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悠穿上鞋,在房间里走动,看到来人,惊了一下。
“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她这遭重生,荣锦绣也勤快了。
以前一年来不了两三回,现在一星期都两趟了。
“听说大侄媳妇病了,我身为唯一一个在市内的长辈,当然要过来看望。”
荣锦绣眉梢轻扬,笑得恣意,宛如玫瑰般娇艳,神采逼人。
近距离看到的她,比聚光灯下妆容华丽,却只能远观的国际影后还要耀眼。
这就是与生俱来的风范,独特的气质,她不红,谁红呢。
夏晴悠身上缺的就是这种鲜活生命力。
过去的挽回不了,只能努力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出自我,漂漂亮亮过完这一生。
荣锦绣自来熟,不等夏晴悠招呼,她就自发拢了大衣裙摆,悠然自得地坐到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一壶花果茶,她拿了个小杯子,倒上,抿了一小口,捧着杯子笑看夏晴悠。
“我大侄子真有福气,娶了个能说会道,又能干的媳妇,这才嫁进来几天,就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开展自己的事业了。”
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这么心直口快,到底是如何在乌烟瘴气的娱乐圈活下来的。
礼尚往来,夏晴悠也不客气了,直言不讳。
“偷听别人讲话,似乎不是件可以理直气壮说出口的事。”
“我没偷听啊,你们又没锁门,我光明正大的听。”
“......”
荣家,就没一个讲理的,个个都是奇葩,颠倒黑白,还很自以为是。
“小姑姑!”
“说!”
“你看,我现在脸色白里透红,能走能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劳烦你大老远的过来看望,我这心里头实在过意不去。”
“所以呢?”
“慢、走、不、送!”
四个字,夏晴悠说得格外气定神闲。
荣锦绣掀了掀眼皮,笑了两声,不接这话,讲自己的。
“以你的外形条件,何必隐在幕后做那吃力不讨好的经纪人,走上大荧幕,让千千万的人认识你,喜欢你,膜拜你,难道不是更有成就感。”
夏晴悠回以微笑,不置可否。
成就感,未必就是自己在人前露脸。
为一些有潜质的人创造机会,让他们发光发亮,即使自己站在他们身后,照样也能名利双收。
做教母,远比做明星,来得更有意义。
看着夏晴悠淡然又不失礼数的浅笑,荣绣锦心里不舒坦了。
小丫头片子,虚岁也才二十,一言一行却是格外老派,占她点口头便宜,她很快就反击回来,半点不怯场。
老爷子挑来选去,最后出人意料地选了她,莫非就是看中她这点。
“你想捧红家里的佣人,做佣人的保姆,你有问过你丈夫,你婆婆的意见没,毕竟,拉低自己的身份地位,和下人混在一起,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荣锦绣本身并没有特别强的等级观念,她说保姆,是故意挖苦夏晴悠,刺一刺她。
明眼人都清楚,经纪人地位不仅不比明星低,某种程度上,更是超过了明星。
尤其是资源丰富的老牌经纪人,多少明星求着让带。
夏晴悠两世的生活阅历,也不糊涂,门清得很。
“人不分贵贱,只有善恶,我只和善人做朋友,相信我的丈夫,和婆婆都是有远见卓识,胸襟开阔的人,不会狭隘到仅凭外在条件,就将人划分等级。”
说这话时,夏晴悠眼角掠过门口,看到男人高大身影出现,又飞快地收回。
高帽,戴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