地面的时候他推开了梵照夜并用盾牌接住,虽然同样免不了冲击,但盾牌作为一个减速层给梵照夜带来更长的作用时间,相同情况下对应的冲力也会小上许多。
在意识即将涣散的一瞬间,洛思安看见自己凝结成的盾牌无力地消散,最后梵照夜还是躺到了地上。接着,洛思安迎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甚至连痛苦,都是被他渐渐地忘记了,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紧紧地握住了梵照夜的手。
绝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