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雅*文*言*情*首*发』”李一南拧着眉,轻微咳嗽几声却是意愿坚定,“谁知道你会不会再编出假戏来骗我!”
李正新有些无奈,看着地上还在发呆的韩优雅,伸手就要拉她。
“不要你管。”韩优雅甩开他的手,自己扶着立柜起来往边上挪了几步。
“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坐飞机,你看看伤口还在出血。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你母亲才是。”李正新一开口,医师们纷纷附和。
李一南扯了扯嘴角,抓起地上一盒止血剂,挖出来一把就朝着腰后拍去,又剪了纱布将腰身缠了几圈,扬着笑问:“可以了吗?”
众人无语,谁也拗不过他,只好妥协。
几经协调,医院最终让他自己签了风险书才同意离院。
一行人从天津港坐最早发出的轮船往韩国出发,到了釜山港口又换了薛家的商务车,预计五个小时以后可以到达首尔。
韩优雅也在其中。
其实对于李一南的身份,她也好奇。但是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体。
他不允许人靠近他,除了迟云离和半路上赶来的威娜。
明明身体虚弱到没有一点血色,连睡觉都要挂着氧气罩,可是就是这样还是死扛着,不要大陆的医生随行。
他们回首尔是临时的决定,可是却一直有人跟着他们的车,紧追不舍。
“是焦伟的人。”迟云离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又将车子闪进另一条车道。
他们从釜山港上了车开始,这一路上基本上都属于在飙车。
好几次差点被那几辆车卡在高速路中间。
开出来的一共是六辆车,可是对方竟然有二十多辆之多,还没到首尔,那五辆车只剩一辆在旁边,其余的大概都被截在了半路上。
李一南需要静养,更需要输各种消炎和止血药剂,再这么折腾下去……“下个路口放我下来。我去跟他们说。”韩优雅轻声说。
“不许。”李一南本来阖着眼帘半躺在皮椅上,这会儿一听到这话立马睁开眼,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到有些痛。www.yawen8.com
“我只是跟他们打个招呼。只要他们知道我安全就不会这样一直追了。”韩优雅低了头,不敢看他,只是小小声的解释。
“你不能走,马上就到首尔了,马上就能有答案了,这个时候你不准离开我。”李一南狠狠的一拽,将她拽进怀里箍着。
她心中泛起浅浅的疼痛,听着他隐忍的吸气声,终于不再动。
随他吧。
或许是抱着了她,李一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虽然车后还有车在追,她在他怀里东倒西歪,但他的眉宇不再是皱着。
这样被追赶着到薛婉琴的宅子到是提前了,只有凌晨一点多。
一进门威娜便开始将医院开的针剂药剂全部混合,摇晃进盐水里。在李一南的左手上扎上了一排针头。
有佣人通知薛婉琴下楼。
“一南?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再冷情的女人,在见到自己儿子变成这副模样也是不能淡然的。
“你如果不想我早点死,就坐好,少说话,说真话!”相反的,李一南的态度却不是那么好,只是命令着薛婉琴在沙发上坐好。
这会儿儿子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薛婉琴就算再不满也还是乖乖照做。
几乎是同时,迟云离带着李正新进来,也在沙发区坐下。
薛婉琴在看到李正新的那瞬,身子不自觉的就绷直了,目光里有浓烈的恨意,双手攥着睡袍的边缘。恨恨的问:“他怎么来了?”
“闭嘴!我说了,让你少说话!”李一南喝道。接着不停的咳嗽,咳的人听着都觉得心痛。
因为怕李正新和薛婉琴对戏,所以李正新一直是在他们所坐的那辆车上,就算是下车。都是迟云离引着。
手机什么的,更是早都没收了……
“是你告诉优雅我们是兄妹的事情?”李一南忍着想要咳嗽的感觉,冷冷的问。
“是!”薛婉琴果断的回答,可目光却是如刀一般的割着李正新。
“可是现在我所谓的父亲说我不是他的儿子,你要怎么解释?”李一南淡淡的笑着,有些讽刺的看着自己母亲。
“胡说!”
薛婉琴抑制不住愤怒,直接扑上去抓着李正新的领口骂道:“李正新你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人渣!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承认?你还真是窝囊!被自己儿子闹的一无所有这会儿就不敢承认了?屎盆子竟然往我头上扣?我要是想给你戴绿帽子,当初就不会给你生孩子!”
