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黑发披垂完全遮住头脸,腰肢曼妙不堪一握,黑发、白裙,黑的愈黑,白的惨白,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杨、曹二人看到这个女人出现,眼睛顿时像时变得死鱼一样,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突的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那个女人身形整个暴露在洞口,林雪娇看到那女人的模样,一颗心也惊得仿佛要离窍!
耳边响起一个温暖的声音:“我在这,别怕。”同时她的小手也被握住。
听到这个声音,再大的危险仿佛都能化解一样,林雪娇恐惧的心理立时平复许多。
随着巨雷响过,那女人直直的竟然飘了过来,谁也没见到她的脚步动作。
叶帝屏息凝气心道:“不管她是人是鬼,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且看她待要如何再做打算!”
那女人却不理他,身子径对着杨、曹二人。
杨雄面如土色,伸出手指不停抖颤,厉声道:“你是西山棺木里的女尸!”他想借大声给自己壮胆,本来嘶哑的嗓音更是岔声。
下午的一幕在他脑中闪现:他和师弟曹二驴两人出身‘地灵门’,烧、杀、抢、掳摸金倒斗无恶不作,负案累累为平安州通缉多年。两人七日前窜到逍遥城,近日在西山连盗七座古墓,却只得到一些发簪、土陶之类没甚价值的陪葬品,正自叹运气不济,昨天徘徊了一天他终于在摩崖岭附近凭着多年来的练就的鼠眼发现了一处‘熟土’,正是掩埋多年的古坟。
他俩从下午开始放风挖坟,轮流不停,费时良久直至傍晚两人一阵猛挖,终于打开墓穴。
一束星光照进了尘封多年的墓穴!两人跳进墓中,杨雄点燃了准备好的蜡烛。
长方形的竖穴木棺赫然就在眼前!棺头和棺面色彩斑驳,依稀能看到当初的描金漆彩。墓穴并不大,棺椁占了大部,四周都是白膏泥填土及木炭,奇怪的是泥土的霉烂味并不很重。
曹二驴嘿嘿笑道:“大哥,这棺材可是上好的楠木做的啊,看来我们兄弟这趟没白来啊!”
杨雄点头道:“嗯,抓紧动手!”
杨雄摸了一下,棺材却已被钉死,他抽出早备好的精铁斧头,认准卯合处几斧劈开木销。
曹二驴迫不及待的掀开棺盖,两人伸脖一望!
一条紫色绸缎铺在棺材里面,曹二驴猛的拽下绸缎!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四只眼睛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样再也移动不了!
棺材里出现的竟不是他们经常看到的白骨骷髅,而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衣女子!
这女子身材玲珑起伏,脸上的五官匀称精致,看年纪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静静的闭上眼睛躺在那儿神态安详就如睡觉一样杨雄虽然吃惊,不过女尸旁边的一串珠宝首饰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他上去抓起摸了摸,道:“不错,都是上等货,这下我们可发了。”
曹二驴望着那女尸一抹朱唇,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咧嘴大笑,对杨雄道:“这小娘们太美了,大哥,珠宝归你,人我可要了!”
说完,他一伸手就向那女尸脸上摸去,只觉触手冰凉凉腻,他*笑道:“正好拿你败火!”
俯下身子把嘴巴凑过去要亲那女尸,杨雄心道:“他奶奶的,你真是色迷心窍,这些钱到手什么样的婊子找不到,却要找一个女尸。”不过他也不阻拦。
曹二驴那臭烘烘的嘴巴刚伸到女尸嘴上,还没来得及碰上嘴唇,倏尔眼前出现了两点星光,再一定神,这哪是星光分明是那女尸睁开了眼睛!
曹二驴‘嗷’的大叫一声“诈尸了!”也不管杨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墓穴,杨雄让他这一叫也吓得猛一哆嗦,他强自镇定,却听见一阵极亮的笑声,那女尸直挺挺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他头发发炸,慌忙去摸背包里的桃木剑,那女尸双眼大亮射出两道绿芒正射在他的手上,他两手一痛撒手扔了珠宝和桃木剑,再也不敢停留几步窜到地面。出来在三里之外找到曹二驴,两人这才来到山洞避雨。
这女子穿着打扮绝对和棺中的女尸一样,定是女尸诈尸还魂过来索命来了!想到此,杨雄汗流浃背。
那女人突得仰头一阵“嘿嘿”的异样尖笑,曹二驴在墓中让女尸吓个半死,但他是名副其实的恶徒,虽然害怕依然骂道:“他奶奶的,你个死鬼还追到这里来了,看来没人超度,二爷送你下地狱!”
