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求您,您就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想睡了。”黎小雪哭着和黎母求到。
黎母也伤心地求起黎小雪:“小雪,妈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事儿,妈不能不和你说清楚了啊。”
黎小雪缓缓地摇着头说:“妈,我也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您让我静一静,总可以吧?无错不少字”
“嗨——”黎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低沉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先睡吧。只是,小雪,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这种事情,你还是想好了。”
“我知道,妈。”黎小雪说着,带着未干的眼泪,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才走到了床边,“噗”的一声,没了骨头的一摊肉一样,就糊倒在了床上。
倒在了床上的黎小雪,本来是想要睡过去的,但,黎母的声音不时地响于耳畔,她又怎么睡得着?
爱也不行,不爱也不行,回到过去不行,开始新的生活也不行,黎小雪头一回,感觉到这般的难做。
“妈,”黎小雪心里说,“这个世界上,小雪最亲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能理解小雪的心呢?不要说我真的和韩海涛没有了那样的感情,就是有,韩伯母始终又是那样,我们怎么还可能在一起?钟友诚那边……”
又想到了钟友诚,黎小雪的心禁不住就紧了一下。
怎么就会这样,黎小雪实在是不知道。
“嗨!”黎小雪努力着叹了一口气,干脆地,就不再去想钟友诚,而是,打开了有些童真的憧憬,“明天,还是让明天成为一个崭新的开始吧。妈,不是小雪不听您的话,小雪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妈,您相信小雪,之后的小雪一定会比之前的小雪更加懂得怎么去经营自己的情感与生活。”
又这般想着,黎小雪的心多多少少地宽了一些,眼皮也有些发沉,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睡着的黎小雪,嘴角偶尔也动一动,像是在笑,尽管,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黎母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小雪!小雪!醒了吗?”无错不跳字。
黎小雪到底给黎母的声音叫醒,抻了抻懒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醒了吗?小雪?我可以进来吗?”无错不跳字。黎母又问了几声。
黎小雪拖着长声,答应到:“起——来——了——。”
“那我就进去了。”黎母说着,也不等黎小雪答应,就推门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黎母,带着一脸的笑容,回手把门又虚掩了,脚步轻盈地走到黎小雪的近前,说:“太阳都已经老高了,怎么还懒在床上?快,快起来看看,看看谁来了?”
“谁?谁来了?”黎小雪真不知道哪路大仙的到来,竟然让黎母如此地高兴,还躺在床上,笑着问。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黎母说着,差点儿笑出了声来。
黎小雪见黎母如此,大概也猜出了一些,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如果是他的话,您还是让他走好了。”
黎母只当黎小雪使着小性一般,故意装着糊涂地问:“他?你指的是谁?”
黎小雪向黎母撅了一下嘴,不高兴地,翻过了身去。
黎母在黎小雪的床边坐了下来,抚着黎小雪的胳膊,仍旧笑着说:“小雪,别这样任性了。人家真心诚意地过来,你真的就舍得看着人家垂头丧气地离开?小雪,人家可是拿了东西过来的呢。”
“我说了,让他走!”黎小雪不耐烦地说着,把黎母抚在胳膊上的手推了下去。
黎母还劝着:“有什么话,不可以开诚布公地好好说出来吗?”无错不跳字。
黎小雪坚决地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能说的,该说的,我已经都和他说完了。”
“那,我可真的叫她走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呀。”黎母逗着黎小雪说着,就站起身,偷眼还瞅着黎小雪,做出了要离开的架势。
黎小雪自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雪,我去了!”黎母又试探着说。
黎小雪还侧身躺着,轻轻地,又闭上了眼睛。
黎母见黎小雪无动于衷,暗自叹息了一声,说:“多好的花呀,只好,又让人家拿回去了。”
“画?”黎小雪听差了音,把“花”作了“画”,一双眼睛情不自禁地又睁了开,想着起身把黎母叫住,心又硬生生地一横,还是没有作为。
黎母的脚,始终也没有迈出去一步,见黎小雪这样盐腥不进,又回过身来,认真地和黎小雪说:“小雪,有些话,妈是真的不想再翻来覆去地和你说了。妈只是想你再考虑清楚,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
“真都由着我考虑吗?”无错不跳字。黎小雪心里面说着,也认真地回复黎母,“我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了。”
“遇到一个可心的人,真是不容易的!”黎母又提醒着黎小雪。
黎小雪轻轻地说:“妈,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呀!明白的话,你看看现在的自己!”黎母一面心中怨着,一面缓步地往外走,倒也拿好了主意,权且只说黎小雪身子不舒服。
出了黎小雪的房间,又和坐等了半天的韩海涛,黎母再度笑容满面:“海涛啊,小雪这孩子,昨儿睡觉就凉了一些,现在,偎在床上,不乐意动弹呢。”
“哦?”韩海涛站起了身子,有些紧张地说,“伯母,我进去看看她?”