“婉琴,你冷静一点!”李正新有些无奈,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孩子的问题,一直活在不解的漩涡里,这样的悲催让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将事情挑明说开来。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叶燕聪胡搞,嘉力根本不会死!嘉豪勉强活下来,你不但不知道珍惜还将那贱人娶回来……,哈哈哈哈——,报应!以后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吗?有吗?叶燕聪在哪儿呢?你没了钱她跑去哪里了?啊?”
薛婉琴越说越激动,尖细的笑声在这午夜里,有些慎人。
李一南有些头痛,抓起一只烟灰缸砸了过去,刚好在俩人纠缠的沙发前破碎。
“儿子!”薛婉琴这才看到一脸苍白的李一南,清醒过来立马坐好,不想惹他再生气。
谁都不瞎,看得到威娜手中不停换下来的纱布,那上面有血。
这会儿心情就是再不好,心里就是再不爽也得忍着。
“你说!”李一南咬着牙,瞪着李正新。
李正新看看薛婉琴,狠了心,这才开口,问:“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一天吗?”
“刻骨铭心!”薛婉琴别扭的笑着,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那一天你四位哥哥送你来台北完婚,我叔伯们摆了龙门喜宴八十八桌,你们家的习惯要你我一同敬酒,从中午到晚上,流水宴上的客人一波又一波,你喝多了,站也站不稳,我送你回房没两分又被大舅子们拉了出来,喝到半夜才放我回去,可是我一进门就傻了……”
似乎是回忆起三十年前的那一幕心里也有些堵,李正新的情绪变的也有些低落,端起桌上的水猛的大口吞了几次,胸膛起伏了好几次才说得出口:“我看到你的喜服被扔了一地,还有双男人的鞋也在旁边,床上有个男人,赤身裸/体的分明就是刚……”
“你胡说!你在胡说!”薛婉琴激动的全身颤抖,哗啦啦的扫落了一桌子的杯杯瓶瓶。
李正新没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是李辉!当时领导人的侄子,台北立法院的院长。他一直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只是你家是黑,他家是白,怎么都不可能在一起……我关了门,想杀了他,可是又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事,只能打他,狠狠的打……
他根本没喝多,只是借着酒劲想去表白,却看到你一个人在房间里,趁了空子轻薄了你。他有头,我有脸,就是为了这所谓的面子,我们两个男人竟然谁也没有闹出事来。我放他走了,想着从此以后就将这事烂在肚子里,照样过日子。
可是你怀孕了,我以为是我的孩子,开心的要疯掉。甚至将已经起好名的公司换成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力豪。虽然嘉力早早夭折,但是我也一直很疼嘉豪,直到有一天李辉来找我,拿着鉴定书告诉我嘉力和嘉豪都是他的儿子,我才开始不能面对你和他。
娶叶燕聪,我只是想要有个自己的儿子!
李辉给了我很多方便,让力豪发展的很快,非常的快,几年内就成了台北的第一公司,但是我清楚,这只是他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多俊脑子很聪明,可是从小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再看嘉豪,五岁就能站账房,六岁就敢跟管家算家用,心思缜密到有时候连我都不如。
我怕了!怕他长大以后会跟李辉联手将力豪全部挖走!我不想给别人养了儿子又把公司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我赶你走,赶他走。我以为李辉会去找你们,会告诉你事实,会跟你们相认。可是没想到他平步青云做了副领导人,为了权位和影响一直没去见你。将这误会一直纠缠到现在,差点害了两个孩子……”
“李辉——”薛婉琴强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听完,竟然笑了。
那个男人她不陌生,她初到台北时认识的一位兄长,待她很好。
只是她一心扑在落魄小子李正新身上,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在生命中错过的人竟然又再次出现,还是以自己儿子父亲的身份。
他找过她很多次,就是回了首尔也在出差的时候打电话要见她,可是每一次都被她挂了电话,甚至换了号码。
“优雅,告诉我你的dna怎么做的?如果是真的,你们俩根本不可能是兄妹,嘉豪的比对,我自己做过不下十次,肯定有人在中间做了鬼,要把这个人抓出来……”李正新问。
“我,我是和多柔做的。”韩优雅咬着唇,低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