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河流不断,可大鱼也要伏底过冬,此时的鱼肉最为肥美。午饭时候,尚君带着无忧到翠青楼吃鱼。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不爱出门,所以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掌柜的见他俩进来,连忙上前行礼,殷勤说道:“公子和夫人来啦!小人还没给公子和夫人贺喜,真是该死该死!您二位且稍等,小人这就去把客人散了”。
无忧一听,连忙伸手拦住:“为什么要把客人散了?我们俩不过两个人吃顿午饭,有一张干净的桌子就行。”
掌柜的不敢应声,只是偷偷观察尚君的神情。这位公子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又刻薄任性,他便是现在说吧翠青楼拆了都不无可能。
果然尚君毫无反应。
掌柜的心说看来又得贴银子赶客人,便情不自禁露出无奈表情,正招手要将伙计们喊来时。无忧皱眉对掌柜的说道:“你不用瞧他,难道我说话就不算数吗?!”
尚君灰眸子一紧,扬了扬嘴角,无奈道:“夫人的话肯定是要听得!就按夫人说得去安排吧,捡个清净的雅间就行”。
掌柜的感恩戴德地看向无忧,翠青楼三天关门两天散客的,再这样下去,多好的生意也没人来了。
两人上了二楼雅间,尚君端端做好,直接吩咐道:“我们今儿来专门吃鱼,把店里招牌的侉炖鱼来一份,再来一份鱼糜粥、松子百合酥、枣泥酥饼和芝麻糕。”
说着,他看向无忧:“夫人还想吃什么?”
听他故意唤自己“夫人”,无忧也不推辞:“天气有些阴湿,再来壶黄酒吧”。
尚君皱眉:“酒量不高,但却贪杯。”
无忧才不理他,笑嘻嘻对掌柜的说道:“酒里帮我加些杜仲”。
掌柜的一愣,瞬间满脸笑容地连连答应:“好的好的,小的明白,这就去置办”。
听掌柜的离开,尚君笑嘻嘻凑到无忧身边,低声道:“没想到夫人这么心急,看来对我还是颇多不满”。
无忧疑惑:“我着急?对你不满?这话从何说起啊?”
尚君叹着气摇摇头:“也怪我受了伤,又昏迷了那么久,所以身子的确差了些。不过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补养,不再让无人操心。”
他这么一说,无忧不仅鸡皮疙瘩冒了一身,而且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还有,不许再叫我夫人!”
就在这时,掌柜的敲门:“公子,夫人,小人给二位送酒菜了”。
尚君立时坐直身子,小声道:“瞧吧,你马上就明白了。”
无忧满心疑惑,高声回道:“送进来吧”。
掌柜的笑着将门推开,他手中拖着一壶酒和两样小菜,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这黄酒所用的大芸极是新鲜,公子和夫人一定要尝尝,还有这是黑豆炖的牛骨髓和韭菜炒虾,都是最合适公子和夫人吃的”。
说完,掌柜的抿嘴偷笑,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奇怪。