他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手斧,上前一步直劈白衣女人!
一声凄厉的长嚎响彻整个石洞,叶帝定睛看去,只见曹二驴子双臂软软下垂,两个眼珠已和死人一样黯淡无光,凶恶的脸上满是鲜血,再一看胸前炸开一个大洞,鲜血汨汩直冒,眼见是死了。
杨雄见兄弟惨死,更是三魂出窍,他伏地拼命磕头,哀叫道:“仙姑饶命啊,我们只是找点钱花,并不想惊动您老人家的贵体啊!你放过我,我回去一定长供灵位,让您永亨香火!”
白衣女子缓缓晃了一下脑袋,把一颗脸露了出来,随着她面容的显露,叶帝一颗心都要收起来了,但是看到的情景令他松了一口气。
这女子虽然脸白如纸,非但不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反而眉目如画,站在那儿犹如空谷幽兰,要是活人定是人间绝色!如果林雪娇和她并肩而立,美貌恐怕也要在她之下,只是一双眼睛此时却隐泛幽绿之光。
叶帝一肚子苦水:“我怎么这么不走运,人说上得山多终遇鬼,这第二次来就让我遇到了。听杨雄的意思是他和曹二驴二人去西山盗墓,嗯!据说那里有不少古墓。看那包裹也不像有大的收获,还把这近来传得凶狠的女鬼给惊动了,真是活该!”
白衣女子先发出“啊!”一声叹息,这叹息声幽旷而苍凉!
叹息过后,一阵凄凉声音自她口中传来:“你两个贼人,不但坏我洞穴毁我棺木,还欲对我肉身无礼,本仙姑已掏了那人的心肝,你们俩黄泉上正好作伴!”
杨雄猛的屈膝向洞口窜出,刚迈出一步,一只冰凉无比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抡起双臂想砸向那手,却根本使不出劲来,耳边随即传来“咔喀”一声!于是他就在这一声中诀别了恋恋不舍的人世。
叶帝暗骂道:“两个混帐东西,活该报应!”
那女子这时已面向叶帝!
叶帝心中忐忑,强自镇定,抱拳道:“姑娘,这两人挖坟掘墓,行为可耻,世人不容,今日死有余辜,姑娘为民除害,在下佩服!”
那女人见叶帝全无惧意,她反而大奇,发出几声“呜呜”的叫声,道:“你不怕鬼?”
叶帝心中寒气大盛,他虽然近来也杀人无算,死人见了无数,但对于鬼魂还是非常忌惮的。他咬咬舌尖,挺直身子道:“在下对你表示敬意,何来惧怕!”
那女人点点头,道:“那位姑娘是你老婆吗?”
林雪娇根本不敢看她,叶帝道:“是我姐姐。”
那女人脸一变哼了一声道:“胡说,你姐姐会躺在你怀中!”
林雪娇也豁出去了,她脸一扬道:“我是他老婆,我们无怨无仇,你没必要杀我们吧?”
那女人竟然笑了,这一笑竟然如春风化雨,刚才的吓人模样顿时无影无踪,她道:“还是你姐姐直爽,你这人太不痛快,你们这么恩爱我冷晓枫是不会伤害的,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什么都会忘记的。”
她手臂一扬,一阵特殊的香气扑面而来,叶帝知道不好,大声对林雪娇道:“快闭住呼吸!”
同时已运起“白鹤调鼎”。
林雪娇待要屏气,可已不及,一股香气瞬间飘入脑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仰头倒下。
叶帝托住林雪娇的身子,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均匀,原是晕倒并无大碍。
那女人冷晓枫见叶帝没倒眼中绿光大炽,她道:“你是什么人,竟会道术?”
叶帝道:“道术我是不会,粗浅的武功却是学过。”
冷晓枫冷冷道:“好,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武功!”
叶帝把林雪娇放在地上,摆手道:“在下哪是姑娘的对手,还请手下留情!
