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陆安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向她,手掌朝上,做出邀请的姿势。
不远处,荣华握着小渔的手,在和她共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舞池,在悠悠扬扬的歌声中起舞。
篝火燃烧着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到处都是载歌载舞,笑语嫣然。
每年的丰收节都是这样的一幅景象,百看不厌。
严意伸出手,似要答应他的邀请,他惊喜的等着她的手覆盖上自己的手,两只手快要碰到的时候,严意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她迅速的收回手,呼吸紊乱,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陆安,对不起,我有事要回宫,祝你玩得开心。”严意说完话后没等他的回答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陆安想挽留她,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从他眼前消失。
没了她,再热闹的地方对他来说都失去了乐趣,他站在人群中,背影孤单落寞,身在热闹的人群中,心却是孤单的。
“阿墨!”严意出现在地下室的台阶上,她扶着墙壁,往下跑,阿墨的身上有她的神力,它出什么事的话,不管她在多远她都能感知到。
漆黑又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严意看见锁住牢门的锁被人暴力劈开,锁随意的散落在地上,她的心一惊,难道阿墨被她关在这里的消息已经被他人所知,是谁!
严意一脚跨进牢门,她张嘴还没出声就被扑面而来的火焰吓的后退一步。
巨龙卷缩在墙角,它的赤瞳紧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那些前来伤害它的人激怒了它,恐怕已经死在它的火焰中。
严意知道它又失去了理智,不然也不会连她都伤害,她小心翼翼的接近它,极其耐心的对它说:“阿墨,是我,我回来了。”
它的爪子推她,不让她靠近她,它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从而伤害她,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一股陌生的气味,是别人的……
“阿墨,怎么又不让我靠近你?”严意抱着它的爪子,巨龙坐在地上,它抬爪,严意的双脚离地,死死地抱着它不放。
阿墨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它小幅度晃了晃手,结果她抱的更紧了。
“阿墨,我是严意啊!是你一直深爱着的天使啊!”严意张嘴,却哭不出来,悲伤到了极点,连眼泪都不愿意流出来。
阿墨皱眉,眼神略带嫌弃的看着她,它的另一只手把她拎起来,然后扔到了门口的稻草堆上。
痛感并没有袭来,严意茫然若失的坐在稻草堆上,她看着阿墨,阿墨的手指指了指牢笼的出口,让她走。
它又趴回了黑暗中,它只需闭上眼睛,就没有人能看见它。
严意不甘愿的爬起来,她的手握着铁杆,头发有些凌乱,“阿墨,我走了。”她一条腿跨出去,回头一看,只看见了黑暗。
严意走出牢门,一步三回头,阿墨为什么不挽留她,披风的绑带勾到了墙壁上凸出来的铁丝,然后从她肩上掉落下来,一摞又一摞的叠铺在地上,严意看着披风,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她迅速的抬起看向牢笼里,扑捉到它略带着委屈的眼神,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她还是准确无误的看见了。
阿墨这是嫉妒了?它怀疑自己不陪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严意哭笑不得,“阿墨,你要是再不挽留我的话,我就真的离开了。”
严意转身要走,阿墨焦急的站起来,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在慢慢的走向她,隔着一扇铁栏杆的牢门,阿墨看着她,它眨了一下眼睛,神色无辜,略带着可怜,它是不能见光的存在,不能去外面找她,只能待在这寸草不生的牢笼里,眼睛也只能看见两种颜色。
严意的手从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她招了招手,阿墨就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她的手掌下,现在的它只有她。
“嗷呜”阿墨惨兮兮的叫了一声,耳朵拉耸着,就像淋了雨的大可怜。
它乖巧的坐在地上,爪子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然后看着她,它在征求她的意见,就像有了人性。
严意收回手,她弯腰,想捡起掉在地上的披风,然后还给陆安,她的手还没碰到披风就看见一团火飞来,把单薄的银色披风烧成了灰,她疑惑的转头,看见乱摇着尾巴,揣着胳膊,一脸求夸奖的某条龙,是披风惹到它了?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毒手吗?
严意无奈叹气,它变成这样,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惯出来的,她走向它,扑到它身上,搂着她的脖子撒娇,“阿墨,抱抱我~”
严意的声音软糯糯的,就像水一样纯净柔情,她最近太累了,只有在它面前,她才能做回自己,对它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阿墨很喜欢她,她的身体温温热热的,抱起了还软软的,不像它,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就好似不会融化的冰川。
她躺在它的爪子上,枕在它的肩上,它的爪子饶了饶她的腰肢,她就会咯咯笑,若它摸她的头的话,她会闭上眼睛,享受着它的触碰,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对它说了好多它听不懂的语言,她孜孜不倦的讲着,绘声绘色,而它困得不行了,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它昏沉沉的睡着了。
它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的他们站在开满满天星的山坡上,她就像小孩子一样追逐着蝴蝶,在花丛中跑来跑去,而它就站在原地看着她,镜头越来越近,它看见自己的眼睛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突然间,梦里的它转头看向它,眼神就像穿透了梦境,跨越了时间线,直视着现在的它,黑龙张嘴,它说出口的话它能听懂。
“永远都不要伤害严意,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她,就麻烦你把我接下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的告诉严意,这很重要,千万不要忘记……”
“阿墨!阿墨……”严意摇晃着它的身体,它好像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