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很快就带着卡萨布兰卡正式拜访了詹宁斯太太,他们得到了詹宁斯太太和约翰爵士的热烈欢迎。
“布兰登,真是让我意外,你们打算什么办婚礼?”约翰爵士对布兰登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私下从他岳母那已经打听出卡萨布兰卡的身世,一位高贵的落难小姐。虽然他担忧过这位小姐恐怕拿不出一点嫁妆,但在见了她后,他实在为好友庆幸能够找到如此之好的姑娘。那点身外物的小缺点完全可以忽略,反正布兰登的资产足够他们过的很多。
“那要等去德比郡问问她姐姐姐夫的意见才能定下。”布兰登笑容满面,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喜悦,“你应该听过她的姐夫,彭伯里的达西先生。”
“那可是个优秀的青年。”约翰爵士道。
这时,客厅里进来了另一位客人。布兰登和卡萨布兰卡并未见过他,约翰爵士小声跟他们介绍道:“这位是达什伍德先生,达什伍德小姐的哥哥。”
这位先生一进来就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爱德华费拉斯被赶出了家门,剥夺了继承权!这使得在场的几位女士都为爱德华愤愤不平!追求爱情有什么错呢?可怜的年轻人!
在几人接连发表自己的愤慨时,唯有卡萨布兰卡端着茶杯,乖巧地坐在布兰登边上喝茶。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丝毫不为眼前的气氛所影响。
回到家,女仆拿来了一封信,是从彭伯里寄出的。布兰登上校早就联络上了达西,所以露丝会得知自己的位置卡萨布兰卡并不惊讶,真正令她惊讶的是这封信的寄件人是达西先生!她迅速地拆开信,快速地读完信件。
“上帝!”卡萨布兰卡简直要晕过去了,她忍不住惊呼,“这简直太荒谬了!”
布兰登接过信匆匆看完,他抿着唇,对她道:“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德比郡。”
卡萨布兰卡六神无主,她瘫坐在沙发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竟然一个人出走了!她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康维拉瑞娅,我可怜的小妹妹,不,我要留在这里,达西先生说她被托付给一位巴特勒先生,我得找到她!露特丝姐姐,你到底在哪儿!上帝!”
“别难过,我立即派人去打听康维拉瑞娅的消息。”布兰登对那位任性至极的小姐也是无语,他一边套了风衣,一边安慰卡萨布兰卡,“别多想,好好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打听。”
事已至此,除了等待别无他法的卡萨布兰卡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布兰登身上。在偌大的一个伦敦找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容易呢?可她心里还怀抱着那么微弱的希望。
这一找就是五六天,卡萨布兰卡变得越发憔悴,这也让布兰登心急如焚。他已经想好,再等两天,如果还没有消息就去彭伯里。
这天晚上,布兰登难得回来的比较早。一反之前的沉郁之情,他的脸上挂着几分轻松。
“卡萨布兰卡,我给你带回了一个人。”他一进客厅就径直走到窝在沙发上暗自垂泪的卡萨布兰卡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擦去泪痕,声音轻柔,“你会高兴见到她的。”
“是康维拉瑞娅吗?”卡萨布兰卡好看的眼睛升起一丝希望,她激动地扭头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全身被深紫色斗篷笼住的人,她抬手掀开了帽子,露出了金色的波浪大卷和一双碧色通透的眸子。她的眼里饱含深情与思念:“卡萨布兰卡,我回来了!”
“露特丝姐姐!”卡萨布兰卡激动地扑了过去,她紧紧搂着姐姐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里呜咽,“姐姐,康维拉瑞娅不见了,我找不到,对不起!”
