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曹莹莹哭着说。
肖子俊又把曹莹莹的脸往近前拉了一下,呵斥着:“怎么不行?哪里不行?我说了,一切就要步入正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协力奋进,别说任何的丧气的话!”
“这么多的事情积压在我的心里,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把这些一股脑儿地都吐出来。”
“要吐,你现在就吐吧!现在吐出来,无伤大雅,你的情绪也会彻底地扭转,重新步入战斗!”
“别逼我了,求你,别再这样了。”
“难道,你不想赢得你心目中的爱情了吗?”
曹莹莹的心几乎都给肖子俊这样的提问击碎:“他心里面根本就只有黎小雪,我怎么努力,都是不管用的。”
“那是因为他对黎小雪还心存一丝的幻想!当他的这样的幻想破灭了之后,他心里面的那一片空虚,就要由你来填补了!”
“不!你不了解他。他这一生一世,一颗心里,也只会有黎小雪一个人。谁也占据不了黎小雪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也只是你的一种以为!而且,是你作为女人的一种以为!你是女人,用你一个女人的眼睛来看一个男人,你才会这样想,这样偏颇!我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哪个男人心里面,就只会有一个女人的。他是放不下黎小雪,永远也放不下,但,这绝不等于他心里面再没有了其他女人的一席之地!过去的男人,三妻四妾,为什么?就是这样的道理!还可以一手搂一个美人儿的话,你以为他就甘心只搂着一个黎小雪?他现在确实还有和黎小雪重修旧好的幻想,等他确信他和黎小雪再没有可能,你只要再用上一点儿的心在他身上,他都会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地跪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不!”曹莹莹怎么能接受自己钟爱的男人让肖子俊说得如此不堪,尽管,她做梦也想韩海涛的心能够向她转移,“你不了解他!他绝不是你所说的这样。他心里面只有黎小雪,只有……”
“你简直就是不可救药了!”肖子俊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我们就打一个赌,好吗?”
“不!不!”曹莹莹又怎么愿意这样游戏自己的感情?
肖子俊又提示:“这可是一个你更想输掉的赌局。”
“让一切都从在这一刻结束了吧!”曹莹莹又这么苦苦地求着,身子就好像瘫软了一样,往下堆祟起来。
肖子俊又用一只手揽住了曹莹莹的腰:“你不能倒下!胜利就在眼前,你不能就这样给自己击垮!”
“我真的不行了,真的。”曹莹莹只是这么说,一张脸,全给哭湿。
肖子俊极力地坚定着曹莹莹的信念:“你行!你告诉自己,你行!为了爱,你一定要坚持!再怎么困难,也一定要做下去。做下去,就有赢的希望!”
“我什么都不要了。就算还有希望,我什么也都不要了。”
“就差一步了,最后的一步了!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提前退场的话,你会后悔的!”
“就算我再继续,就算我最终得来了我想要的东西,但,我也一定不会幸福的。所有,早已经变了味道,已经不是我当初想要的模样了。”
“好!”肖子俊破釜沉舟,“你退出吧!你今天退出,最迟明天,你心爱的男人就会怒不可遏地找到你,质问你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可以这样?”曹莹莹说着,一把就将肖子俊用力地推开,“我早就告诉过你,他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伤心死的!”
肖子俊又指着曹莹莹的脸:“这是你为自己,也为自己爱的人做出的选择!”
曹莹莹伤心欲绝地说:“你放过我,放过我们,放过所有的人,好吗?”
肖子俊又看了一会儿曹莹莹,慢慢地放下了手之后,倒也缓和了一些语气:“我也不想把任何人怎么样,除非,哪一个人做出了让我失望的事情。”
“我真的受不了了。”曹莹莹低声地,又重复了自己的内心,到底瘫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肖子俊冲着曹莹莹摇了摇头,又吐了一口气之后,轻声地说:“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想怎么样,就不怎么样的。你可能是这一阵子太紧张了些,或者,对那一晚的惊吓还心有余悸。你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过来这一股子劲儿的。”
……
实在没有辙了的黎小雪,只好又硬着头皮和唐艾佳开口借了三十万,连同从冯馆长那里取出的十万,并自己手头的,一共凑了将近四十五万,再打电话找钱老板的时候,钱老板的手机却关了。
打不通钱老板的电话,黎小雪的心,猛然一紧,不祥之兆,油然而生。
她想到了钱老板会自杀!