黎母赶忙拦着韩海涛说:“她这一会儿又睡下了。还是,先别打搅她了。”
“这样,我就坐这儿等她一会儿吧。”韩海涛有些扫兴地说着,重新又坐了下来。
黎母不好就让韩海涛离开,也在韩海涛的身旁坐了,和韩海涛说:“海涛,你这一回过来,你的父母可都知道吧?无错不少字”
韩海涛明白黎母的意思,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知道。”
黎母也点了一下头,说:“你和小雪,其实也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韩海涛“嗯”了一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说:“伯母,小雪一直也都是惦记着您。要不,到时候,您也一起搬过去住吧。”
“你的这份心,伯母领了,”黎母说着,就有些激动起来,“只是,到底是两辈儿的人了,别的不说,吃起东西来,都吃不到一块儿去。将来,你们有了孩子,真忙不过来了,我也会帮着你们照顾照顾的。我这岁数了,真的也想得一些清静呢。”
“伯母,”韩海涛又说着,已经看向了黎母的脸,“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打算着,就是让您也过去呢。我和小雪白天都要去上班,您一个人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吵到你。说句,说句自私一些的话,我和小雪还想着下班回了家,就可以吃到伯母您给我们准备的饭菜呢。”
黎母笑着摇了摇头,又说:“你究竟什么意思,伯母全懂。说句你可能不乐意听的话,这人和人啊,远了香,近了臭……”
韩海涛大概还是第一次打断了黎母的话:“伯母,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想。这么些年了,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伯母是知道的。”
黎母“呵呵”一笑,说着:“怎么样?我这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觉得不中听了吧?无错不少字”
韩海涛红了脸颊,不好意思地说:“伯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黎母连声地说着,又喜欢地拍了拍韩海涛的胳膊,“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可,海涛,你尽管也二十几岁了,在伯母的眼睛里,你还是一个孩子。等你也有了孩子,做了爸爸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个长辈的心了。有病有灾了,你们不管我,我还不干呢。现在,我能走能撂的,实在是不愿意麻烦你们。”
“伯母,看您说的。真有了那么一天,全是我和小雪应该做的,谈不上麻烦的!”韩海涛诚恳地说。
“你和小雪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的。小雪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时候,爱使个小性子。你让着她一会儿,全好了。”黎母说着,又想到刚刚黎小雪和自己耍的那一通,眼圈儿就红了起来。
韩海涛只当黎母舍不得黎小雪:“伯母,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小雪好的。”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如果受了一点儿的委屈,我能拼出我的命的。”黎母这般激动地说着,“吧嗒吧嗒”地,就掉下了几颗眼泪来。
“伯母,小雪更是我的全部……”韩海涛也给黎母感染了一样,郑重地才说到这里,房门就叫人“咣咣咣”地大声敲响了。
这样的敲门声,黎母并不陌生,两只眼睛又放出的光泽,足以把无尽的时空戳穿。
看着黎母忽然严厉起来的目光,韩海涛也禁不住看向了仍旧咣咣响个不停的房门。
黎母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起来。
“伯母,我过去开门?”韩海涛征求着说。
黎母才要拒绝,黎小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之后,跑出来的鞋也没穿的黎小雪,直奔了房门。
“小雪!不许开门!”黎母高声地喝住了黎小雪。
黎小雪委屈地看向了黎母,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妈”。
“回你的屋里去!”黎母像命令着一只到处撒着欢儿的小狗,命令着黎小雪。
黎小雪一双看着黎母的眼睛里,流下了两颗泪水的同时,听得屋里有人的敲门人就喊了起来:“小雪,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听这声音,韩海涛也辨认了出来,是钟友诚的。
韩海涛的眉间随即皱起,看着站在地当间的,自己心爱的人,也是一肚子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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