露特丝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神色祥和:“你做得很好,宝贝,你做得很好。康维拉瑞娅去了美国,姐姐见过她一面,你不用担心。”露特丝隐去了当她找到康维拉瑞娅的时候,她乘坐的船已经开出了港口,她们姐妹隔着大海遥遥相望。
“那就好。”卡萨布兰卡对露特丝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她擦干了泪水,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在姐姐面前这么哭还像个小孩子。离开了露特丝的怀抱,她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他身材高大,带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显得颇为神秘,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这是艾瑞克,我的未婚夫。”露特丝向妹妹介绍道,她拉着卡萨布兰卡坐在沙发上,“这次回来姐姐不会再离开了,你也不用担心。瞧你,眼睛都肿了,早点休息,养养精神。”
哄了卡萨布兰卡上去睡觉,露特丝对布兰登道:“万分感谢您对我妹妹的帮助,看到她如今平安无事,过得依然这么好,我实在是无法表达我是多么的感激。”她已经知晓了他们认识的经过,令露特丝后怕不已。
“我很庆幸遇到了卡萨布兰卡,这或许就是命定的缘分。”露特丝已经知道两人订了婚,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艾瑞克。
艾瑞克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他的音调特别优美,犹如唱歌一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卡萨布兰卡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们还有一些小麻烦需要解决。”
“荣幸之至!”凭着多年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直觉,布兰登本能对艾瑞克十分戒备,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但他们怎么说也算是连襟,这让他克制着情绪。
露特丝第二天就离开了伦敦。虽然这让卡萨布兰卡有些失落,但长姐的回归明显让她精神好了不少。
“瞧你精神不错,看来我们不会错过下个月的集体旅行。”布兰登心情不错,给她倒了一杯红茶。
“和詹宁斯太太他们?目的地是哪儿?”卡萨布兰卡问道。
“克利夫兰,离巴顿不远,帕尔默夫妇家在那里。”布兰登答道,“那里风景不错,达什伍德姐妹也会去,你们年轻的女孩子不是最爱一起玩。”
卡萨布兰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故意捏着嗓子,语带嘲讽:“年轻的女孩子?布兰登先生对年轻的女孩子可真了解!”
布兰登忍不住弹了她一下脑门,笑容无奈:“你一直闷在家里,又没人陪你说话,我以为你会愿意有人陪陪你。”
“那你不如邀请露西斯蒂尔小姐过来,我觉得她很有意思。”卡萨布兰卡撑着手臂,身子向前,眼睛布灵布灵的。
“亲爱的,我很乐意满足你的愿望。我想不久,你会在德拉福见到她,以费拉斯太太的名义。”布兰登亲了一下她右脸,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我邀请了爱德华先生任德拉福教区的牧师,你既然喜欢露西小姐,你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
“我只对露西斯蒂尔小姐感兴趣,可不是费拉斯太太。”卡萨布兰卡伸出食指摇了摇,模样可爱娇俏。
布兰登显然有些困惑:“你不喜欢爱德华费拉斯先生吗?”
“亲爱的,我想你不会喜欢我喜欢除了你的任何男人的。”她眨了眨眼,语气调皮。
布兰登哭笑不得,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伦敦到克利夫兰只需要两天,还是在不赶路的情况下。
克利夫兰是一栋十分宽敞的现代别墅,它坐落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上。没有花园,整栋房子被密密层层的冷杉、花揪、刺槐环护着。
四月的英国褪去了寒冷,空气湿润中带着令人舒适的凉爽。卡萨布兰卡被布兰登小心翼翼地护着下了车。
“嘿,布兰登上校,你简直把亲爱的卡萨布兰卡小姐当做精致脆弱的玻璃一样呵护。真有幸见着您柔情的一面,这实在是太难得了!”詹宁斯太太不放过任何可以打趣的机会,这一路上她调侃了许多次。卡萨布兰卡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已经变得坦然许多。但相比之下,达什伍德姐妹两人就显得有些不好过了。
艾莉诺对爱德华还不能释怀,玛丽安更不用说,别人的甜蜜只会刺激着她联想自身不幸的爱情。
众人来到克利夫兰还没几天,就下起了连绵的大雨,被打断了游览计划的众人只能待在客厅里聊天。
“你们看见玛丽安了吗?”艾莉诺突然闯进客厅,额头冒着汗,呼吸急促地问道,“我找遍了书房和卧室,都没看见她!”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帕尔默夫人站起身,向艾莉诺走过去:“亲爱的,别着急,游戏室呢,或许她在那里。”
“不,我找遍了,我原以为她在书房,可是她不在。”艾莉诺十分担心,她看着外面的大雨,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天呐,她该不会出去了吧!”
“这么大的雨?”约翰爵士有些怀疑,谁都不可能在这么大的雨时候出去。
“也许是早上雨停的那一小会儿。”夏洛特回忆起,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出去找找。”约翰爵士起身开始套大衣,“女士们就在屋里等就好。”
布兰登和帕尔默先生都开始套大衣,准备出门,帕尔默夫人拉着艾莉诺安慰着她。
“小心一点。”卡萨布兰卡皱着眉,她替布兰登整理了一下领口,满是担忧,“雨太大,你骑马慢一点。”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布兰登给了卡萨布兰卡一个吻,和其他男士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