这太有可能了。一场大火之后的钱老板,可以说已经彻底地破产。破产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组各式各样的钱老板自杀后的画面,在黎小雪的脑子里幻灯片一样地闪过。每一幅画面,都恐怖至极。
如果钱老板果然如此短见,最后一个和钱老板在一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黎小雪。
黎小雪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扔下了那样叫钱老板难堪的话就毅然离去。不管怎么样,不管事态有多么紧急,多么严重,钱老板真正需要的,不是数落,不是质疑,不是询问,不是恐吓,不是大道理,而是宽慰。而钱老板更多得到的,正是数落、质疑、询问、恐吓和大道理。这些,都无形之中,成为了钱老板选择死亡的一个推手,一支催化剂。
她黎小雪虽然也有两声宽慰的话,更多的,也做了可怕的推手和催化剂。
她哪怕在钱老板的身边再有一个人的时候,再选择离开呢。
她不敢再多想。再多想的每一样,都只能由恐怖来笼罩。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钱老板的“酒店”。
“你是这酒店里的人吗?”计程车司机听了黎小雪嘴里说出的已经从这座城市里彻底抹去了的一个名字,不由得问。
“曾经是。”黎小雪不怎么在意地回答。
“这家酒店,曾经,我也经常来的。他们家的鱼烧得很有味道。要说,老板和老板娘也都挺不错的,这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了。”话多的司机一面开车,一面随意地说着。
一直也对钱老板酒店的失火存有质疑的黎小雪却听得上了心,禁不住就问:“得罪谁了?你的意思,火不是自己着起来的?”
司机笑了笑:“好好的,一个酒店怎么就会忽然间着起那么大的火来?救都救不下来。我拉过两个从酒店里跑出来的客人,人家说这火就好像浇了油一样……”
黎小雪一根神经紧绷:“师傅贵姓?”
“喂,”司机赶忙拿一只手和黎小雪摆了起来,“我也只是听人说,胡乱议论的!你到了地方,该下车下车,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黎小雪怎么肯轻易就断了这样的线索:“那两个人,师傅还有印象吗?”
司机这一回连脑袋也摇了起来:“我一天拉的客人多了,哪里记得?要我说,他们也夸大其词了。火着得那么凶的话,他们还有个出来?”
黎小雪没再往下问。她知道,在司机的嘴里,她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计程车到达目的地之后,黎小雪下了车,暗暗地,还是把车牌号记了下来。
再一次站在这一块儿地方,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一切,黎小雪好像才更加确定,钱老板的酒店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已经不复存在。
现有的,就只有惨不忍睹的,大火咀嚼之后,剩下的残骸。
残骸还在给一些人收拾着,要不了多久,这里就只能留存一些空空的记忆了。
也在人间红火了十几个年头的这么一个建筑,太早地夭折,太早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
场面还是很混乱,远远的一堆废墟旁,钱夫人应该是和几个管理部门的人员在做着善后。
一个女人,几乎就给毁灭性地打击之后,还能有如此的“担当”,而作为男人的钱老板,却没有了踪影。如果的对比和反差,实在,也是这个灾难之后的又一声叹息。
黎小雪的眼睛只努力地找寻着钱老板,尽管,她心里面明镜似的知道寻找不着。
“黎姐!”一声清脆的叫喊,源于杜鹃。
黎小雪循声看去,杜鹃正迈过一堆又一堆的残砖碎瓦,朝这边走来。
黎小雪也迎了上去。
“黎姐,你看没看见老板?”杜鹃和黎小雪站到一起之后,焦急地问。
这其实正是黎小雪准备问杜鹃的,倒叫杜鹃这么一问,心里面更没有了底儿。
“我也正在找钱老板呢。”黎小雪只能让杜鹃失望了。
杜鹃又是着急,又是困惑,少许地,还有几分的埋怨:“俺听见说,你一早还和老板两个人在一起呢。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黎小雪尽可能地轻描淡写着:“我,我当时就是劝钱老板不要和钱夫人离婚来着。说完话,我,我看着钱老板他情绪还好,就,就离开了。”
“说到离婚,”杜鹃还是直言不讳的脾气,“俺真想问你一句,你和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黎小雪只慌忙地摇了头。
“老板离婚,是不是为了你?”杜鹃问得更加直接了当,要扒掉什么一般。
黎小雪简直有些恐惧了:“杜鹃!没有的事儿!”
杜鹃步步紧逼:“俺也早看着钱老板对你的心思不一般。”
这可真是只有噩梦中才能呈现出的情景,只是,它不如噩梦可以轻易地醒来。
黎小雪只有发誓地说:“杜鹃,我和钱老板真的没有什么。哪怕钱老板真对我有一点儿心思,也仅此而已。”
“那,你干什么总会在这里,尤其在老板面前出现?你已经和这里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了?”杜鹃问得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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