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欣一手拉着静娴,跪在县衙门口。
小柱子生死未卜,她们已经不吃不喝跪了一天一夜,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跪出个所以然。
可惜,衙役都一脸木然,丝毫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
真是老天无眼,竟然下起雨来。
静娴岁数小,已经吃不消了,身子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若欣忙扶住她,对着衙门口大喊:“民女只是要见小柱子一面,求大人开恩”。
可惜根本无人理睬。
静娴终于晕倒,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若欣满眼是泪,狠声道:“小柱子是忘忧馆的活计,忘忧馆里就有钱财,他便是要偷也犯不着去偷钱庄,其中定是有冤情!”
“若非其中有不可告人之事,为何不让我们见小柱子!”
“冤啊!”
若欣越喊声音越凄厉。
片刻从衙门内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几步走到若欣身边,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再敢胡说八道,将你一并拿下!”
若欣抱住那人的腿,苦苦哀求:“求您通报一声,让我们见见小柱子吧!若要保银,我们有!”
那人反手抽出别在身后的棍子,对着若欣的后背抽了下来:“滚开!”
若欣疼得眼冒金星,但依旧不松手。
那人又要抽打,却被一个高声拦住:“住手,打她作甚”。
原来是尚允。
他打着油伞,一身宝蓝色的绸衫,绒布的厚底皂靴慢慢踱着步子,满身高傲,不可一世。
“她不过是个无所谓的女人,何必动手”,尚允含着笑,可语气却冷如冰刀。
若欣知道他是不会帮忙的,转过脸去也不搭理他。
尚允在静娴身边停下,瞄了她俩一眼啧啧叹道:“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却没想依旧是傻得厉害!你知道小柱子为什么会去偷钱吗?为什么这么快就人赃并获!”
“允公子说话真是奇怪!”若欣不卑不亢:“官府还没有判案,您就定了他的罪,看来果然尚家能一手遮天!”
她故意话中有话,可尚允浑不在意,他玩下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若欣:“你说对了,我的确是能一手遮天!我不仅能判他的罪,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生让他死!所以你最好放明白些”。
说着尚允直起身子:“你和小柱子不过是蝼蚁,我从未放在眼里。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让尚君带着无忧从山里出来!”
“君大哥和无忧情深义重,他们是不会分开的!”若欣咬着牙,眼睛里像着了火。
尚允笑着向那衙役招了招手:“偷盗五十两是何罪名?”
“按照大周例律,盗窃五十两已然是重罪,已然可以处斩”。
若欣眼眸一下子缩紧,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尚允轻哼一声:“我并没有逼他们,只不过,若是死了一个小柱子不行,那就再死一个丫头”,他一边说,一边踢了静娴一脚。
“这个丫头不行,还有你,还有李家,还有纪夫人……”,尚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往的温文尔雅全都不见,变成了鬼一样的阴厉。
若欣瞪着他:“你好歹毒,你根本不是喜欢无忧,不过是气不过她看透了你,所以想要占有”。
尚允站起身子,下意识掸了掸衣袍:“她迟早是我的,你等着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