冷晓枫袖子一挥直扫叶帝面门,叶帝只觉阴风飒然,那敢怠慢,身子一转已绕到她身后。
冷晓枫赞道:“好俊的身手,试试我的柔云袖!”
她双臂挥动,云卷云舒挥洒自如,可袖风激荡,叶帝气也透不过来,只能前后摇摆窜高伏低进行闪避,极尽忙乱之能事。
冷晓枫道:“接我一掌!”
她收起双袖,纤手一竖,遥遥一掌拍向叶帝!
叶帝也想试试她的功力,也就不再闪避,双拳前后齐出挡住来掌!
双拳还未完全击出已骤遇冷晓枫的勃然阴气,两气猝遇,叶帝就知硬挡不住,只好逐渐收臂回防,对方阴气却逐渐侵来,叶帝的拳头只好一寸一寸的收回胸口。
叶帝正要再鼓余勇全力抵挡,突的后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真气几欲涣散,手上真气一泄,眼见冷晓枫的阴气要长驱直入,却觉呼吸一畅,冷晓枫已收了阴气。
冷晓枫双眉竖起道:“你怎么了?”
叶帝背上的疼痛却已不见,恢复如常,他也疑惑的道:“我也不知道,突然背上一阵剧痛。”
冷晓枫来到叶帝身前,举目直视他的脸,叶帝纳闷道:“冷姑娘,叶某脸上有花?”
冷晓枫并不答话兀自凝神看他。
叶帝此刻与冷晓枫近在咫尺,也奇怪自己并不害怕她是一个女鬼,反而觉得面对的是一个多年朋友,没有半点排斥的感觉。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冷晓枫面露凝重,她向林雪娇伸了下衣袖,稍停林雪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冷晓枫对林雪娇道:“姐姐,你看他后背可有一手掌印痕?”
林雪娇不知道叶帝后背隐痛,听了她话莫名其妙,叶帝却心中一动,他道:“雪娇姐你给我看看。”
他解下上衣,露出一身强悍肌肉,林雪娇拿出手机,借着荧火照向叶帝背部,“啊!林雪*出声来,果然叶帝颈椎以下有一处殷红如血的手掌印痕!
叶帝不用问已知道冷晓枫说的是实了。
林雪娇这时也不再害怕,面向冷晓枫焦急的道:“冷姑娘,我兄弟这是怎么了?是中毒还是有病?你既然知道一定有法子救救他!求你了!”
冷晓枫微笑道:“姐姐不用慌,令弟这是中毒了,所幸时间还短,没什么大碍的。”
转头向叶帝道:“据我推断你中毒的时间应该在六个时辰之内,你想想这段时间,你接触过什么人,又有谁拍过你的后背?”
叶帝心念电转,霍地想起道:“我记起来了,在姐姐家,那个姜丰母亲临走时拍了我一下,当时也没感到异常!原来是她搞的鬼。”
林雪娇迟疑道:“那姜丰的母亲是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不像身有武功啊?”
冷晓枫道:“这是一门巫术,并不是武功,练这种功夫的人身份深藏不露谁也猜想不到。”
叶帝道:“这是什么巫术?”
冷晓枫眼角晶光流动,道:“遇上你们也是有缘,这种巫术叫做‘七度血寒’那是指中了这掌之后,每隔六个时辰中掌之处就会血液凝结寒冷如冰,背部像剥发一样疼痛,一连七日,一次痛愈一次,最后中掌之处整个烂掉,现出一个血洞窟窿,端的狠毒异常!”
林雪娇听了这话心惊肉跳险些晕了过去,她一把抓住冷晓枫的手,双膝跪倒在地满目含泪道:“冷姑娘,你万万要救我兄弟,大恩大德雪娇我一定铭记五内,粉身粹骨报答不悔。”
冷晓枫拉起林雪娇道:“姐姐不必难过着急,有我在,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弟弟。”
叶帝听了她的话也是骇然,不过他有至宝菩堤叶,倒没有惊慌失措。
他抱拳道:“还请冷姑娘赐以援手。”
冷晓枫点点头,她道:“据你所说,练这种‘七度血寒’的人还是一位中年女子,她的巫术已然甚深,这种巫术练起来极难,需要从幼时练起,每隔月余必到墓地寻找三日之内的死尸来吸取尸气来练此功。此功最难之处就是在此,超过两月不能吸气就会散功废掉,任谁也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